楔子:“楊姨,我爸媽離婚了,他們都不要我了,
嗚嗚……”樓道里那盞昏暗的小燈突然熄滅,孩子的哭聲更加歇斯底里。
他只能借助哭喊來給自己壯膽,直到門后的女人打開了房門。“唉,他們也真是的。
”女人看到瘦弱的孩子只穿了一件單薄的睡衣,頓時心疼的蹲下身子,
把孩子抱在了懷里。這已經是女人家的“小常客”了,
她用自己柔軟的身體把那個瑟瑟發抖的小孩包裹起來,轉身關上了房門。“小安別怕,
有我呢。他們不要你,阿姨要你。”那一年,辛安六歲。
把他從絕望和恐懼中救出來的女人,也不過十八。
……“金碧輝煌”——金城最大的夜店。
一樓舞池是留給那些精力無處發泄的夜場男女的。昏暗迷亂的燈光,
震耳欲聾的音樂,嗆人的煙味兒,隱隱還有一種令人作嘔的難以名狀的味道。多年以后,
辛安才明白,這就是那些都市男女在情欲的刺激下,散發出的荷爾蒙的味道。而此刻,
剛出校園的毛頭小子,只想快點離開這讓他難以忍受的喧囂之地。
倒不是舞池里那些雪白的胸脯和修長的大腿不夠養眼,而是在他眼中,全世界的美好,
不過是圓桌對面的那個“老女人”楊思卿。有的人就是天生猶憐。
楊思卿雖然三十出頭,不僅皮膚光滑細膩,眼神清澈,而且前凸后翹,既有少女的清甜,
更有成熟女人的嫵媚。和這個女人朝夕相處這么多年,口中喊她“楊姨”,
但辛安沒有看出時光在這個“老女人”身上留下的痕跡。辛安發過一個毒誓,
一定要得到這個女人。眼下“老女人”穿著一件露臍的小背心和一條發白的彈力七分褲,
那些凹凸的曲線,害的辛安這個毛頭小子一刻也無法心安。
他恨不得用洪世賢的語氣抱怨一句,“你好騷啊!
”他覺得這個不按套路出牌的女人,可能會隨時從身上掏出一條小內褲,
然后綁住披散在肩頭的長發。“臭小子,今晚我要讓你成為這里最靚的仔。
”楊思卿的纖纖玉手一把抓住了辛安的腕子,把他從男人的幻想中拽了出來。
金城最大的迪廳,涌動著夜場里紅男綠女人的燥熱。
辛安的獵物瞬間擠進了那些攪在一起的人群。那些身體很瘋狂,就像是向池塘里投食時,
那些在水中翻著浪花的魚。辛安想用身體護住自己的獵物,發現只是徒勞。
老女人扭動著身子,胸前的雄偉隨著爆裂的鼓點抖動著,
舉在半空的胳膊像是白花花的藕。辛安受不了舞池里群狼環伺的目光,
想要把楊思卿從里面揪出來。哪知這塊肥肉已經被盯上了。“唉!小兄弟,
不要掃了美女的興致啊!”一個膀大腰圓的壯漢,被楊思卿身上的味道饞的直流口水。
看辛安想要把她拉出舞池,索性一頭擠進二人之間,像擠進來個煤氣罐子,
沖著楊思卿一陣淫笑,露出了脖子上的大金鏈子和肩頭紋的那條過肩龍,“小妹妹,
出來玩就該盡興,小弟弟不會跳,哥哥陪你跳會兒……”說著,伸出兩條粗壯的手臂,
想要搭上楊思卿的肩頭。都是爺們,辛安自然明白“大金鏈子”的心思,
小伙子的暴脾氣不能忍,心中暗自叫罵,“娘的,老子守了十幾年的白菜,
能讓你這頭野豬給拱了?”就算你在身上紋個山海經,打我女人的主意,
也不過是一個欠抽的陀螺而已。“把你的爪子拿開!
”辛安一把推開“大金鏈”的兩支爪子,另一手攬住楊思卿的柳腰,
狠狠的朝自己的懷里一拽。楊思卿站立不穩,面色一驚,人已經栽倒在了辛安的懷里。
煤氣罐炸了,揮起沙包大的拳頭朝著辛安懟了過來。
四周擁擠的人群讓辛安根本無法躲閃,他抱著懷里的女人猛地轉身,嘭的一聲悶響,
堅實的后背硬是接下了這惱羞成怒的一拳。楊思卿隔著辛安的身體,
感受到了拳頭的力道,心疼的一皺眉。不過她比辛安冷靜許多,反身擋在辛安前面,
“大哥,小孩子不懂事,我們這就走。”“大金鏈”得勢不饒人,
招呼幾個同伴從四面圍了上來,“美女,既然他不懂事,那你該懂事吧,陪哥哥跳個舞,
我再放你們走。”“你做夢!”辛安怒吼一聲,捏緊了拳頭。
周圍的看客們迅速撤出一片狹小的場地,那些眼中期待的目光,
不亞于美國地下拳賽里瘋狂的看客。“大金鏈”很享用四周那些期待的目光,
眼神兒示意,幾個同伴一起圍攻辛安。狩獵的雄獅終于變成了一頭被鬣狗圍住的困獸,
雖然辛安一直憤怒的反擊,但還是漸漸被那些不講套路的拳腳給打翻在地。
楊思卿眼看辛安招架不住,沖進去一把抱起他的腦袋,用身體護住他的要害,
不少拳腳落在了她那個嬌俏的身子上。“妹妹,想好沒,陪哥哥跳個舞,
我就饒了這個小兔崽子。”楊思卿只顧緊緊抱著辛安,并不理睬那個憤怒的煤氣罐子。
這種輕蔑,讓“大金鏈”更覺丟面,抄起一支酒瓶,朝著辛安的小腿骨砸了下來。
“啊!”圍觀的人群中,傳出女人的驚呼,這一瓶子下來,小伙的腿骨非斷了不可。
可就在那些看客嚇得捂眼尖叫時,一只大手從“大金鏈”的身后探了出來,
死死鉗住他的腕子,酒瓶也被順勢奪了過去。“兄弟,打女人,可不應該啊!
”一個充滿磁性的男中音響起,透露出不容置疑的霸氣。
“大金鏈”瞪著猩紅的眼睛扭頭就想發作,
身后的一幕卻讓他不得不把那幾句怒罵給咽了回去。音樂已經停了下來,
“男中音”身后跟著十幾個高大的壯漢,“大金鏈”和他的手下,瞬間成了弱勢群體。
男中音指揮壯漢們扶起那些撞倒的桌子。DJ的音樂再次響起,人群很快又扭動起來,
仿佛什么都沒有發生過。“小姐,你沒事吧。”男中音讓手下隔開了“大金鏈”,
伸手想要去扶蹲在地上的楊思卿。楊思卿卻只顧惦記著辛安的傷勢,連頭也不抬,
抱起這個莽撞的小子,踉踉蹌蹌的走向大門。“老廖,去送送他們。
”男中音是“金碧輝煌”的老板柳英豪,這個四十多歲的江湖大佬,
不由得把目光在楊思卿的背影上多停留了一陣。司機老廖精明干練,
瞬間看懂了老板的眼神兒,跟上去幫著攙起辛安來。“臭小子,
看你以后還敢打我主意不?”楊思卿心疼的用小手揉了揉辛安腫脹的腮幫,
又仔細檢查了眉弓上還在流血的口子,好在里面沒有殘留什么玻璃碴子,
這才讓她長出了一口氣。辛安知道楊思卿今晚作妖,一定是在記恨自己說過的那句話。
可是這小子的倔勁兒上來,撐開腫脹的眼睛,露出一條細縫,盯著女人那個精致的身子,
一板一眼的說,“楊姨,這輩子,你就是我的女人!”
更新時間:2024-06-02 05:39: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