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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學院畢業典禮上,我作為首席小提琴手被學校邀請回來為畢業生頒獎。
我坐在觀眾席上,卻見我的老公沈知洲衣衫不整的從后臺走出來,手上還捧著一束玫瑰。
而玫瑰的主人,正是臺上等待被頒獎的小姑娘。
那小姑娘我認識,正是前段時間沈知洲帶到家里,讓我指點一下小提琴的女孩。
且我與那小姑娘的眉眼有八分相似。
我撫摸著三個月的孕肚,眼眶發酸,顫抖著給沈知洲發了微信,問他在哪,卻沒得到任何回應。
臺上人笑意盈盈,臺下人翹首以盼。
倒是自己這么多年的一廂情愿,終成一場空。
我哽咽著撥出電話:“媽,一個月后,來接我回家吧。”
..................
“沈知洲,你在哪?”
我望向沒有任何回應的微信,心頭一顫。
捧著玫瑰的男人渾身凌亂,正站在臺下望眼欲穿,等著與他的小姑娘一同慶祝。
我望著他們,宛如一對璧人,不僅紅了眼眶。
若是別的什么東西,我還可以騙一騙自己,說那是沈知洲悄悄為我準備的。
可偏偏,是一束玫瑰。
我對玫瑰花粉過敏,他是知道的。
這下我連騙自己的理由都沒了。
我與校長打了聲招呼,就匆匆的離開了會場。
五年婚姻,這是我給彼此留下的最后的體面。
我獨自一人來到醫院,找到自己的主治醫生。
“沈太太,您怎么來了?沈先生沒陪您一起來?”
“您臉色怎么這么白?”
醫生連忙攙扶著我坐下,望向我的身后,可我的身后空無一人。
往日,沈知洲就算再忙,也不會缺席我的任何一次產檢。
這醫院里人人都認識他,人人也都羨慕我,能讓沈氏集團的老總,屈尊降貴,放下手上的所有事情來陪我。
每當我拿這件事打趣他,他總會輕輕將我攬入懷中,溫柔的撫摸著我的肚子說道:“阿月為我生兒育女已經萬分辛苦了,我什么忙都幫不上,即便次次都陪你產檢,我還是心懷愧疚。”
“你放心,我一定會對你和孩子一輩子好的。”
回想起以前的種種,我強忍住鼻尖的酸澀,扯出一個難看的微笑。
“王醫生,我想打掉這個孩子。”
王醫生聽見這話,悄悄將診室的門關上,又坐回我身前,壓低聲音:
“沈太太,咱們為這個孩子做了這么多努力,您怎么突然要放棄了呢?”
“您放心,經過這段時間的復查,胎兒已經有了好轉的跡象,只要我們在努努力,我相信,一定沒問題的。”
“王醫生,我想好了,麻煩您盡快幫我安排手術吧。”
王醫生見我堅定的眼神,雖然心中疑惑,但還是答應幫我安排明天的手術。
我失魂落魄的回了家,看著眼前這個我和沈知洲生活了五年的地方,只覺得無比陌生,再也忍不住,崩潰的大哭起來。
就在此時,我的電話響起,是沈知洲打來的。
我麻木的接起,電話那頭傳來沈知洲焦急的聲音,隱隱還夾雜著少女的幾聲輕笑。
“阿月,我剛剛在開會,沒看到你的消息,我一直在公司,你是想我了嗎?”
我壓抑住自己的哭腔,只淡淡的問他什么時候回家。
他裝作有些懊惱,愧疚的說道:“阿月,公司這邊新開了一個大項目,我得跟股東研究一下,晚點才能回家。”
“乖,等我回去,給你帶你最愛吃的那家甜品,副卡已經放在床頭的桌子上了,密碼是你的生日,你想買什么就買什么,老公花錢。”
那邊的少女似乎鬧了脾氣,還沒等我說完話,沈知洲就焦急的掛了電話。
我望向床頭擺著的那張副卡,只覺得可笑。
這么多年,那張副卡的錢我從未動過一分,而沈知洲似乎一直覺得,用錢就能買到我的開心,每當他外出,總會將卡擺在床頭。
就像他這么多年,一直將他所謂的“真心”用雙手捧給我看。
可真心,早已變了質。
更新時間:2024-11-28 20:10: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