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是當朝待嫁皇后。

四子奪嫡，卻被當禮物送給了別國老皇帝。

三年后，他繼位登基，閑暇時終于想起來接我回去。

再次見面，他卻后悔了。

抱著我不愿放手，讓我重新愛他一次。

我拖著那不堪殘破的身子：“皇上自重，奴早已破了身子，怎可再當本朝皇后。”

踏進勤政殿的一刻，我只覺得一切恍如隔世。

「宋姑娘，皇上下朝便會過來，您且稍做休息。」

聽見了陛下二字。

我的身體就難以控制地發(fā)抖。

眼前的世界開始倒轉紊亂。

腳下不穩(wěn)，跌坐在地上。

細碎的石鑠劃破手心。

我呆呆地瞧著手心上的血，倏而一笑。

像我被謝景柘當作禮物送去倉國受人凌辱時一樣，流的血也是那樣殷紅。

突然，門外傳來動靜，隱約間似乎是謝景柘在詢問宮女。

「……可已梳洗……干凈……」

我下意識將自己抱成團，縮在角落里，渾身不住顫抖。

嘴里不住呢喃：「干凈……主人，我是干凈的，是干凈的主人……」

房門被「啪」一聲打開。

我狠狠一震，嘴唇都在發(fā)抖。

面前的光亮被一道黑影牢牢擋住，明黃色的衣料慢慢向我靠近。

幾乎是下意識，我「撲通」跪在地上，不住地磕頭。

邊磕邊說：「……我是干凈的，都洗好了主人……」

我分明感受到那道身影僵在了原地，像棵青松一般一動不動。

下一瞬，淡淡的龍涎香味將我包裹。

手上的血腥味和香味混在一起，我猛地推開他，撲在地上吐了又吐。

只是什么都沒吐出來。

是啊，我已經許久沒有吃過一頓飽飯了，能吐出什么呢。

為了保持少女的身材，卻又豐滿的雙峰。

我被老皇帝控制飲食，卻又日日練著青樓楚館里的媚術。

二十歲的年紀，我的身材卻豐滿的不像少女。

「樂兒……是我啊！」

蕭景柘的聲音有些顫抖。

我躲開了他的擁抱，拼命捶打著。

掙扎間打碎了杯盞，我抓起一片就往脖子上劃。

瓷片險些劃穿血管時，被他的手擋了下，可還是劃到了一寸，流了許多血。

淡黃色長裙?jié)u漸染上刺目的紅。

我笑了。

真好，可以死了。

許是我的罪還沒贖完。

老天還不想讓我死。

再次睜開眼，入目便是蕭景柘纏著繃帶的手，還有那張我曾經愛了五年的臉。

或許是血流多了，意識反而更清晰了些。

我已經不在蒼國了。

我回來了。

他手指微動，看向我的眸中染上幾分歡色。

「樂兒……你醒了。」

我瑟縮著后退，后背撞到床邊，碰到后背的傷，疼得我倒吸了口涼氣，卻還是警惕地看向他。

他的手僵在了空中，臉色很是難看。

「你可是……還在怪我將你送去蒼國？」

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我起身跪在榻上。

「清樂不敢，皇上身份尊貴，清樂身份卑賤，皇上日后，莫要再來了。」

他怔愣住了。

不知是因為這句話，還是因為我的聲音。

如今我的嗓子嘔啞難聽。

不能像當年那般，軟著嗓子喚他景柘哥哥了。

「你知道當年……」

他朝我伸出手，想要抓我。

我卻下意識往后退，他的手再次僵在空中。

略顯苦澀的聲音傳來。

「朕當年……是沒辦法。」

我把額頭抵在床板上，奴顏婢膝。

「皇上身份尊貴，所做之事皆是為了莒國，清樂明白。」

良久，「你以前，不會如此叫我，你都是叫我……」

我依舊低著頭，不敢抬頭，打斷了他的話。

「皇上是莒國的國君，清樂不敢僭越。」

下一瞬，他一把攥住我的手腕。

逼迫我對上他清冷的目光。

星眸寒厲，眉頭緊蹙，眼尾暈著幾分慍色。

「朕說了！朕沒有辦法！你為何還要如此不懂事！」

我低斂著眉，嘴唇都在打顫。

「我錯了……是我錯了，我懂事的，我會聽話的……」

他錯愕地看著我。

我卻掙脫開他，不住地磕頭。

老皇帝說，他是我的主人，我是他的奴隸。

我要聽話，不然便把我的骨頭拆開喂狼。

我見過的。

那個宮女只因為上了杯微涼的茶，就再不見了蹤跡。

第二天狼圈里便多了許多連著血肉的骨頭。

更新時間：2024-06-17 09:50:5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