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爸媽心里雖有不甘，可也是沒招了，只能聽從爺爺的吩咐。

爺爺一臉無奈，在家中找了紅布布置起堂屋。

小妹沒心沒肺的吃著紅雞蛋，“哥，你要是不喜歡，我幫你娶唄。”

她伸手想抓掛在我脖子上的銀月，它突然收緊幾分，有些不樂意。

我哭喪著臉，抓著蛇身，生怕銀月一用力把我給勒死。

“小妹可別鬧了，它要是受刺激，一不小心勒死我，你可就沒哥哥了。”

這個沒心肝的笑的更歡，拍著手叫好。

“那剛好，以后家里的肉肉都是我的。”

家中的我愁眉不展，老媽送雞蛋也鬧出不少誤會。

好好的突然送紅雞蛋，村民都以為我媽又懷了。

收了紅雞蛋后，大家也不好意思白拿，都拿了一些臘肉、咸魚送來賀喜。

于是就看到我穿著紅襖子，胸前還掛著紅繡球，手里提著蓋著紅布的竹簍，叩拜正堂之上的父母，以及趕來抱著常太奶牌位的李大花。

爺爺高喊著，“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轟隆！”

正要夫妻對拜，就聽到屋外一聲巨響。

大家伙好奇的走出屋子，看到眼前詭異的一幕，所有人都長大了嘴巴。

落日黃昏下。

平整的院子中，出現一個深坑，一口棺材就停在其中。

夕陽余輝，似乎給黑棺噴了一層血光。

咔嚓！

棺蓋滑動，我心頭都不由一顫。

不會跟英叔電影一樣蹦出個僵尸吧！

剛猜完，一群耗子從棺內涌出，灰仙慢悠悠的跳上棺材。

耗子的臉，人性化的輕蔑一笑，“這就是本倉神送你們張家的大禮。”

話音剛落，而我明顯感覺到手中竹簍一輕，銀月穿過村民，朝著灰仙射去。

灰仙沒有一絲防備，本能的后退一步，可它還是慢了，耳朵被銀月咬中。

疼的吱吱亂叫！

銀月順勢纏繞，不斷收緊，可它的體型畢竟太小，灰仙伸著爪子反抗，拉扯間指甲扣進銀月的鱗片中，瞬間出血。

妹妹想都不想上前護著銀月，灰仙大怒張口咬向小妹脖頸。

還好銀月不顧傷痛以身擋住灰仙的進攻，我眼疾手快抄起鐵鍬，對著灰仙就是一鏟子。

眼看灰仙就要再次身首分離。

刺啦！

鐵鍬鏟進雪里，點點殷紅綻放在雪地之中，一根細灰的斷尾不住的抽抽。

危機之時，灰仙及時清醒，就地一滾，躲開了致命的一鏟。

可它還是斷了尾巴，疼的灰仙抱著斷尾直跳腳。

“臭小子，我一定要你死。”

家人也從人群中擠出，手里都抄著家伙。

灰仙也知不妙，招手間風聲大作，暴雪紛飛，生冷的風夾著雪讓人睜不開眼。

待一切平靜之時，除了那口棺材，再不見灰仙的蹤跡。

之前群鼠哭喪，孩子們一夜不見，村民也是怕了，放下東西趕緊離開。

“我看村長家要完了，老的欠灰仙一命，小的又斷了這灰仙一尾，恐怕大難臨頭了，趕緊走，要不然還得牽連上我們。”

“就怕灰仙又記恨上咱們，依我看村長也該換人了。”

“今個他能讓小晨娶一條蛇，，明天還不知道鬧出什么事！”

......

大伙一散，爺爺也是一臉愁容，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問向一旁的李大花。

她只讓爺爺安心，一切有常太奶來解決。

灰仙抬棺的事一鬧也沒能打斷我和銀月的婚事，

天色漸黑，一人一蛇就躺在一個火炕上。

想到銀月救妹妹那一幕，我沒有起初的害怕，還有點擔心它的傷。

銀月似乎感知到我的想法，微微抬起頭，看了看我吐著蛇芯，再次虛弱的睡了過去。

當晚睡夢中，一個穿著白衣蓬蓬裙的小女孩，眉心一抹金色花鈿。

她自稱常銀月，要帶我見她家的老祖宗，認認門。

對于這個漂亮的小女孩，我沒一絲防備。

跟著她走出了庭院，離開了村莊，走進大山的深處。

不知走了多遠，我太累了：“你家到底還有多遠啊？”

銀月依舊笑吟吟的指著后山，“很快就到了。”

她伸出手，要拉著我。

不等我牽起她的手。

一股冷風愣是把我給凍醒了。

睜眼就看到妹妹掀開棉被，鉆進被窩。

“哥哥不用太感動，怕你跟銀月睡害怕，就當你護我的獎勵了。”

我不住的翻著白眼，這妮子明顯是想來擼蛇的，哪是來陪我的。

困倦的我一翻身沒言語，再次進入夢境中。

銀月帶著我最終來到一個莊子中，這里沒有皚皚白雪。

四周都是鳥語花香，躍起池塘的錦鯉。

跟著她走到內堂，發現門口都站著一群人，男女老少一大堆。

看著他們，怎么看怎么不自在，可那時候的我，也找不出怪異的緣由。

如今想來，他們的身形無論高矮胖瘦，一整個都像是哈哈鏡子里一樣，身形被扭曲拉長的，活脫脫的蛇精。

銀月挨個指著他們給我介紹，見人就喊，叫完人還得挨個磕頭。

他們一個個端著身子，高抬著頭，拿著鼻孔對著我，愛搭不理的嗯了聲，就算是應付。

孩子的我可不會遮掩，當下不服，指著他們質問銀月。

“憑什么拜他們？”

原本笑嘻嘻的銀月，沉下臉，“這就不樂意了，果然人類就是忘恩負義的，過河拆橋的。”

她說完，伸手拍在我的肩頭。

我的身體就不聽使喚，對著那些人挨個跪拜。

每磕一次，都頭疼的想罵人，可嘴巴也開不了口。

直到，銀月帶著我進了最里屋。

一個黃色坎肩的老太太正坐著，她看出我身不由己，在銀月的眉心點了一下。

“以后都是一家人，怎么能強迫小晨呢，下次可不能胡鬧。”

“小晨，來喝了茶消消氣。”

隨著她那一指，束縛我的力量，就此消失。

而我第一時間，就破口大罵。

“呸，什么一家人，我跟你們壓根就不認識。”

“感情你們哄我過來，就是給你們磕頭的嗎？”

“我要回家！”

火大的我無處宣泄，當場就把茶杯給砸了。

砰的一聲。

老太太也沒了笑容，銀月淚眼朦朧的咬著唇，“老祖宗，我不要嫁，不要跟他這樣的小破孩修行。”

她一抬手間，我就感覺自己的身體騰空飛了出去。

“小晨，妹妹呢。”

還沒從夢里緩過神，就被媽媽的驚呼聲吵醒。

我揉著惺忪的睡眼，隨手一指旁邊，“不在這兒嘛，昨晚她溜過來跟我睡的。”

“哪呢？”

可我一看，炕上哪還有妹妹的蹤跡。

媽媽不僅將被子倒騰遍，就差把火炕都給扒了。

小曦就這樣一夜之間不見了！

而銀月也沒了蹤跡，火炕的枕頭上，只有斑駁的血跡......

更新時間：2024-11-02 13:58: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