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王英龍面色猙獰,青筋暴起,顯是怒到了極點。
自從輸給路淵后,各種冷言冷語蜂起。
他雖然號稱“王氏潛龍”,家主也屬意讓他接掌王家,但輸給一介家奴的污點,足以抹殺所有榮耀。
他的很多同齡晚輩,立刻蠢蠢欲動,到處活動,試圖動搖王家高層的想法,重新考慮繼承人選。
王英龍雖然憋屈,卻也只能忍著,佯裝對那些小動作一無所知。
一切恥辱,唯有用路淵的血來洗刷!
路淵卻是笑笑,無視了來勢洶洶的三大王府護衛(wèi),淡淡道:“王少也真是吝嗇,您跟我們周炎少爺好到穿同一條褲子,據(jù)說又跟周淼少爺自幼相伴讀書,幫周家付區(qū)區(qū)50兩嫖資,又怎地?”
王英龍登時噎住。
半晌說不出話來。
可偏偏,他不能做出解釋。
難道對風(fēng)月樓的婊子們說:“我之所以發(fā)飆,不是因為區(qū)區(qū)50兩嫖資,而是我作為王家潛龍在演武臺上輸給了這個家奴,我輸不起,所以惱羞成怒了!”
那豈非更丟人了。
“殺,你可真聒噪,待會兒我會切下你的舌頭,它一定很筋道!”
王英龍冷漠下令。
“喏!”
王劍王錘王槍都是淬皮境的資深武者,盡管因為出身家奴,在王家不受重視,也未獲準(zhǔn)受賜換血境的秘法,但他們仨自幼一起習(xí)武,苦練“小三才陣圖”。
劍、錘、槍,三位一體,可以匹敵換血境武者。
只能說,豪門終歸有它的底蘊。
而王英龍眸光冷厲地在旁作壁上觀,窺視著路淵,隨時準(zhǔn)備暴起偷襲。
路淵嗤笑,一眼看穿王英龍那點小伎倆。
但身為家奴,也有身份低賤的優(yōu)勢。
他輕咳一聲,訝異道:“王少,您敗給我之后,痛定思痛,覺得一對一單挑不可能贏,所以決定三打一,靠人海戰(zhàn)術(shù)贏我一介家奴嗎?”
此話一出,眾皆嘩然。
須知風(fēng)月樓是個銷金窟,往來無白丁,談笑皆富商,所以王英龍的言行頓時落入了很多上層人士的眼中。
竊竊私語四起:
“喲,我得到消息,說周家出了個天才家奴,一戰(zhàn)擊敗王英龍,踩著這個豪門闊少成名,原來是真的。”
“嘖嘖,王英龍平日里眼高于頂,自詡一代天驕,未曾想輸給家奴,這下子糗大了。”
“不敢堂堂正正在演武臺上贏回來,居然仗勢欺人,派麾下護衛(wèi)以多欺少,此等器量,此等心胸,看來王家未來是要沒落了。”
一時間,王英龍聽得面紅耳赤。
“都住手。”王英龍大喝,惱怒地瞪視路淵,“算你走狗屎運,我還不屑于跟一個家奴斤斤計較。上回,你趁我練武內(nèi)傷,僥幸攻我傷口,卑鄙地贏了我。”
“哼,待我治愈內(nèi)傷,我們重新比過。”
王英龍擺擺手,嫌惡地示意他快滾。
路淵噙著微笑,卻是緩步離開風(fēng)月樓。
而已晉升換血境圓滿的他,耳聰目明,很快就如預(yù)期中那般,發(fā)現(xiàn)了跟隨在背后的小尾巴。
“果然來了,這種藐視我到骨子里的世家少爺?shù)拇_好騙,稍微一勾引,立刻就上鉤。”
他唇角微翹,悠閑地在城內(nèi)閑逛,給予跟蹤者足夠的線索,免得對方跟丟。
沒多久,路淵便出城,來到一個偏僻處歇腳。
當(dāng)氣勢洶洶的王英龍,攜三名彪悍護衛(wèi),終于尾行追上路淵時。
他們目瞪口呆地發(fā)現(xiàn),眼前的男人竟是嚼著孫記煎餅鋪的驢肉火燒,小酌著一壺酸梅汁,十分愜意悠閑地翹著二郎腿,似在等人。
“嗨,你們真該練一門輕功,走太慢嘍,我都快吃撐了。”
路淵笑嘻嘻地打著招呼。
“哼,裝腔作勢。”王英龍雖然心中狐疑,面上卻不屑一顧,“你是從說書人那里學(xué)到了空城計,對吧?”
“其實你已嚇破狗膽,但卻硬是要佯裝出鎮(zhèn)定自若的模樣,想讓我們退去。”
王英龍放聲大笑:“小小家奴,也敢在我王英龍面前玩弄計謀,可笑可笑。”
“好吧,被你識破了。”
路淵取出刀鞘中的黑金寶刀,不再藏拙,不再隱瞞,直接施展中乘武學(xué)【猩紅狂刀】。
一瞬間,猩紅沸騰,魔焰焚天!
兩門圓滿的下乘武學(xué)【鋼筋鐵骨】與【焱火心經(jīng)】,亦是隨之激活。
炙熱的荒火在路淵背后如披風(fēng)般焚燒。
淡淡的光圈護罩覆蓋住路淵的所有要害。
他揮刀一指目瞪口呆的王氏眾人:“你們好,我就是周家苦心孤詣對付的魔道巨擘,是不是很驚喜?是不是很意外?”
王英龍臉色大變:“怎么可能?你的身世我早已調(diào)查得一清二楚,你那荒僻鄉(xiāng)村里從未暫離,根本不可能有時間去學(xué)習(xí)魔道武學(xué)!”
“你......肯定又在詐唬我!”
王英龍再次得到結(jié)論。
路淵啞然失笑:“你寧愿相信虛無縹緲的情報,也不信親眼所見的魔焰?”
“也罷,待會下了地獄冥府,再慢慢想吧。”
路淵也不再啰嗦,只大踏步向王家眾人走來。
王槍慌忙提醒:“少爺,不太對勁啊。”
王劍皺眉,壓低嗓音道:“他給我的壓迫感,跟家主大人一般無二,疑似至少有換血境修為!”
王錘也心驚肉跳:“這個家奴,的的確確是掌握了一門中乘武學(xué)!那刀法,與寧洛薇夫人所描述的,如出一轍!”
“胡說八道,亂我軍心!”
王英龍剛愎自用,一言堂慣了,根本不允許家奴們多嘴。
或許,他從內(nèi)心深處,也絕不愿意相信一個家奴能真正凌駕于他之上。
路淵唇角微翹,只一記猩紅狂刀斬來。
焚天之焰,立刻將最前方的王錘吞噬。
“啊啊啊啊啊!”
這個忠心耿耿的家奴慘嚎不已,但依舊在魔火下化為灰燼。
他們仨的小三才陣,尚未施展,就因為王英龍的愚昧判斷,而失了先機,被路淵徹底粉碎。
王英龍的腦中一片空白:“這......真的是換血境巔峰的戰(zhàn)力!你,究竟何許人也?你絕不可能是家奴......對了,你一定是魔道派來的探子,在荒村潛伏十?dāng)?shù)年,終于找到契機發(fā)難!”
路淵啞然失笑。
一面揮舞黑金寶刀,收割王劍與王槍的性命。
一面厭惡嗤笑:“王英龍啊王英龍,死到臨頭,你居然仍舊拘泥于我的出身。”
“就是不肯承認自己輸給一介家奴,硬要給我安插一頂魔道探子的帽子,真是荒唐。”
他不屑搖頭:“稍微用點腦子,想想吧,一個魔道高手為何要去最底層的鄉(xiāng)村臥底?圖啥?想博一個家奴的出身?區(qū)區(qū)周家,又有什么值得刺探的?他們所掌握的,也僅有一門中乘武學(xué)罷了,我為何不去有兩門的王家?”
話音剛落,路淵反掌一推,洶洶的焱火內(nèi)勁轟然爆炸。
王劍與王槍尸骨無存,同樣化為灰燼。
路淵卻是略帶壓抑地愣在原地,因為他收到了系統(tǒng)的提示:
【恭喜玩家,您已升級,技能點+1】
“哦,不止是游戲中割草能獲得經(jīng)驗,現(xiàn)實中擊殺也有經(jīng)驗啊。”
路淵略一思索,眸光微閃,將新得到的技能點加在了《弱水心經(jīng)》上。
【弱水心經(jīng)-未入門+】
【弱水心經(jīng)-入門】
隨后,路淵故意用弱水心經(jīng)驅(qū)動猩紅狂刀,攻擊六神無主的王英龍,在他身軀上留下清晰的痕跡。
“你......居然能夠逆五行掌握《弱水心經(jīng)》?”
王英龍失落地咆哮:“那本弱水心經(jīng),還是我昨日在演武臺上輸給你時,寧洛薇賞賜給你的。你居然可以同時掌控焱火和弱水,你的天賦......遠勝于我。”
他再無斗志,被路淵一刀擊飛武器,癱倒在地。
“很好,現(xiàn)在你敗了,王少。”路淵噙著淡淡笑意,刀鋒擱在他的脖頸上,“現(xiàn)在,請將你掌握的所有武學(xué),一一背誦給我聽吧。”
“勿要耍花招,甭想著故意背錯,我有很強的武學(xué)鑒定能力。若是被我察覺,呵......你共有十根手指十根腳趾,也就是說,你有整整20次犯錯機會呢,完全可以立馬試試我的懲罰。”他冷冷提醒。
王英龍咬緊牙關(guān):“我如何信你?背完后,肯定會被你殺人滅口,既如此,跟不背有何區(qū)別?”
路淵鼓掌大笑:“說得不錯,所以,我若指洛水為誓,待你背誦完之后,就會饒你不死,你愿意信嗎?”
“我信你個鬼,一介家奴的信譽,我呸!”
王英龍怒目瞪視。
但下一刻。
路淵漠然一刀斬下他的左手小指:“回答錯誤!”
“啊啊啊!”
王英龍自幼錦衣玉食,何曾承受過十指連心的劇痛,登時滿地打滾,提淚橫流。
“你只能賭我很有信譽,或者,背誦得稍微慢一些,期待來自王家或周家的援兵能趕來救場。”路淵聳肩,“我覺得我人品高尚,你覺得呢?”
王英龍垂頭喪氣地頹然坐倒在地:“我先背下乘武學(xué)《圣木心經(jīng)》。你既已掌握《焱火心經(jīng)》和《弱水心經(jīng)》,想必也聽說過傳說中集合五本心經(jīng)的上乘武學(xué)——《小五行心經(jīng)》。這本圣木心經(jīng),也是它的拼圖之一。”
“有趣,背吧。”
路淵漫不經(jīng)心地嚼著包袱中的燒餅,悠閑等待。
王英龍運行內(nèi)勁,止住小指的血,故意拖慢語調(diào)。
于是,小半個時辰后,路淵就收到了系統(tǒng)的提示音:
【收錄功法:《圣木心經(jīng)》-未入門!】
【效用:秘籍碎片,《小五行心經(jīng)》的分支之一,掌握木行仙武的基礎(chǔ)心經(jīng)。】
“很好,你越配合,我就越省事,也能盡早放你歸家。”路淵作為穿越客,嫻熟地學(xué)習(xí)前世的老板,為王英龍畫餅。
王英龍目光閃爍:“你真肯放我?你不怕我告密?周家對你這個魔道武者恨之入骨,他們?nèi)魞A巢出動......”
路淵輕笑:“傾巢出動又如何?周家唯一能與我一戰(zhàn)的易筋經(jīng)高手,周滄海,依舊在趕回來的路上。等他歸家,黃花菜都涼透了。”
王英龍登時怔住。
“再說,待會拿到你們王家的兩門中乘武學(xué)后,就算是周滄海,我未必不能一戰(zhàn)!”
已換血境圓滿的路淵,自信無比,戰(zhàn)意高昂。
他還想謀取周家那本中乘武學(xué),順帶著從周滄海手中獲得易筋境與鍛骨境的訣竅,所以雙方早晚必有一戰(zhàn)。
王英龍心念一動,趁機尋求活下去的籌碼:“我王家,也一直覬覦周家的那門武學(xué)!我們可以里應(yīng)外合,大破周家!我可以幫你取而代之,繼承周家的地盤,成為江南道的豪門!”
“哦?我一介家奴,也能繼承周家?”
路淵壓根不信他的鬼話。
王英龍自信滿滿地打包票:“一般情況下,當(dāng)然不可以。但有我王家作保,說你其實是周滄海的私生子,你便可以‘認祖歸宗’。”
路淵不置可否,只是淡淡道:“繼續(xù)背誦武學(xué)。”
“我想背誦下乘輕功《草上飛》。”
路淵樂了,真是剛瞌睡就有人送枕頭。
不愧是大家族,武學(xué)主打一個全面實用,果然是有輕功的。
自己特意布局,找上王英龍這個送寶童子,真的是找對人了。
很快:
【收錄功法:《草上飛》-未入門!】
【效用:移動速度+50%,在草地上則額外+50%,不會受藤蔓與泥濘影響】
“好東西啊,雖然僅是下乘武學(xué),但勝在實用。”路淵相當(dāng)滿意。
而王英龍卻漸漸陷入絕望。
遲遲沒等到援軍,令他清晰意識到,可能不會有援兵了。
想想也是,他此番帶著護衛(wèi)偷襲路淵,因為不光彩,所以特意隱蹤匿名。
王家人根本不可能想到他會被家奴反殺。
或者,縱然能意識到,也為時晚矣,更找不到這個偏僻的角落。
“現(xiàn)在,該背出鐵布衫與分筋撕骨手了。”路淵似笑非笑地看著對方,給予一個虛假的希望,“我會饒你不死的,信我。”
“我們王家家規(guī),嚴(yán)禁對任何人泄露中乘武學(xué)......”
王英龍眼中掠過一絲掙扎。
路淵只是輕描淡寫道:“你就是未來王家家主,可以隨意修改家規(guī)。”
“可是......”
“沒有可是。”路淵一句話擊碎了對方的心理防線,“鐵布衫在泛大陸很常見,從來不是王家獨有,可見歷代家主,肯定有很多次被人擒獲,然后交出這本秘籍換得一條小命。”
路淵如魔主般戲謔哂笑:
“你只是個家族繼承人,壓根沒從家族獲得多少好處。”
“月俸3000銀兩,玩什么命呢?”
他算準(zhǔn)了王英龍自私自利,不可能對家族絕對忠誠。
果然。
王英龍盡管有99%的懷疑路淵會撕票,但絕望之下,他情愿去賭1%的路淵是誠信小郎君的可能性。
于是。
【收錄功法:《鐵布衫》-未入門!】
【效用:對軀干部位形成強力防御護罩,承受5000點傷害,破損后可使用內(nèi)勁重新凝聚,同時增加30%的外勁減傷。】
......
【收錄功法:《分筋撕骨手》-未入門!】
【效用:拳掌精通+10,以陰毒內(nèi)勁封鎖敵人的各大竅穴,威力驚人。】
路淵滿意地點點腦袋:“王少很識時務(wù)嘛,自始至終,都沒有往秘籍里埋雷,更沒背錯一句功法口訣,很不錯。”
“所以......”王英龍希冀地看向他。
“嗯,最后將易筋境的訣竅說給我吧。我會履約放你離開,包活的。”
路淵漫不經(jīng)心地擺擺手:“反正,你以后也沒有報復(fù)我的可能性,畢竟我們實力天壤之別,而且我進步神速,相信你已經(jīng)體驗到了。我何必刁難一個手下敗將呢?”
他的話盡管難聽,王英龍卻是如蒙大赦,趕忙道:“易筋境,需要一門中乘武學(xué)水準(zhǔn)的內(nèi)勁,對筋脈進行壓縮,同時輔佐一些藥物,或者是以【分筋撕骨手】這樣的功法,重塑筋脈。我的貼身口袋中,就有詳細描述易筋的方法。”
“不早說。”路淵大喜,沒想到王英龍居然將這玩意隨身攜帶。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由此推論,練武功法都被豪門壟斷,平民百姓想獲得千難萬難,但對于豪門子嗣而言,卻只是普通教科書。
“唔,以后多宰一些囂張的武二代,應(yīng)該不難搜集功法和訣竅。”
路淵陷入思索,而王英龍卻是終于找到機會,猝然暴起,分筋撕骨手的虛影悍然覆蓋路淵全身。
“死!”
“真以為我信你的鬼話?自始至終,你都沒想給我活路!”王英龍獰笑著猛攻,“所以我偷服了一粒豹胎虎骨丹,燃燒我的精血,暫時痊愈,以此來自救!”
“你先前消耗很大吧?我卻已恢復(fù)至巔峰!死吧,賤奴!”
聲若雷霆,拳音灌耳。
但路淵卻只是打個哈欠,隨意橫刀一格擋,旋即黑金寶刀斬出漫天魔焰。
咔嚓!
王英龍被直接腰斬,斷成兩截。
“抱歉,我也一直在配合你演戲,很辛苦的。”路淵淡漠地蹲在他的上半身前,“你真以為自己很聰穎?那枚豹胎虎骨丹,你是慢慢用食指與小指捏爆,然后假裝有咬手指的習(xí)慣,再蘸著粉末,喂到嘴中的吧?”
“呵,拙劣的演技,庸才的實力,放心的去吧。”
聽罷路淵的話,王英龍臉色慘白地盯著他,死不瞑目。
路淵則隨意地同時用焱火與弱水兩種功法,處理掉他的尸體,僅剩下一些骨骼碎片。
“行了,做到這種程度足矣,多留一些線索,更容易誤導(dǎo)他人。”路淵滿意地拍拍手,又小心翼翼地掃視全場,確認沒有留下任何能證明自己身份的東西。
“回家去也!”
一路狂飆,終于在天黑前回到周氏大宅院。
寧洛薇夫人帶著周炎與萬菱,在木質(zhì)塔樓上愜意地賞景,沐浴在夕陽晚霞下。
周炎的眼珠子,一如既往的不安分,不斷往萬菱青春活力的曼妙身上去亂瞟。
萬菱卻是艷若桃李冷若冰霜,對這位周府二少爺不假辭色,只在看到路淵平安歸來后,才長噓一口氣,如冰川融化般露出嫣然淺笑。
路淵朝萬菱微不可查的點頭,然后畢恭畢敬地對著寧洛薇鞠躬,淡淡道:“幸不辱命,已辦妥周少吩咐的事。”
周炎登時臉色大變,欲言又止。
顯然,他震驚于這個家奴竟能活著回來。
難道他走了狗屎運,沒碰上王英龍?
寧洛薇怒瞪不成器的小兒子一眼,控制住不滿,慵懶地問:“哦?事情還順利嗎?有發(fā)現(xiàn)那個魔道巨擘的端倪嗎?”
“沒。”
路淵搖頭,嘆道:“只是有些倒霉,居然撞上了王英龍。”
說著,他意味深長地瞥向周炎,冷冷一笑。
后者登時縮了縮脖子。
“哦?王英龍生性暴戾,睚眥必報,你居然可以全身而退,我可以問問如何辦到的嗎?”寧洛薇夫人佯裝一無所知,淡定自若地詢問。
萬菱也有些好奇。
路淵笑笑:“我只是個家奴,所以我當(dāng)眾質(zhì)問王英龍是否想以眾凌寡。”
寧洛薇瞳孔驟縮,露出恍然之色,感慨道:“王英龍最看重的是王家繼承人的身份,生怕玷污了王氏豪門的榮耀,肯定不可能繼續(xù)當(dāng)著風(fēng)月樓所有貴客的面對你動手的。這就是所謂的‘君子可欺之以方’,也是豪門貴公子的軟肋。”
“沒想到你如此聰慧,一下子就找到了破局之法。”她神情復(fù)雜,殺意卻是在內(nèi)心深處迅猛滋生。
一個念想在回蕩:此子不可留!
路淵已懶得在乎寧洛薇的想法,他之所以仍留在周家,只是在等待周滄海與周淼的歸來罷了。
唯有將周氏嫡系盡數(shù)誅滅,自己,萬菱與麻九的家人才能得以保全,不會再有任何人找他們麻煩。
當(dāng)然,一切罪孽都是魔道武者所為,而一個叫路淵的忠仆,在戰(zhàn)亂中下落不明,自然也不會有人去查一個小小家奴的去向。
這便是路淵為周家選擇的終局。
對寧洛薇告辭后,路淵回到自己的小木屋,盤膝靜坐,期待起今晚在末代俠客傳里的群妖寨之行。
小游戲,其樂無窮呀!
“將鐵布衫加點起來,再習(xí)得分筋撕骨手,我便可以嘗試沖擊易筋境。”
“呵,屆時,我攜三門圓滿的中乘武學(xué),加上易筋經(jīng)圓滿的武道境界,保證讓周家高層的驚喜變驚嚇。”
路淵唇角微翹,靜心練武。
而與此同時,王英龍失蹤的消息,也終于從風(fēng)月樓傳遞到王家祖宅。
更新時間:2024-11-01 08:1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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