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是村里的第一批大學生,人人都說我命好,嫁的老公有出息。可他們看不見老公走后,
我一個人伺候癱瘓的婆婆,喂牛種地的艱辛。婚姻十年,我守寡八年。
就在我以為自己終于苦盡甘來的時候。家里來了一個女人,說是老公大學的校友。
對我冷如冰霜的老公,面對她時無盡溫柔呵護。她故意摔倒說是我推了她,
老公直接一腳將我踹流產。做完清宮手術后,
我毅然決然向廠里遞交了申請建設大西北的調崗申請。他們背刺我,祖國不會!
……1遞交了調崗申請之后,我回到家中。林建民正拿著冷毛巾在給蘇曼玉敷腳腕。
看見我進來,林建民開口便是對我的指責,“楊舒云,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曼玉的腳都腫成什么樣了?”我聲音虛弱地為自己辯解,“是蘇曼玉自己故意摔倒的。
”就算要走,我也不想把這個鍋背在我身上。聽了我的話后,林建民氣憤地說道:“楊舒云,
你還在說謊!曼玉是高級知識分子,怎么可能干這種事!”蘇曼玉是三個月前來到我家的,
林建民說是他的大學校友家里出了問題,過來借住幾天。這年頭大學生珍貴,
走到哪里都被人高看一眼。對待蘇曼玉我也是拿出了自己十二分的熱情,
平時舍不得吃的雞蛋和肉,輪番拿出來招待她。可時間一長,我便察覺出不對勁。
于是便跟林建民提起,讓蘇曼玉搬出去,林建民當場拒絕,還將我怒罵一頓。蘇曼玉知道后,
笑著來到我面前說道:“楊舒云,其實你才是最應該搬出這個家的人。
”然后她就當著我的面直直摔下了臺階,哭訴是我將她推了下去。
氣憤的林建民一腳將我踹倒,抱著蘇曼玉離開。我一個人拖著血流不止的身體,來到衛生室,
被醫生告知流產了。我很想質問他,難道高級知識分子就一定不會說謊嗎?
就一定不會污蔑別人嗎?可轉念一想又覺得沒有必要,該說的我已經說了,信不信隨便他。
我直接向屋內走去,此刻,我只想好好躺在床上休息一下。可林建民卻走過來,
一把拽著我的手腕,將我拖到蘇曼玉面前。“給我立即向曼玉道歉。”我直接甩開他的手,
“我沒錯,我也不會道歉。”蘇曼玉面色委屈地看向林建民說道:“建民哥,
反正我也沒什么事,你別責怪嫂子了。”林建民安撫她說道:“曼玉,這個惡婦,
今天這么對你,我決不能讓你受了這個委屈。”他將我從屋子里推了出去,直接關在門外,
放下狠話。“楊舒云,你今天要是不向曼玉道歉,你就別想進這個門!
”蘇曼玉柔聲勸慰的聲音從屋內傳了出來。“建民哥,嫂子還懷著身孕呢!
萬一孩子出個好歹……”林建民說道:“你放心,她身體壯得跟牛一樣,之前在鄉下種田,
二百斤的麥子,她扛著就走。”蘇曼玉調笑道:“那不是跟個男人一樣。”當初,
林建民考上大學去省城讀書,家里沒個男人,我只能事事依靠自己,把自己當成男人用。
可現在卻成了他們肆意取笑的事情。2寒風跟刀子似的吹在我身上,小腹處傳來的陣陣絞痛。
三九天,在外面凍一夜,不死也得殘廢了,想到我的調崗申請,左右也就再忍半個月。
我抬手敲了敲門,“林建民,你開門,我愿意向蘇曼玉道歉。”門被打開,
我直接走到蘇曼玉面前說道:“蘇同志,對不起,我之前不該推你。
”蘇曼玉臉上帶著笑看向我,“嫂子,我還以為你的骨頭有多硬呢!”我低頭不語,
一旁的林建民說道:“行了,下次不許再犯。”“我買了二斤大骨頭,你去燉上給曼玉補補。
”我忍著身體的不適,洗菜做飯,做好之后,就直接回屋躺在床上休息。一直到第二天起床,
才發現昨晚林建民沒有回屋。這個房子是廠里分給林建民的,一共就兩間,他昨晚沒有回屋,
在哪里睡得不言而喻。我穿上衣服走出去,林建民和蘇曼玉正在吃早飯。
用昨晚的骨頭湯下的面條,他和蘇曼玉一人一碗。見到我,林建民面上閃過一絲不自然,
率先解釋道:“曼玉的腳扭了,晚上起夜不方便,我昨天在她屋打的地鋪,你不要多想。
”我笑笑道:“蘇同志腳不方便,你照顧她應該的。”林建民在蘇曼玉的屋內,
打了一個星期的地鋪。直到蘇曼玉的腳腕上再看不出一絲紅腫的痕跡,才搬回我這屋。
一進屋便看到靠在墻邊的兩個大箱子,那是我收拾的行李。對上林建民疑惑地目光,
我開口說道:“我把我的東西都裝在箱子里,空出來一個柜子給蘇同志放衣服。”聽到這話,
林建民滿意的點點頭。“還是你考慮的周到,曼玉那屋確實缺個柜子。
”林建民的行動力很強,我去廚房做個飯的功夫,他就已經把柜子搬過去了。
其實我很想告訴他,不必那么著急,只要再過幾天,蘇曼玉就可以搬過來住了。吃完飯,
蘇曼玉竟然破天荒的提出要幫我洗碗。林建民出言阻止,“曼玉,你是客人,
這些粗活讓她干就行了。”蘇曼玉臉色羞紅道:“建民哥,我也是這個家的一份子,
自然也要出一份力。”不想再被他們惡心,我直接端著碗筷來到了廚房。
蘇曼玉在我身后跟了進來,她雙手抱胸站在一旁說風涼話。“楊舒云,你很聰明嘛!
知道自己爭不過我,索性跟我示好。”我低頭刷碗,不理會她。
蘇曼玉依舊自顧自地說道:“不過我告訴你,這個家里只會有一個女主人,那就是我!
”我拿起沾了臟水的抹布,交到她手中。“女主人的位置從今天開始就交給你了,
希望你能盡早適應。”做不完的家務,干不完的活,有人接手,我樂意至極。丟下這句話,
我便轉身回屋。沒一會,林建民怒氣沖沖地推開了房門。“楊舒云,
你怎么能真的讓曼玉洗碗,她的手都凍紅了!”我將自己布滿凍瘡的手,舉到他面前。
“她的手只是紅了,你就這么心疼,可我每天用長滿凍瘡的手,給你們洗衣做飯。
”林建民的氣勢弱下去幾分,“你這凍瘡都是老毛病了,你應該早都習慣了。
”“可曼玉不一樣,她根本沒做過這些粗活。”3我嘴角浮起一抹笑,
看著他問道:“我沒嫁給你之前,難道就做過這些粗活嗎?
”以前我也是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小女孩。當年知青返城,我選擇為了林建民留下來。
嫁給他之后,寒冬臘月冷水洗衣,挑水做飯,都變成了必做之事,原本沒有一絲裂紋的手上,
也漸漸長滿了凍瘡。林建民動了動唇,最終什么也沒說。出發去西北的前一天,
我和同事孫姐一起去百貨大樓買需要帶過去的東西。卻不想林建民和蘇曼玉也在這里。
蘇曼玉身上穿著白色的羊毛大衣,笑意盈盈地問:“建民哥,我穿這個好不好看?
”林建民滿眼寵溺地點頭,“曼玉,你穿什么都好看。”說完,
他眼都沒眨的掏出200塊錢,付了款。我不禁想起,當初剛下鄉的時候,
我也帶了許多好衣服,可后來因為婆婆生病,家中實在沒錢,我就把衣服全都賤賣了買藥。
去年剛到林建民身邊的時候,我讓林建民帶我來買一件御寒的冬衣,
售貨員給我拿了一件羊毛大衣試穿。林建民當場就黑了臉,
“這168一件的衣服你能配得上?一副資本家的作派!”說完,他就轉身離去,
把身無分文的我一個人扔在這里。我足足走了四個小時,才走回去。
孫姐也看到了林建民他們,拉著我的手腕說道:“舒云,你看,那不是林工嗎?
”不等我說話,她就將我拽到了林建民和蘇曼玉身邊。“林工,你們夫妻二人可真有意思,
買東西咋還分開來買呢?”看見我們,林建民急忙松開了拉著蘇曼玉的手。
孫姐也看到了這一幕,她是個心直口快的人,直接說道:“林工,
你別不是背著舒云出來搞破鞋的吧!”這話一出,蘇曼玉臉都綠了。“你說誰是破鞋,
你給我把話說清楚!”“剛剛你和林工手牽手,我可都看到了,你不是破鞋是什么?
”林建民慌忙解釋道:“孫同志,你誤會了,曼玉她是我的校友。
”“啥校友出門還需要手牽手?”林建民語氣一頓,顯然一時沒想到合理的解釋。
我開口說道:“孫姐,這確實是建民的校友,這兩天因為有事一直住在我家,你別多想。
”孫姐還要再說,被我直接拉住胳膊走開。我轉頭對林建民說道:“我和孫姐還有東西要買,
就不和你們一起回去了。”拉著孫姐出了百貨大樓,我和她簡單說了一下,我和林建民的事。
孫姐氣得是牙癢癢,“舒云,你真是太窩囊了,要是我非得上去扇那狐貍精幾巴掌。
”我無所謂地笑笑,說道:“林建民的心又不在我這里,我這樣鬧到時候難堪的還是我自己。
”“反正我已經決定放棄他去西北了,他跟誰在一起都跟我無關。”晚上,
我和孫姐兩人在國營飯店里點了兩菜一湯,紅燒肉、獅子頭、三鮮湯。吃飽喝足,
我才帶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回去。昏黃的燈光從門縫里透出來。
林建民將一沓厚厚的紙幣交到蘇曼玉手上。“曼玉,這里是3764塊錢,
是我這幾年的工資,你拿著,明天就從我家里搬出去吧。
”蘇曼玉兩眼淚汪汪地一把撲到林建民身上抱住。“建民哥,你要趕我走?你說過你愛我,
要照顧我一輩子的。”林建民聲音不舍地說道:“當初大學畢業的時候,我說我要娶你,
是你放棄了我。”“現在一切都已經太遲了,舒云跟了我十年,現在已經二十九了,
還懷著我的孩子,我如果這個時候拋棄她,良心上過不去,道德上也要被人譴責一輩子。
”村里人都說林建民是個講良心有擔當的好男人,就算成了高級知識分子,
掙了大錢也沒有拋棄我。我能跟著他,上輩子肯定是燒了高香的。曾經我也是這么認為的,
所以他對我所有的冷漠和無視,我可以忍受。現在我才知道,原來他是想過要拋棄我的,
只是別人不要他而已。我在屋外站了許久,直到蘇曼玉半推半就地收下林建民的所有積蓄,
才敲門進屋。林建民看到我大包小包的東西,不禁蹙眉。“舒云,
你買這么多東西得花多少錢?你不是一向最節儉的嗎?”“花多少錢都是我自己掙得,
跟你無關。”我表情漠然地穿過他們二人來到屋內。沒過一會,
林建民進屋將一盒凍瘡膏放在桌子上。“這是我今天去百貨大樓給你買的。
”價值五毛錢一盒的凍瘡膏和價值200的羊毛大衣,
這就是我和蘇曼玉在林建民心中的價值。林建民繼續說道:“舒云,我不是要責怪你浪費,
只是我們的孩子馬上就要出生了,以后用錢的地方多的是,當然是要節省一點。
”見我一直不搭理他,林建民便不再自討沒趣,轉身離開。第二天,天剛亮,
蘇曼玉就喊著肚子疼,林建民連鞋子都穿反了,就急著送她去衛生所。我將那份清宮手術單,
用凍瘡膏壓在桌子上。帶著我的兩個大箱子,跟同事們一起坐上了去西北的火車。火車啟動,
窗外的景色在不停倒退。眼淚不受控制地從我的眼角滑落,
我為自己這十年錯付的青春感到不值。也慶幸自己終于斬斷過去,獲得了新生。林建民,
我不要你了,從今以后,你我再無半點關系。4火車行駛了三天兩夜,才到站。
接應我們的人是西北分廠的副廠長叫李延。下車的時候,他特意過來幫我搬行李。
“總廠都跟我說了,這次來的21個人中,人家都是夫妻兩來的,就是你一個人,
讓我多照顧你幾分。”我低頭向他道謝。西北的天氣干燥,晝夜溫差大,
一開始到這邊確實有些不適應地。但不同于他人,我適應的很好。每天沒有做不完的家務,
刷不完的碗,洗不完的衣服。也不用再面對林建民和蘇曼玉,這兩個給我添堵的人,
我的心情也變得異常的輕松。轉眼,一個月過去了。這天我剛下班,
卻不想竟然在宿舍門口看見李建民。一個月不見,他衣服凌亂,臉上胡渣潦草,
再也沒有往日的風度與儒雅。我不想自作多情認為他是來找我的,直接從他身邊走過去。
林建民直接伸出手,拉住我的胳膊,將那張清宮手術單,拿出來質問我。“楊舒云,
你為什么要把我們的孩子打掉?還瞞著我申請調崗來西北?”我直接甩開他的手,
“林建民孩子不是我打掉的,你看看手術單上的時間,你還記得你那天做過什么嗎?
”經過我的提醒,林建民身形一顫,有些不敢相信的說道:“難道是我踢的那一腳?
”“沒錯,就是你把孩子踹掉的。”林建民立刻否認道:“不可能,你一直在鄉下做農活,
身強力壯的,怎么會因為我踢了一腳就流產?”我看著他,嘴角扯出一絲苦笑。“林建民,
我再身強力壯,我也是個女人,懷孕的女人有多脆弱,你難道真的不知道嗎?
”林建民目光閃爍不敢對視我的眼睛。“我那天也是無心的,
只是一時太著急了……”“不管你是有意還是無心,反正孩子已經被你踹流產了,
我們現在一點關系都沒有了。”說完,我就要越過他離開。可林建民卻再次追了上來。
更新時間:2024-11-27 17:00: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