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到了我媽18歲的時候。這時，她還沒被我爸賣出去。還沒滿身臟病，斷手?jǐn)嗄_，

精神失常。18歲的她，定如我想象的那樣，恬靜溫柔，知書達(dá)理。這次，

我一定當(dāng)好護(hù)花使者，絕不讓她再被我爸嚯嚯！然而，當(dāng)遇到混混。看著面前穿著皮褲，

染著綠毛，表情兇狠，一拳就把混混掄成豬頭的媽媽醬后。我咽了咽口水。

1“就你欺負(fù)我姐妹？”我媽居高臨下地看著地上鼻青臉腫的混混，

手里的棒球棒杵在他臉上。畫著煙熏妝的臉蛋上滿是冷厲。見到她，我愣了愣，

隨后又揉揉自己的眼睛。8歲那年我媽就被我爸設(shè)計(jì)賣了。我得知真相找到她時，

已經(jīng)是10年后。那個時候的她，形如骷髏地被拴在羊圈里。下身赤裸，眼神渙散，

精神失常。再然后，我就穿越了。以至于我的記憶一直停留在照片里。那個梳著麻花辮，

穿著碎花裙，滿臉恬靜溫柔的人身上。要不是眼尾的那顆痣。

我還真不敢確定面前這個穿著皮短褲，破洞絲襪，鉚釘長靴的人就是我媽。見到她，

我就跟雞仔見到母雞似的，淚流滿面地朝她撲去。

下意識喊了那句10年都沒機(jī)會再喊出口的稱呼：“媽！”我緊緊抱住她那不堪一握的腰身，

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媽媽愣了愣，寵溺地拍拍我腦袋。然而還沒溫情幾秒，

她一張嘴就破壞了氣氛：“別叫媽，叫爸！”我：……混混被打跑了，還寫了保證書，

保證自己再也不會騷擾女同學(xué)。我媽在路邊買了倆大玉米，跟我一人一個，邊走邊啃。

路燈將我們的影子拉得好長好長。我的挨著她的，就跟5歲時，我走丟的那晚一樣。

當(dāng)時是冬天，爸爸突然說家里要來客戶，吩咐我媽準(zhǔn)備好酒好菜。

我媽剛把我接上就馬不停蹄地去了菜市場。就在和攤販為了一角錢討價還價，爭執(zhí)不下時。

我追狗追丟了。她找到我時，我正縮在花壇邊，凍得瑟瑟發(fā)抖。她很想抱我，

可手上的大包小包不允許她這么做。她只好騰出根手指，讓我緊緊拽住。為了找我，

我媽錯過了唯一一班回家的公交車。在那個地鐵還不發(fā)達(dá)的年代，我們只好去攔三輪車。

然而我爸除了菜錢，多一分都沒有給我媽。囊中羞澀的我媽，只好牽著我，一步步走回去。

期間，我婆婆和我爸輪流打電話過來催。那時的老年機(jī)聲音大，我聽得清清楚楚。

大致內(nèi)容就是嫌我媽動作慢，我爸的客戶等得不耐煩走了。說我媽是害人精，

他兒子發(fā)不了財(cái)都是我媽擋了他兒子的運(yùn)。我爸打來時，我媽解釋過，也求助過。

想要我爸騎自行車來接我，說我已經(jīng)凍得不行了。結(jié)果不歡而散。

她始終沒等來騎自行車的爸爸。掛斷電話，她吸了吸鼻子，將手里的菜捆在一起，

悉數(shù)掛在肩上。然后彎腰，將我從地上抱起來，讓我把臉埋進(jìn)她脖頸里取暖。

殊不知她的脖頸里，亦是冰涼一片。她亦步亦趨地走著。路燈將她的影子拉得很長。

瘦弱的影子上，一邊是大包的菜，一邊是小小的我。這兩坨東西，將她的影子越壓越低，

越壓越低。回神，我已經(jīng)哭出了聲。我媽撩了撩遮住一只眼的綠毛，無情嘲笑：“干嘛？

被爺爺請的玉米感動哭了？”我：……不帶偷偷給自己加輩分的。路過一處巷子時，

里面?zhèn)鱽砗袈暎莻€男的。聽著這略顯耳熟的聲音，我腳步猛地頓住。怎么會這樣，

我明明已經(jīng)讓我媽改變路線了。怎么還能遇到我爸那個害人精？？？2我媽失蹤后，

東西都被我爸他們燒干凈了。留下來的，只有一本我偷偷藏起的日記本。日記本里寫了，

她就是在搭救完自己的姐妹后。路過某個巷子時，遇見了正被黃毛欺負(fù)的我爸。

我媽很快就被文質(zhì)彬彬，容貌俊秀的我爸吸引了。從此一發(fā)不可收拾，這才有了后面的悲劇。

我根據(jù)日記，特意避開了那條路。沒成想天意弄人，竟還是讓我媽遇上了那個糟心玩意兒。

“什么聲音？”我媽停下腳步，從斜挎包里抽出球棒。我連忙摁住她的手，“什么聲音？

沒聲音啊？聽錯了吧。”“你在這等著，我去看看。”見攔她不住，我立馬捂住肚子。

“哎喲！”我媽回頭看我，“你怎么了？”“肚子疼，沈翠芳，你趕緊送我去醫(yī)院吧！

再晚我就要疼死了！”我蜷縮在地上，暗暗掐了把自己的大腿。疼得眼淚汪汪。

“可是……”我媽看了看前方的巷子，見狀，我又大叫了聲。恰好路邊有貨三輪經(jīng)過，

問我們需不需要幫助。我媽沒再猶豫，毫不費(fèi)力地將我打橫抱起。

看著她那清晰鋒利的下頜線，我腦海就一個字：帥！在我的努力下，

我媽和我爸的初遇算是徹底黃了。但我不敢掉以輕心。日日跟我媽黏在一起，

生怕我爸趁機(jī)而入。然而命運(yùn)還是跟我開了個玩笑。大學(xué)體育課，

我就去幫我媽買瓶水的功夫，我媽就遇上了我爸。據(jù)說我爸路過時，被我媽的籃球砸了，

現(xiàn)在倆人去了醫(yī)務(wù)室。等我火急火燎地趕到時，里面卻不見我媽和我爸的身影。

找了我媽許久，當(dāng)晚回來后，她把我拉到宿舍陽臺，神秘兮兮地跟我說：“夏夏，

我可能戀愛了。”說著，她捂著自己的心臟，臉上泛起少女悸動的羞澀。一陣風(fēng)拂過。

暖黃的光線在她浮動的發(fā)絲上跳躍。她笑得眉眼彎彎，亮晶晶的眼睛像是沾了雨露的寶石。

眼里滿是對愛情的憧憬與向往。我有些晃神。眼前的媽媽，是我從沒看到過的模樣。

腰肢沒有因?yàn)槌Ｄ曜黾覄?wù)而變彎。手掌沒有因?yàn)橄匆伦鲲埗兊么植谟湍仭?/p>

臉蛋也沒有因?yàn)榘疽箮液螅€要早起做一大家子的飯而變黃生斑。此時此刻的她，

就像學(xué)校后山坡上的那片向日葵。生機(jī)勃發(fā)，躍躍欲試地想要迎接未來所有的挑戰(zhàn)與機(jī)遇。

見狀，我暗自攥緊了拳頭。她終究還是對我爸一見鐘情了。難道我注定什么都改變不了了嗎？

想到什么，我靈光忽至。或許，我不應(yīng)該阻止他們。3很快，我媽就跟我爸表白了。

表白成功當(dāng)天，她就請所有朋友吃了飯。在場除了女生外，

不乏許多平時跟我媽以兄弟相稱的男性朋友。我堂哥許風(fēng)就是其中一個。我爸來時，

許風(fēng)正在和我媽說話。不知說了什么，惹得我媽笑容滿面。余光瞥見不遠(yuǎn)處站著的我爸，

觀察了下桌面，我計(jì)上心頭。借著起身端水的空隙，我手一歪，

茶水就悉數(shù)倒在了我媽的短裙上。許風(fēng)是離桌上唯一的紙巾最近的人，沒有多想，

他迅速扯了幾張紙。下意識朝我媽的衣擺伸去，想要替她擦掉。想到什么，他動作一頓，

剛準(zhǔn)備說話，我爸就繃不住了，快步朝這邊走來。“阿叢，你來啦！”我媽看到我爸，

眼前一亮。這頓飯，我爸吃得很沉默，眼神時不時打量我媽的穿搭。看到她身上的皮短裙時，

他的眉毛忍不住一皺。飯后，他約我媽去逛了中央公園。回來后，我媽的表情不是很好。

第二天，她就扔掉了之前的絲襪皮裙，染回了黑發(fā)。我問她這是怎么了，

她說：“阿叢家家教森嚴(yán)，也比較傳統(tǒng)，如果我繼續(xù)這么奇裝異服下去，

會連累他被親戚朋友，列祖列宗恥笑的。他雖然說了沒關(guān)系，可以為我無視掉一切，

可我不是個不懂事的，我怎么能讓他承受這一切呢？你說對吧？”這話毫無疑問是我爸說的。

起初我以為我媽的悲慘結(jié)局來源于她的戀愛腦。但現(xiàn)在看來也不全是。至少從這事可以看出，

我爸是個PUA大師。我媽16歲那年外公外婆就意外去世了，她外表雖然堅(jiān)強(qiáng)冷酷，

但內(nèi)心卻極度缺愛。她渴望家，渴望溫暖，渴望有人能陪在她身邊。

在最需要愛的年紀(jì)遇上我爸這樣嘴甜會哄人的心機(jī)男。她很難不淪陷。如我所料，

那頓飯之后，我爸急了。他迫切地想要趕緊將我媽改造成他理想中的樣子。

把皮裙換成碎花裙只是第一步。沒過幾天，我媽就在我爸的攛掇和洗腦下。

刪掉了包括許風(fēng)在內(nèi)，所有男性朋友的電話號碼。面對質(zhì)問，

她十分為難的說：“對不住了各位，阿叢是個沒有安全感的人，我男性朋友過多的話，

他會很有負(fù)擔(dān)，對不起。”許風(fēng)臨走前，唾罵了句：“呸！見色忘友的人！我看錯你了！

”斷絕與男性朋友的聯(lián)系是第二步。我媽很臭美，宿舍有一大堆化妝品。

可在與朋友決裂后沒幾天，她就將那些東西送給了我。我問她為什么，

她摸了摸自己的麻花辮，有些無奈，又有些羞澀：“肖叢說，我素顏比化妝好看多了，

他想看我的素顏看一輩子。”我扯起抹笑，簡單祝福兩句后，就把化妝品拿走了。

轉(zhuǎn)身的瞬間，我嘴角的弧度沉了下來。猶記得我媽30歲生日那天，

她心血來潮地在甩賣店買了幾樣臨期的化妝品。回來后正好被我爸撞見。當(dāng)時我爸正值失業(yè)，

見到我媽買了這些，他大發(fā)雷霆，發(fā)了瘋般地將我媽踹倒在地。猩紅著眼睛的模樣，

像是要把人生吃了：“勞資在外面求爹爹告奶奶地找工作，

你特么拿著勞資的錢去買這些沒用的東西？就你那張臉，勞資早看膩了，

再怎么畫都是那個逼樣！你已經(jīng)不是18歲了！還以為自己是什么大美女呢？

還是說你想去勾引男人？我呸！不要臉的東西！勞資真是瞎了眼娶了你！”不解氣，

我爸借著酒勁又狠狠踹了我媽幾下。婆婆聽到動靜，

不問三七二十一就抓著我媽的頭發(fā)扇了她兩耳光。說我媽是不要臉的賠錢貨，

讓她趕緊去給我把燒洗腳水煮醒酒湯。打完后，客廳就剩下我媽一個人。她緩了好久，

捧著地上被摔得稀巴爛的雜牌口紅和眉筆，無聲地大哭起來。瘦瘦的她，就那么靠著墻根，

將自己蜷縮起來。隱約間，我仿佛聽到她在喊媽媽。這件事后沒多久，

我爸就打電話給我媽道歉了。說他那天喝酒上了頭，不是真的想打她。

還說他給我媽買了支口紅賠禮，只是他忙著開車去見某個老板，需要我媽親自下去拿。

我媽信了，這一去，就再也沒回來。4交往后，我爸幾乎占據(jù)了我媽除了上課外所有的時間。

就連平時周末約她去吃頓飯，她都沒空。我問她是去跟肖叢約會嗎？她搖搖頭。

“肖叢最近在準(zhǔn)備考研，他得空會給我發(fā)消息的，平時我不會去打擾他。

”我眉頭一皺：“那你這是去干嘛？”我媽嘆了口氣，

眉心滿是疲憊：“肖叢媽媽最近生病住院了，需要人去照顧。”聞言，

我氣不打一處來：“那你不打算考研了？”我記得她說過她準(zhǔn)備讀研究生來著。肖叢這么做，

無非就是想壓榨我媽的空余時間。一來節(jié)省了護(hù)工費(fèi)，

二來我媽也沒空去結(jié)交他認(rèn)為的那些不三不四的朋友了。時間長了，我媽的世界就只會有他。

會更加依賴他，離不開他。我媽臉上劃過遺憾：“肖叢想畢業(yè)后就結(jié)婚，

到時候家里肯定要有個人的，如果我也去讀研了，家里的事誰來打理？”“這話也是他說的？

那你怎么想的？”我冷不丁地問。我媽愣了愣，有些欲言又止。她剛準(zhǔn)備說話，手機(jī)就響了，

看了看上面的來電，她眸光暗了暗。“喂，阿姨，我馬上就過來，您別生氣。”掛斷電話，

她揉揉眉心，急匆匆地走了。之后肖叢不知又使了什么花言巧語，竟以考研需要為由，

說服我媽每個月給他出一半的生活費(fèi)。后來越來越過分，

竟直接讓我媽幫他負(fù)擔(dān)學(xué)雜費(fèi)、生活費(fèi)、以及部分我婆婆的住院費(fèi)。

美其名曰：“以后都是一家人，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等我以后賺了大錢，

一定好好犒勞我的親親老婆！”我媽被他的大餅砸得暈頭轉(zhuǎn)向，心甘情愿地掏了錢。

也就是到這一步，我才逐漸摸清了我爸的真實(shí)目的。除了我媽人美心善好拿捏外，

他怕是早就看上我媽的錢了！穿來后，我聽我媽提起過。16歲那場意外，外公外婆去世后，

我媽不僅繼承了豐厚的遺產(chǎn)，還獲得了一筆不菲的補(bǔ)償金。這筆錢，在這個年代，

足以讓我媽衣食無憂大半輩子了。可結(jié)婚后，我爸忽悠我媽把這筆錢拿出來做了投資。

說是趕上時代風(fēng)口，可以大賺一筆。豈料虧得毛都不剩，足足80萬，就這么打了水漂。

可現(xiàn)在仔細(xì)想想，事情似乎沒有這么簡單。當(dāng)時投資是我爸全權(quán)負(fù)責(zé)，鬼知道他到底投沒投？

要是沒投，那這么大筆錢，他費(fèi)盡心思地誆過去又是為了什么？這段時間，

我媽都忙著照顧我那傻登婆婆。整個人肉眼可見地憔悴了下來。

再加上如今素面朝天不加裝飾，跟同齡人走在一起，她仿佛蒼老了十歲。

這天我約了許風(fēng)和幾名好友出去唱歌。經(jīng)過我的精心計(jì)劃，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取代了我媽的地位。

成為了他們的新老大。此刻我們一堆男男女女，打扮得時尚靚麗，有說有笑地向前走。

余光中，我瞥見了一道熟悉的穿著白裙的身影。見狀，我嘴角微勾，來了。她此刻捂著手臂，

低著頭走得很快。似是不愿我們認(rèn)出她來。我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

扯著嗓子高喊了下她的名字：“沈翠芳！你不是去醫(yī)院照顧肖叢他媽了嗎？

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我媽腳步猛地一頓，她背對著我們，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我忍住心底那抹不忍，拉著許風(fēng)他們上前。“咦？你身上怎么臟了？還有這手怎么回事？

”看著她的模樣，我臉色瞬間陰沉。只見她裙擺上此刻布滿油漬污痕，

裸露在外面的手臂像是被什么東西燙了般，紅紅的一片。5我媽感覺把袖子放了下來，

故作輕松道：“沒事，就是路上不小心摔了下！話說你這是要去哪兒啊？化得這么好看。

”說著，她看向我臉上精致的妝容，再看了看我火辣的小吊帶和短褲。

眼底不經(jīng)意間流露出羨慕。聞言，我嬌羞地撩了撩劉海：“街上新開了家卡拉OK，

我們準(zhǔn)備去開開嗓呢。說起這個，還得謝謝你送我的化妝品，你眼光真好，

那口紅跟我實(shí)在是太配了！話說你臉怎么變得這么黃了？黑眼圈也變重了。

”我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湊近看了又看。我媽有些閃躲，她看了看被眾人簇?fù)砉怩r亮麗的我，

再看了看狼狽的自己，難堪地后退了一步。我哪里肯放過她，故作詫異地捂嘴：“呀！

你眼角怎么長斑了？！你不是說肖叢特寶貝你嗎？怎么短短幾個月，你滄桑了這么多？

你們快來看啊，看看這是不是斑。”我招呼身后的朋友，我媽跟踩了尾巴的貓似的，

臉青一陣白一陣。她丟下句“不用你們管”后，就氣鼓鼓地離開了。看著她的身影，

我心下有些不忍。但蝴蝶脫變的過程都是痛苦的。唯有幫她認(rèn)清殘忍的現(xiàn)實(shí)，

她才能從自己編織的美夢中清醒。從醫(yī)院回來后當(dāng)晚，肖叢就給我媽打電話道歉了。

據(jù)說當(dāng)時我婆婆嫌棄我媽打包的飯菜不好吃，大發(fā)脾氣下把碗給揚(yáng)了。還當(dāng)著病房眾人的面，

對我媽好一陣數(shù)落。肖叢知道后心疼不已，安撫好了人后，當(dāng)晚就買了捧玫瑰來到宿舍樓下。

又是用蠟燭擺愛心，又是往宿舍陽臺丟紙飛機(jī)的。我媽本就心軟，此刻對我爸也正上頭。

這么一哄，她考慮了幾天，還真原諒了他。不久后，婆婆出院，我媽也有了自己的時間。

她想讓我陪她去買些護(hù)膚品，我答應(yīng)下來。想了想，我提議去附近新開的護(hù)膚品店。

那店離菜市場近，我婆婆有買菜的習(xí)慣。這個點(diǎn)，她估計(jì)也在那邊。果不其然，

剛從店里出來，我們迎面就撞上了我婆婆。看到她，我媽還沒來得及打招呼，

手里的袋子就被我婆婆奪了過去。看到里面的東西后，

我婆婆直接當(dāng)街大罵：“我兒子一天省吃儉用地為你們?nèi)蘸蠼Y(jié)婚攢錢，呵，你倒好，

把錢拿來買這些東西？！”我媽想解釋，不過轉(zhuǎn)念一想，她說：“阿姨，

這是我用的自己的錢，不是肖叢的。”“你自己的未來不就是我兒子的嗎？！你這話說的，

是完全沒把我兒子當(dāng)家人啊！可憐我的兒子喲，時時刻刻都想著你，平時連肉都舍不得吃，

就想著早日攢夠錢娶你，沒想到一片真心喂了狗喲！”聽到我婆婆的話，

我媽眼底浮現(xiàn)抹冷意。我婆婆拉著她要去退貨，被我媽嚴(yán)詞拒絕。倆人最后鬧得很不愉快。

回來后沒多久，我爸就來電話了。我媽在陽臺呆了很久，看表情，我爸似乎又在給她洗腦了。

只是這次，我媽沒有妥協(xié)，進(jìn)來后，她直接在桌前坐下。紅著眼睛抹起新買的護(hù)膚品來。

看著她的舉動，我欣慰地笑了笑。這天過后，我媽雖然沒有跟我爸分手，但隔閡還是產(chǎn)生了。

她重新買了化妝品回來，想要重拾之前美麗的自己。然而還沒擦幾天，我爸就出事了。

說他為了取得我媽的原諒，特意去學(xué)校后山給我媽摘她最喜歡的野曇花。不料忽然踩空，

把腳給扭了。我媽趕到時，他腳踝上包著厚厚的繃帶，手上寶貝似的捏著朵曇花。

嘴上不停地念著對不起。我媽感動得涕泗橫流，哪里還顧得著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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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4-11-28 19:21: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