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弟弟推下山崖后,我重生了。當爹娘再次想要把我送到山上當祭品時,我反手就是兩巴掌。
當祭品?想屁吃!既然想祭,那就把自己祭了吧。—————————“姐姐!姐姐!
…”是在做夢嗎?阿品…阿品…窒息的心痛從心尖漫延我拼命地掙扎著想要擺脫靈魂的束縛,
如同在水中溺水的人掙扎著要上岸。快點、再快一點!我用盡全力,睜開了眼。
光束爭先恐后地映入眼簾,我呆呆地躺著,滿頭虛汗,眼前朦朧的視線逐漸變得清晰,
耳邊聽到的聲音也越來越大——“姐姐!”我不可置信地微微轉頭,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翠綠,
還有一旁哭紅了眼的——弟弟。“姐姐,你醒了!感覺怎么樣?還好嗎?”看見我睜開眼,
千品的眼底閃過欣喜和慶幸,連忙上去一把抓住我的手急切地問道。
我呆愣地看著抓著我的手的把我扶起來的千品,眼角染上嫣紅,碩大的淚珠從臉頰滑過。
我猛的回過來撲過去死死地抱著他,眼中盡是失而復得的欣喜。“品…阿品,
嗚嗚…”是活著的、完完整整的、溫熱的弟弟,
不是那具渾身傷得體無完膚、僵硬而冰冷的尸體。千品被撞到一旁的樹干上,
疼的他倒吸一口冷氣。感受到千璣抱著他在渾身顫抖,他有些慌神,于是回抱住她,
在她的背上輕輕拍打。“姐姐,沒事了、沒事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不管怎么樣,
他一定會保護好姐姐,讓她好好活下去。至于那些人…千品微微垂眸,掩蓋住眼底的暗沉。
我平復了一下情緒,冷靜下來,眼中閃過一絲茫然,問道:“阿品,我們怎么會在這里?
”千品微微驚訝,“姐姐,你不記得了嗎?今天我們上山去采蘑菇,
結果你不小心被絆倒滾下了小山坡暈了過去,我怎么叫你你都不醒,真的嚇死我了。
”他后怕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擔心地看向我,“姐姐,你現在怎么樣了?還能走的動嗎?
我背你下山吧,你身上受了很多傷。”我聞言皺了皺眉,環顧四周,
心底有了個不可置信的想法。上山找蘑菇,滾下小山坡,昏迷。這和兩個月前發生的事一樣,
地點和環境都一樣。我沒有聲張,跟著弟弟回到了家,用了一天時間,終于弄清楚了,
我重生了。晚上,做好了準備的我躺在床上,望著泛黃的土胚屋頂,陷入了沉思。曾經,
我以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有乖巧可愛的弟弟、溫柔善解人意的父母,
生活純樸卻滿是幸福。在這個修仙時代里,我們一家人都是普通人,
住在偏遠的、靈氣匱乏的一個小山區里。與旁的村的許多重男輕女的家庭不同,
我住在貢蘋村,貢蘋村背靠一座大山,以捕獵、采摘藥材為生,全村人都姓千,
村里人對于男生女生的重視程度都一樣好,鄰里和睦、互幫互助。但是,
貢蘋村的家庭普遍人丁稀少,因為此事,貢蘋村每年都會舉辦一次祭祀,
祈求他們信奉的山神白莫賜予他們更多的子嗣、保佑村莊新的一年風調雨順、收獲滿滿。
可重生回來的我知道,所謂的祭祀只是掩蓋背后的黑暗。在祭祀當天,
村民們不但會帶上“自己的孩子”,還會帶上幾個“親戚家的小孩”,
說是山神喜歡人氣的旺盛和更多的祈愿之力,可實際上,
是為借祭祀之名讓“山神”挑選喜歡的孩子,
再暗地里把拐回來的“親戚家的小孩”貢獻給山神。而本來的貢蘋村的小孩,
其實就是優質儲備糧,等到每十年一大祭時,山神會挑出兩個圣子,
設法挑起她/他對世界最大的怒、怨、恨與悲痛,然后吞噬掉圣子來增強力量。而上一世,
我與千品是被選中的圣子。那時的我們,什么都不知道,當東窗事發時,
只覺得驚愕、不可置信,以及拼命地想要在祭祀前逃離村子、想要…活下去。
我們成了被貓戲耍的老鼠,他們嬉笑地看著,任憑我們出逃,然后再抓回折磨一頓,再出逃,
再打一頓,吊著我們一口氣,悠閑地欣賞我們的狼狽,讓我們逐漸陷入絕望。最后一次出逃,
我與弟弟此時早已渾身是傷,只能互相攙扶著慌不擇路地逃到了山上。過程順利到不對勁,
我們順利逃出了他們的視線。直到,我的身體被占據,靈魂被封鎖在一旁,
看著“自己”一步步將千品引到了懸崖邊上,我拼命掙扎想要拿回身體的主動權,
卻無濟于事。千品對我毫不設防,我看著自己伸出雙手狠狠地朝他一推。不!不可以!
在推開他的那一瞬間,我奪回了身體的主動權,立刻向前撲去想要拉住他,
卻只抓住了他一滑而過的指尖。“不!不要!
”千品最后看我的眼神有錯愕、有悲傷、有擔心…,唯獨沒有怨恨與不甘。我摔坐在原地,
眼神呆滯,任由淚水滑過臉龐,掉落在傷口上,引起微微的痛意。身后傳來聲響,
諷刺的笑聲傳來。“跑啊,你怎么不跑了。”“哈哈哈呵!
…哈哈…”我背對著他們坐在地上低下頭笑得大聲,大顆大顆的淚珠滾落通紅的眼眶,
眼底盡是癲狂…后來我也死了,帶上他們,以燃燒靈魂為代價。我本該魂飛魄散,卻重生了。
是誰會付出了代價,逆轉時間,凝聚了我的靈魂?我打了個冷顫,眸中閃過一絲空洞,
閉上雙眼陷入沉睡。眼下最要緊的,是逃出貢蘋村,留著一條命才能想其他的。這一次,
不容有失。夜半時刻吱呀——,輕微的開門聲響起。我驚醒過來,沒有睜開眼,
繼續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踏踏…,有人走到了她的床邊,只是站著,靜靜地注視著她,
過了一會又推開門走了。我沒有輕舉妄動,繼續假裝睡覺轉了轉身,
眼睛悄悄睜開一條小縫望向我睡前按角度放好的小鏡子,那個剛好可以看到門口的情況。“!
!!!!”我立刻閉上了眼,繼續裝睡,保持呼吸的平穩,心跳卻慢了半拍。她在看著我,
她還沒有走!我遍體生寒,僵硬地躺著一動不動。寂靜的夜晚,蟬鳴聲響,再無一點動靜。
第二天,我和阿品背上竹簍,打算繼續上山找蘑菇和藥材到鎮上賣來賺錢。順便探探地形,
做好逃跑準備,以及…找到那個人!唯一可以破局的人。我微微垂眸遮下眼底的陰沉,
正想出門時,阿娘卻從門外走進,擋在了我們面前。她微微皺眉,擔憂道:“阿璣,
你們這是又要出門上山去了,你昨天才不小心摔傷了,今天還是不要上山了,先休息幾天吧。
”我看向她,露出一個乖巧的笑容,搖了搖頭,說道:“阿娘,沒關系的,
昨天雖然不小心摔傷了,但身上都是些擦傷,不礙事的,
我想去找點藥材去賣多點錢給阿爹治病。”“這、這…好吧,都是阿娘沒用,賺不夠錢,唉,
那你去吧,但不要太勉強自己,知道嗎?”她聽后,看起來感動極了,眼圈微紅,
有些自責地看著我。若是以前,我大概會覺得阿娘真好,想著一定要更努力賺錢。而現在,
抬頭看著她的我清楚地看到了她眼睛中浮于表面的柔情后的冰寒。我知道,她要開始了。
一個星期前,家里的經濟支柱阿爹便假裝生病,她便以不夠錢治病為由,
明里暗里引導我和弟弟出去賺錢。重來一次的我知道,這兩個人是特意支開我們,
好在家里部署如何在兩個月后的祭祀上更好地折磨我們來獲得更強大的力量。可惜這一次,
她們注定不會如愿以償。我的計劃,也要開始了。我與阿品到了那天找蘑菇的山上,
剛找了沒多久,不遠處的阿品便興奮地朝我喊道:“姐,快來!看我發現了什么!
”我快步走過去低頭一看,是奶漿菌。這種菌很受人喜歡,前幾天,我和阿品拿著菌去賣錢,
這種菌是賣的最快的,而且這種菌的價格相對其他菌要高一些,賺的多一點。
我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地上的菌群,突然問道:“阿品,你還記得小思嗎?”“啊,我記得,
是三叔親戚家的小孩,去年在祭祀節的時候見過,那天你還和她玩的很高興。姐,
你怎么突然問起她了?”阿品停下撿菌的動作,有些疑惑地抬頭看向我。
“我突然想起來了一件事,阿品…你信我嗎?”阿品愣了愣,望著我認真的神情,
臉上的表情也變得凝重起來,“姐,我信你。”無論什么時候,我將無條件地信任你。
……兩個月后,祭祀節。早上拜了神后,家家戶戶都在為下午的進山祭祀做準備,
男的去搬好一些祭祀的用品,女的則是聚集在一起為中午的飯席做準備。在這天早上,
會有不少周邊的村民來湊熱鬧,為了做好表面功夫,
貢蘋村的人會邀請他們一起吃中午的飯席。這個時候,是防線最松懈的時候。若是等到下午,
貢蘋村的人就會帶著所有人上山,還會派人守在山腳下,防止外人進入。是的,
以往只需要部分的人上山,但這次所有人都要上。因為他們被一個宗門里的人盯上了,
今天好不容易才把人引開,干完這一票,他們就會舉家搬走。上一世也是這樣,
但被發現的晚了許多,所以還沒來得及等到宗門的人來救援,我就拉著他們一起死了。這次,
我加快了這個進程,宗門的另一個小弟子早早便回去搬救兵。所以這一次,
主線任務是拖延時間。我還不能死,因為這條命不是我的。所以我不能擅自宣告結束。
所以我一個人干不過他們全部。但,我可以拖住他們,直到宗門的救援到來。于是,
我在飯席開始前便溜上了山,藏在了事先找好的隱秘的山洞里,
而弟弟則是被我藏在更加隱蔽的地方。起初他還不肯,非要和她換,
更新時間:2024-11-27 16:58: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