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陳慶轉頭看去,只見李幼唐正滿臉笑意地看著他。
“你醒了?”陳慶起身問道。
李幼唐橫了他一眼,頗為無語地道:“都日上三竿了。”
陳慶聞言才注意到天色已經(jīng)大亮,日上三竿有些夸張,日上一竿半還是有的。
“你看我做什么?”
陳慶見李幼唐目光在他身上片刻不離,不由笑著問道。
李幼唐癟了癟嘴,有些委屈又有些埋怨地說道:“我還沒吃早飯呢!”
“?”
陳慶一愣,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李幼唐,四體不勤五谷不分,義父搶來的這位到底什么來頭?該不是哪家的大小姐吧?
不過,現(xiàn)在也不是詢問解決此事的時候。
只聽李幼唐說道:“這黑風寨沒一個好人,我都不敢出這個小院,我聽李婆子說,大當家死后,最近寨里頭亂的很,你去給我弄一點吃的......”
越說聲音越小,到了最后,聲若游絲,臉頰爬上一抹霞色。
“等會!”
陳慶應了一聲,準備親自去給李幼唐弄些吃食。
確實如同李幼唐所說,寨里沒有好人,好人誰來當山匪啊?別談什么逼良為匪,匪就是匪,干的是打家劫舍的買賣。
李幼唐一個國色天香的美人,出了小院,真的不大安全,尤其是大當家已經(jīng)不在的情況下。
之所以沒人敢來冒犯小院,是因為黑風寨最近太亂了,最底層小嘍啰不敢,中高層忙著奪權保身,哪里顧得上這里?
也就天性好色的四當家胸無大志,偷雞不成蝕把米,被陳慶當場斬殺。
“陳慶!”
陳慶剛轉過身,突然被李幼唐叫住。
“什么事?”
陳慶轉頭看向李幼唐。
“李婆子......”李幼唐欲言又止,最后搪塞說道,“算了,沒事,你快去快回。”
陳慶腳步?jīng)]動,忽的一笑,道:“你是想問,李婆子是不是我指使的吧?”
李幼唐沒有搭話,心下戚然,現(xiàn)在說這個,還重要嗎?她的身子已經(jīng)丟了。
“李婆子是受四當家張百書指使的......”
陳慶沒有隱瞞,把事情解釋了一遍,順便也把寨子局勢說了說。
李幼唐小嘴微張,面露驚容,暗自后怕,同時又有些慶幸,她寧愿失身于陳慶,也不愿從了張百書。
“最近在小院里待著,那都別去。”
陳慶交代一聲,轉身來到小院,把張百書的尸體裝進麻袋,準備扔去后山,但卻不見李婆子的身影,想來早已醒來,偷偷跑掉了。
陳慶沒有去管李婆子,一個小的不能再小的角色,他隨手都可以捏死。
回頭問問李幼唐,看她想要怎么處理李婆子。
這么做,也算賣個好給李幼唐。
“陳堂主,這是去哪啊?”
陳慶拎著麻袋,剛走出小院門,迎面走來了一行人,為首的是一個滿臉絡腮的中年男人。
絡腮男人名叫趙大郎,莊稼漢子出身,由于有幾分蠻力,被任命為巡山堂副堂主。
“我去哪,輪得到你管?”
陳慶目光從趙大郎等人身上掃過,最終落在后面的李婆子身上。
李婆子目光躲閃,不敢看陳慶,縮著身子躲在趙大郎等人身后。
想來是李婆子告的狀,趙大郎這才帶人前來。
而陳慶深知這些山匪的脾性,所以開口絲毫不客氣。
“陳堂主,忘了告訴你,昨晚聚義堂議事,你沒有去,二當家已經(jīng)革去了你的練武堂堂主之位......”趙大郎雙手托著大肚腩,向前走幾步,來到陳慶的跟前,瞇著眼冷嘲道。
“知道了,讓開!”
陳慶不以為意,這在他的意料之中。
但這是一個實力為尊的武道世界,黑風寨一群山匪,更是如此。
他要是沒有武道入品,只能任由二當家鐵爪拿捏,可他已經(jīng)武道入品,全寨上下,只有二當家是他的對手,其他沒有一個入品的,都是一些雜魚,包括眼前這位趙大郎,除了幾分蠻力,啥也不是。
“陳慶,大當家不在了,你該不是還沉浸在少當家的夢里吧?”趙大郎陰仄仄地笑道。
“好狗不擋道!”
陳慶懶得廢話,和這些人講道理純粹浪費口舌。
“你罵我是狗?”
趙大郎指著自己的鼻子,見陳慶不置可否,重重點了幾下頭,大手一揮,大聲道:“來人,給我們陳堂主松松筋骨!”
然而,他的話音剛落,便見一道寒光閃過。
咔!
一聲輕響,緊接著鮮血狂噴而出。
趙大郎只見自己一條手臂飛了出去,他滿臉的不可思議,等到鉆心的疼痛傳來,他才捂著傷口發(fā)出凄聲慘叫。
其他人頓時嚇傻了,剛剛邁出的腳步停了下來。
李婆子更是哇叫一聲癱倒在地,地上濕了一大片。
“狗東西,學兩聲狗叫來聽聽!”
陳慶嘴角泛起輕笑,把刀抵在了趙大郎的喉嚨。
趙大郎疼的渾身冒冷汗,剛剛還在慘叫,此時硬生生止了聲,他滿臉驚恐地看著陳慶,喉嚨處的冰冷讓他不寒而栗。
“陳、陳堂主,我有眼無珠......”趙大郎哆哆嗦嗦地說道。
他雖然是莊稼漢子出身,但人卻不傻,要不然也不會坐上巡山堂副堂主之位。
李婆子前來告狀,他火急火燎帶人前來小院要抓陳慶,為的就是在二當家面前露個臉,討好二當家。
整個黑風寨,誰不知道陳慶是大當家的絕對心腹?
二當家想要坐穩(wěn)虎皮位,大當家的心腹要么被清除要么調換門頭,而陳慶作為‘代表人物’,昨晚沒有前去議事,這不是擺明了不給二當家面子,不服氣嘛!
“當狗的,不會狗叫?”陳慶戲謔一笑,刀尖往前遞了兩分。
趙大郎喉嚨處皮膚被劃破,有鮮血流出,可他卻不敢躲,先不說他斷了一條手臂身受重傷,就算他沒受傷,被人用刀抵住喉嚨,他也躲不開。
“汪、汪汪、汪......”
趙大郎感受到陳慶冰冷的目光,在生與死之間,他選擇了受辱。
“哈哈,果然是一條好狗!”
陳慶大笑一聲,拎著麻袋轉身走向后山。
跟隨趙大郎前來的幾個小嘍啰,眼睜睜看著陳慶離去,動也不敢動,直至陳慶的身影不見了,這才敢上前去扶趙大郎。
更新時間:2024-11-22 16:14: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