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也不惱。就在季宴禮失去了耐心快要離開的時候,她突然揚聲道。
“半月前,龍門血洗海鹽幫,云城里許多人都在痛斥三爺忘恩負義,
說三爺是恩將仇報的白眼狼。”謹一愕然一愣。他們龍門的名聲本就不好,
外面有這些傳言并不意外。他意外的是沈青突然提這個做什么。就不怕惹惱了三爺?
謹一默默抬眼,觀察季宴禮的反應。季宴禮似笑非笑道,并未看她,“你想說什么?
”“我想說,我信三爺。”沈傾見季宴禮已經停下腳步,微勾唇角,目光灼灼。
“云城北郊碼頭一搜貨船沉海,海上浮起白色粉末,疑似大麻。海鹽幫勢眾,
一躍成為云城北部第一大幫,力壓其他幫派。大麻盛行致使人妻離子散,
更有大麻成癮者泯滅人性,窮困潦倒之下易子而食。文華先生痛批此事,
呼吁民眾抵制大麻入境,而后被人搶殺于碼頭……陸雄販賣大麻,
致使大批真金白銀流向國外,還讓許多人染上煙癮,最后弄的妻離子散家破人亡。
陸雄于三爺有幫扶之恩,所以三爺才縱了海鹽幫三年之久,這恩情便已經還了。
三爺再殺陸雄,就是家國大義為民除害。”世人都道季宴禮殺陸雄是忘恩負義,
是不擇手段爭權奪勢。然而沈傾卻清楚的知道,季宴禮殺陸雄,
只是因為陸雄為了一己私欲販賣大麻殘害了不少人性命。聽慣了世人說他忘恩負義,
難得聽到這么一番清麗脫俗的說辭,季宴禮笑著夸道,“說的當真不錯。
”謹一也呼出一口氣。他還以為沈青要說出什么驚世駭俗的話來,
聽了半天才反應過來,原來這貨又是在拍馬屁。沈傾眨了眨眼,對季宴禮狗腿道,
“三爺若是覺得我說的不錯,我能不能厚著臉皮,同三爺討要一份獎勵?
”費了這么大的口舌,原來是在這里等著他呢。季宴禮道,“你想要什么獎勵?
”沈傾道,“我想同三爺討要一個獨居的屋子可以嗎?”“可以。
”這倒是簡單,不過是他的一句話而已,季宴禮想也不想便答應了,也沒有過問原因。
聽到季宴禮同意,沈傾滿意的松了口氣。她來這兒的頭一天,
就被謹一安排在了一間房里。房子里除了她,還住了兩個男的,
他們都是季宴禮身邊跟著的人。季宴禮沒有回來的時候,那兩人都不在季公館,
她一個人獨占房間還能應付。如今季宴禮一回來,她那兩個男舍友也跟著回來,
自然要住在季公館里。她是女扮男裝混進季公館來的,要是被人發(fā)現是個女的,
能不能留在季公館都是問題。同那兩個男舍友住一兩天倒還應付得過去,
要是一直住下去,難保不會露餡。沈傾在季宴禮回來的時候,就一直在等機會。
今天終于有機會在季宴禮跟前露面,她自然不會輕而易舉放過這個機會。好在過程曲折,
結局還算令人滿意。至于自己會不會懷疑,沈傾倒是不擔心。畢竟在這個時代,
她就是貨真價實的沈青。他們就算查個底朝天,也不會查出任何蛛絲馬跡。
誰又能想得到,沈青其人,其實已經換了個芯子呢。
更新時間:2024-06-13 06:55: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