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鵬干咳一聲,緩緩起身,第N次舉起杯子,他還沒有發表祝酒詞,
金楊的心卡當作響。他的眼睛掃過金楊和王元的臉,
深情款款道:“咱們05屆八班盛名在外,但是武城卻經營得不盡人意。充其量六個同學,
滿打滿算,稍微混出點名堂的也就在座幾位,其中金楊下放三年,王元栽跟頭,我呢,
在基建科和稀泥。不過……”他笑著先干完杯中酒,咂了砸嘴巴,聲線突然提高,
道:“金楊時來運轉,占據市局目前最關鍵的位置;王元呢?”他的眼睛落到金楊臉上,
滿臉神秘道:“今天我其實是為你們倆慶賀,王元調令已下,即將赴投資公司上任,
融資部副總經理!恭喜二位老同學!今后一起努力,一起發財!干!
”金楊先是詫異地看著王元,然后站起來鼓掌,連道:“恭喜!”。
王元是徹底大翻身啊!難怪他今天泡妞的興致頗高。
他父親的背景雖然比不了劉大鵬,而且好像面臨退休,但是他們倆父子都敢使銀子,
而且比較會使。一般人家里存款十萬,頂多拿出三萬四萬送人,
他們卻敢拿八萬九萬相送。這樣的人,誰不喜歡。王元也站起來道謝,語氣雖低調,
沒什么,一個部門的副手而已,比不得金局一支筆等等。
但是他眉目間流露的傲然得意卻沒逃過金楊的眼睛。劉大鵬啪地放下酒杯,
大聲道:“今天是喜慶吉日,換地方繼續。誰不去是孫子。
”金楊裝出為難的神情向白小芹看去。希望她能聰明地完成配合,
然后倆人私自找個地方敘敘……她回避金楊的眼睛,低頭裝傻。
王元已經帶有三分醉意,樓著金楊的肩膀道:“不許走,
晚上哥們還有事情和你說……好事,關系到兄弟我,不,
是我們兄弟的命運……”王元的話才說了一半,
金楊便敏感地抓住了事情的重點——武城染料廠搬遷。基于這個原因,他立馬拍胸脯,
今天哥的命就交給兄弟們了,走!王元半抬起醉眼,罵開了:“怎么回事,
還整一盔甲前來打仗呀你麻痹的,你穿著長褲子,我哥們怎么摸你呀……”快罵完,
他才看清楚少女的長相,頓時嗓子給什么東西堵住了,轉而神魂顛倒。
連劉大鵬這個見慣大場合大美女的富二代,也瞬間失神,接著是悠然一嘆,
無言低舉杯而盡。金楊比他們稍好。一方面因為白小芹的存在,
白小芹清純美麗的殺傷力抵消了她給予的小半誘惑,再說他也得給白小芹面子不是,
當著她的面猛舔口水,這萬萬不可。黑衣少女如雕像般靜站,
漆黑的眼眸如蒙上一層紗籠,怎么看也看不清楚。
她的身材用傲然挺拔之類的詞語來形容都稍遜一籌,
白玉似深邃的臉孔用禍國殃民也毫不為過,還有她寧靜的神情,
幾乎讓人想不起這是聲色犬馬的金碧輝煌,而是某座名寺大廟。
媽媽桑的眼睛難道流露出一絲驕傲,“她叫冷月潭,金總是否滿意?
”我他媽的太滿意了!雖然金楊心里這么喊,但是虛偽的他,
卻側首看了白小芹一眼,見她的眼眸里也流露出緊張的神色。他的嗓子陡然干澀,
艱難地開口道:“不……”要字還沒出口,房間里的所有人都目露驚異,
包房的大門被人“騰”地撞開。一個中年胖子滿面紅光的沖了進來,
眼睛筆直落在冷月潭的身上,獰笑著伸手抓起冷月潭便往外拖,嘴里一口的狠話,
“跟老子跑,老子看你能跑到哪里去。”首先忍不住跳出來的是王元,
按他的話說:咱哥幾個在武呈是什么地位,何嘗被人打過臉。況且當著眾小姐的面,
這分不能丟啊!他如同吃了春藥合成的槍藥,三步并作兩步,一個虎撲,
將小胖子踢了個狗吃屎。接著趁勝追擊,連踢小胖子屁股幾腳,卷起衣袖子罵叨開了,
“特喵的活的不耐煩了,敢搶咱哥們的女人,麻痹的,下次出來記得帶上眼鏡,
否則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說完他“彭”地關上大門,伸手便要去牽扶冷月潭,“走,
我帶你上我們哥們座位,你放心,以后有事找我王元,武呈市這塊的,只要聽了我的名字,
沒人敢動你。”這期間,劉大鵬一直不動聲色,在他的字典里,
混官場和混江湖沒有什么區別,安全第一。對一個知根知底的人,
可以肆無忌憚地想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但是不明就里的人,最好千萬要保持冷靜,
保不住他或者他背后有自己惹不起的大佬。金楊反應慢了點,等他回過神來,
王元已經搞定了小胖子,正緊牽著冷月潭的玉手向他的座位走來。
只是這個獨特的介紹方法明顯落了劉大鵬下乘。“這是金所,韓陽北所的老大,
好好伺候,有你好處。”金楊心中幾乎問候遍了他全家女性,
在這個著名的銷金窟報上真實的單位職務,這不是在害人嗎?
他沒好氣道:“還是帶去跟大爺您一起樂吧,你不是愛好雙飛這個調調嗎?”
更新時間:2024-06-13 06:38: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