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傳單隨意丟到沙發上,“媽,哥不是說了嗎,要想讓軒軒長高,最好的辦法就是打生長激素,咱就沒必要花這個錢啦。”
我又看著哥嫂補道:
“畢竟我哥嫂的錢當然得花到刀刃上啊,有那錢去給軒軒買課,不如攢錢給他打生長激素呢,你們說對不對?”
哥哥嫂子贊同地點頭,
“是啊,媽,我們軒軒以后就打生長激素好了,運動那就是吃力不討好,他有那時間不如多看會書。給我們老王家掙個狀元呢。”
母親在哥嫂面前一向唯唯諾諾。
見他們這么說,她也不好意思開口。
然后,她眼睜睜看著我把沙發上的傳單全給丟到了垃圾桶。
一個月的深夜,我剛上完夜班疲倦地躺在床上。
被框框地敲門聲吵醒。
是我哥嫂還有母親在敲門。
門外是哥嫂背著小侄子,還有拿著大包小包的媽媽。
這是打算長住啊架勢。
一股不好的預感彌漫心頭,我立馬戴上口罩穿上了白大褂。
但我沒第一時間打開門,而是和他們隔著智能鎖交流。
“怎么了,哥哥嫂子?”
哥哥語氣不耐,“欣欣,軒軒發高燒了,你快把門打開,幫他降個溫,喂個藥。再讓他在你這住段時間,等他好了,我就來接他。”
上輩子也是這樣,但凡侄子生病了,他們不第一時間送醫院,而是往我家里送。
我不僅要請假照顧他,還得哄隨時鬧脾氣的侄子。
那時我以為這樣,能讓這一家子記得我的好。
畢竟唯一疼我的父親離開后,他們是我最親的人了。
可這群人就是白眼狼,一直把這當作我應該做的。
甚至我花在小侄子身上的錢,一分都不給我報銷。
現在,我可不會這么傻了。
我捂著嘴巴咳嗽,裝作十分著急說道:
“那怎么辦啊,我剛接完一個患有艾滋病的病人,被他的血液濺到了。剛吃完阻斷藥啊,怕有被傳染的風險啊。我現在要是照顧軒軒,把他傳染了怎么辦啊!”
還沒等哥嫂開口,母親率先尖叫起來。
“艾滋病!有艾滋病怎么能和軒軒待在一起呢。”
她迫不及待地勸阻哥嫂:
“大軍啊,我們快點走。要是隔著空氣傳染給你還有軒軒就不好了。”
顯然,嫂子也是這樣想的,她拉著哥哥往后退了好幾步。
“我們快走吧。”
哥哥先是暴躁罵了句我,不該這個時候生病。
又轉而罵起了嫂子,“我讓你給他開暖氣洗澡,你偏不要,要不他怎么能受涼。”
嫂子也不甘示弱,“那我還不是為了省電費嗎,你兒子一年生長激素要10萬,你在親戚面前夸下海口帶你兒子打,那錢是大風刮來的?”
他們越吵越兇,還是媽給先勸走了。
走之前母親還特意叮囑我,“欣欣啊,端午節快到了,在你沒確認自己沒事之前,就不要回家了哈。”
她說完也跑了,從頭到尾沒有問我一句怎么樣。
也沒有關心我害不害怕。
我望著他們的背影,揉了揉發酸的心臟。
這樣,也挺好
更新時間:2024-08-15 10:05: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