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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快要死了。躺在醫院的床上,白色的床單和被子,天花板上的白熾燈,
照得我睜不開眼睛。身體如千萬巨石般壓在床上。
床頭桌的心電監護儀上那條線突然波動異常,“滴滴滴”響著,像是在提醒著我,
我的生命已經到了盡頭。我心想:我真的要死了嗎?我還有好多事情沒有做呢?
我沒有上過學,沒有談過戀愛,更沒有結過婚。心里有無數的遺憾事還沒完成。
我試著睜開眼,努力將沉重的上眼皮往上掀,忽然一道黃色的燈光從眼皮縫隙中射進來,
猶如夏日午后的陽光一般刺眼,眼球由于長時間的睡眠狀態,一時還不適應這么強烈的燈光,
緊接著,黃色亮光邊又多了一道霓虹色的光芒,我的眼睛一時受不了,又緊緊閉上了。然后,
眼前又變為一片漆黑,又墜入了黑暗中。我想看這世界最后一眼。一會兒,
那兩團光又重新出現了,我的眼睛慢慢適應著那刺眼的光線。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只記得我是個病人,生了場大病。此時,我只有7歲。
躺在床上的我莫名感慨道:我這一生實在是太短了。我只活了短短7年。
鼻孔和喉頭上還插著透明的軟管,不能吃飯,呼吸還有些困難。
我對活著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馬上就要去天堂見我的外婆了吧。
我早已忘了她長什么摸樣了。我動了動眼皮,心電圖檢測儀的數字開始不停地往下降,
心跳次數從36變為35,再從35變到34,直到那條折線變為一條如尺子一般直直的線。
儀器中滴滴滴發出最后的死亡警告。只剩下最后一口氣,馬上就咽氣了。忽然,
我的小手被一只軟軟的有點黑的大手覆上了,他輕輕地抓著我的手,我奇跡般地睜開了眼,
又重新活過來了,本來已經靜止跳動的心臟又開始跳動起來。
他手上的溫度和壓力傳達給我的小手,我扭過頭看向床邊人,問道:“你是誰?
”他是一個男孩,看起來年齡比我稍微大點,他正盯著躺在床上的我看,回道:“我是一興,
張一興”。我仔細打量著這個男生,只見他瘦瘦的面孔,剪了個茶壺蓋發型,
五官長得還算周正,一雙桃花眼盯著我看。忽然左右從被背后拿出來一支黃色的野菊花,
主支上長了兩根分支,每支分支上也都分別開著一朵花。用拳頭緊緊握著,
放在我的眼前給我看,他好像很開心的樣子道:“送給你啦,這花開在附近了”。
我抽出被他右手抓著的手,從他手上接過那束漂亮的野菊花。那只花的葉子已經被人拽光了,
只剩下幾朵黃色的小花,花已經焉了。但是我還是情不自禁地回道:“好漂亮”。
我身上突然有了力氣,直起身子坐了起來。
看著那支給我生命帶來希望的花道了一聲:“謝謝你”。當我抬起頭看向男孩的時候,
他卻突然消失了。我有些詫異,環視四周一圈,沒有見到那個男生,急忙叫道:“張一興,
張一興,張一興”。叫了三聲,聲音一遍比一遍大,可惜依然沒有收到回應。
我看著那幾朵黃色的小花,拔掉鼻孔上和喉頭的軟管,掀開被子,連鞋也沒有顧得上穿,
就飛奔出去找他,我在走廊上大喊大叫著往外跑,只記得走廊上沒有人,
除了一位抱著毛絨玩具熊的小男孩,那男孩不是張一興。我赤裸著雙腳,
在走廊上就那樣奔跑著,用盡全力,不斷地呼氣又吸氣!就這樣,
我在無數次奔跑中上了初中。我依然在家鄉的鄉道上,用盡全力,不斷地呼氣又吸氣!
喊著張一興的名字。我一直都在找他,這個把我從死神手中拉回來的男人。
“張一興”“張一興,張一興,張一興”我像瘋了一樣往前跑,一路跑一路喊。
在學校即將關上門的最后一刻喊著:“啊,等等我,等等我啊”。學校保安大叔腳步停下了,
我終于在最后一刻進了校門,手撐著膝蓋大聲喘著粗氣,本來以為我是最后一個進校的了,
結果緊緊跟在我屁股后面還有一位同學,是個男生,他跑得很快,
像旋風一樣從我身旁飛奔了過去。我只覺得這個人的背影很熟悉,抬起頭看著他的背影,
心跳瞬間加速,“張,張,張,……”我慢了幾秒才反應過來。“張一興?
”他似乎聽見了我在喊他,于是轉過身,微微皺著眉頭,看向我,停了下來。
似乎是在詫異我叫他有什么事情?我見他停下,急忙跑到他的面前道:“難道是你?
張一興”。這么多年沒見,我已經不記得他長什么樣子了,
更何況男孩子長大摸樣也是會變的。我怕自己認錯人,所以又確認了一遍。
他用疑惑的眼神看著我道:“你誰啊?”“是我啊,我是楊田田啊!
”我激動得心情無以言表,笑容可掬地說著:“我上小學一年級的時候,
是你把垂死掙扎的我給救回來了啊,我一直都在找你啊”。我見他一臉迷茫,
于是走上前提醒道:“是這樣啊,你當時就是這樣 抓住了我的手”。我生怕自己說不明白,
于是走上前雙手緊緊握著他的右手。他轉過身去,
帥氣地做了一個后空翻從我手上掙脫了出來,走之前還不忘轉身對我說了一句:“別碰我”。
說完便以箭步如飛地跑開了。留下被推倒的我,坐在堅硬的地面上,
這是我認識的那個張一興嘛,我有點委屈,有點不知所措。“喂,你看我肚子很好玩吧,
你看,我肚子好玩吧”。我的好男閨蜜方致遠把手臂蜷縮在寬大的校服里,擺動著手臂,
看著滑稽又好笑。我知道他是在逗我開心。心不在焉道:“致遠,你真礙事。
”被剛才的張一興的態度刺激到了,我有點傷心。為了緩解自己的心情,于是,
和致遠一起做著奇怪的動作。走在學校的走廊上,我歪著頭忍不住和方致遠談剛才的事情,
道:“致遠啊,對男女戀情深信不疑的方致遠啊”。“干什么?
”方致遠瞇著他的小眼睛看向我問道。我靠近他小聲說道:“我喜歡張一興啦”。
他是我的男閨蜜,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一起上學,一起放學回家。“哦”。
方致遠聽到我的表白聲,淡淡地回了一句。我繼續給他解釋。“他應該是高一生吧,
總算讓我找到了,雖然怎么看都像個不良少年,可他絕對是如假包換的一興啦”。
是他在我生命的最后一刻救了我,我見到他自然是開心地過了頭。“不良少年啊,
那就算了吧”。方致遠提醒我道。我愣怔了一下,說實話,我沒有想到他會這么說。
“這已經不是我說算了,還是不算的問題了”。我使勁地擺動著身體。
我知道自從他救下我的那一刻,我已經不講道理地,無法自拔地喜歡上了他啦。
“那你愛怎么樣就怎么樣啦”,方致遠一臉不耐煩地說著。他哪里會有什么意見,
我做什么事情他一般都是很支持我的。我朝方致遠的那邊看去,
忽然看到墻上貼著一張一興同學的照片,我急忙將礙事的方致遠同學扒拉一邊,
看了看學校墻壁上張貼的宣傳海報。激動的說不出話來。
“張……張……”我麻溜地撕下那張海報,拿在手里,找到張一興同學,
將那張宣傳海報展示在他的面前,喜形于色道:“四乘以白米接力賽,你來參加吧”。
當我第一次看到他從我面前跑開時,我就知道他運動細胞不一般。張一興看到我手里的海報,
有些詫異,好像沒我想的那么有興致,淡淡道:“啊,這個啊?
”我不想聽到他接下來拒絕我的話,沒等他說完,
我便興高采烈地拿著那張宣傳單情不自禁喊道:“部長?”我開心的有點忘乎所以,
看見門口坐著的部長,
我便把宣傳單放在他的面前展示給他看道:“咱們現在就上強度訓練吧”“哎呀,這不行,
不行,我們又都沒有他那個能耐嘛”。部長每個毛孔都在拒絕。我故意壓著喉嚨,
發出粗重的聲音道:“部長?這跟有能耐還是沒有能耐,根本沒有關系嘛”。
我伸長脖子極力說服他。緊接著,
看向一旁的林一同學道:“而是想參加還是不想參加的問題”。
我看向屋里邊的一興同學故意提高了嗓門道:“你想不想!
”轉而再看向部長道:“可我們不在哪個狀態嘛”。我現在正處在興奮的時候,
哪會顧得上別人的感受。于是扯著嗓子辯論道:“咱們能參加的!”我聲音極大,
好像操場之外的人也能聽到。但是我一點兒也不在乎。“你有什么根據呢?”我想了一下,
指著我自己說“根據就是,本人,田田來擔任田徑部的隊長”,
然后沖著體育場內的一興同學大聲喊道:“然后一興同學來當教練。
”每次看到張一興同學我都笑得像個孩子。我本來就是孩子吧。
更新時間:2024-11-28 19:18:3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