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我流落街頭的時候,洛王肖祺給過我一些吃食。
因為有了那些吃食,我才多活了兩天。
這個恩情我不能不報。
此時,望鄉樓內賓客并不多。
二樓雅座內,肖祺一襲青衣逆光而立。
低垂的睫毛下是染墨一般漆黑的眸子,迸射出漫不經心的矜貴與清冷。
約莫一炷香的功夫,一位樣貌清麗的女子急匆匆上了樓。
我放下手中的茶盞,沖店內小廝點了點頭。
他會意,提著茶壺,便向那女子走去。
不多時,二樓傳來女子慘痛的叫喊聲。
被特制的茶湯濺到,晉國公主怕是以后都只能以紗遮面了。
晉國大皇子初登帝位,根基不穩。
公主為助皇兄穩固帝位,來到我朝,意欲接近肖祺。
挑撥齊國君臣關系攪亂朝堂,再伺機揮軍南下。
上一世,正是因為晉國公主的污蔑,肖祺被下了大獄。
雖然最后沉冤昭雪,但身子傷了根本。
后來,晉國來犯,齊國無良將出征。
北境六城皆淪陷敵手,百姓流離失所,民不聊生。
肖祺拖著殘軀強行上了戰場,最終和數萬將士一起埋身黃土。
希望今日能幫到他,讓他免受牢獄之災。
知道事成,我便起了身,理了理衣裙,然后出了望鄉樓。
到家后,我換上母親縫制的麻布衣裙,就去了吃食攤子幫忙。
見到我來,母親和哥哥怔了怔。
原來陸宛秋在桑家的時候從未來過攤子幫忙。
在侯府的時候,為了果腹,我經常自己下廚做吃的。
這些小活倒是難不到我。
很快,我就上手了。
家里的攤子食客爆滿。
直到正午,我們才得空歇息。
桑淮南煮了餛飩給我和母親吃,自己跑去清洗用過的碗筷。
用過午飯,我坐在樹蔭下,心里開始盤算著今后的打算。
前世,今年冬天大寒,加之敵國來犯。
內憂外患之下,京都城鬧了饑荒,不少人凍死餓死。
重來一世,我要未雨綢繆,多掙些銀子,帶著家人一起度過饑荒。
沒過兩日,我便熟悉了環境,在吃食攤邊上擺了張桌子。
攤子不忙了時候,給人代寫書信。
雖然掙得不多,但我也算有了收入,是個好的開始。
清凈日子過了沒兩日,陸宛秋就找上了門。
她掐著腰,攔住了我的去路。
「桑錦,你個賤人,霸占了我十五年的人生,在侯府享盡榮華富貴還不算,還勾引少恒哥哥,我就知道你不會按什么好心。」
她說著示意丫鬟將我摁倒在地。
前世,陸宛秋回到侯府以后,就處處刁難我。
她生病,安遠侯夫人便讓我去寺廟替她祈福。
結果,第二日她病得更重。
說是因為祈福時心不誠,安遠侯夫人發怒罰我跪了三天祠堂。
她想吃我做的糖蓮子,我便忍著發燒時的頭痛欲裂,下廚給她去做。
我奢望得到母親愛,雖然知道安遠侯夫人不理我。
可我還是日日晨昏定省,侍候左右。
我一直以為安遠侯夫人只是為了彌補陸宛秋,才對她比較寬容。
其實,我對于安遠侯夫婦來說。
只不過是那件事情敗露時,替陸宛秋赴死的工具而已,毫無親情可言。
如今,相似的劇情又在上演。
更新時間:2024-06-24 03:08: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