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掩?”程逸舟的聲音也忍不住顫抖起來,他去摸蘭掩身上的手機,自己今晚什么都是裝的,但唯有手機沒電不是,如今四下無人,連呼救都做不到,只能去找蘭掩的手機找人急救。
慌亂之中,天際又飄起了小雪。
雪花落下的時候,似乎浮起了一縷清冽的花香,但在場的二人都沒注意。
就在程逸舟準備抱起蘭掩,酒駕送人去醫院時,蘭掩的雙眸漸漸凝聚了些許微光。
“周……程……程少爺……”滾燙的淚珠砸在程逸舟的手掌,幾乎是半躺在alpha身上的蘭掩望著眼前模糊的人影,雙手無意識地緊緊抓住在自己僵硬的身體上游走的手,不甚清醒地呢喃,“不要玩我……不要玩我……我……不是玩具……”
程逸舟的心臟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捏了一把。
他瞬間明白了什么。
程逸舟張開雙臂將蘭掩緊緊摟在了懷里,他想低頭親吻omega頭頂柔軟的發旋,卻盯著身下omega的臉,硬生生克制住了自己的沖動。
程逸舟沒說一句話,就這么在雪夜里擁著蘭掩的身軀,一手輕輕拍打著他的小臂,一手擦去了蘭掩滿臉的淚痕。
蘭掩的呼吸逐漸正常起來,無聲的眼淚流盡,他才后知后覺地抽噎起來。
“見笑了,程先生……”蘭掩手忙腳亂地擦干墜在眼角的淚珠,掙扎著就想起身。
也許是alpha天生的基因優勢,蘭掩覺得自己貼著程逸舟胸膛的后背越來越熱,連帶著腺體所在的后脖都有些發燙。
他剛做完標記清除手術一個月,不可能有敏感期,因此蘭掩也沒有多想,只是十分羞愧自己的情緒失控。
程逸舟難得沒有再糾纏,就這么放開了他,規規矩矩地坐在了后座一言不發。
蘭掩用自己冰涼的手指摸了摸自己的后頸,“我送你去酒店。”
“嗯?!背桃葜蹜艘宦暎D頭看著街邊的光禿禿的行道樹。
為了將程逸舟送到這附近最好的酒店,蘭掩路過岔路口時,沒有選擇回家的那一條,而是駛向了市中心的方向。
荒敗的街景漸漸淡去,遠處的燈火輝煌越來越近,蘭掩強忍著身后滾燙的不適,想著一會兒回家,自己一定要先好好沖個澡時,程逸舟從后座伸出一只手,握住了他掌著三輪車車頭的右手。
“……蘭蘭?!?/p>
程逸舟的聲音沙啞低沉得很不正常,蘭掩聽得心頭一跳,條件反射地踩下了剎車。
“怎么了?”蘭掩喉嚨發緊,不知為何連對程逸舟這過分親昵的稱呼也忘了反駁。
“你的信息素?!?/p>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卻讓蘭掩聞到了一股雪花不應該有的蘭草幽香。
蘭掩怔怔地望著鵝毛白雪,伸出另一只空閑的左手,按住了自己的后脖頸。
“呼……”
程逸舟炙熱的呼吸打在蘭掩的左手腕,在這寒冬臘月的深夜,他的額角浮現了一層密密的汗珠。
“怎么辦?”程逸舟閉眼,低頭,用高挺的鼻梁輕蹭蘭掩的手背,另一只放在身側的手臂青筋跳動。
蘭掩張了張嘴,聲音顫抖而惶恐,“我沒帶……omega抑制劑……”
為了避免城市出現信息素暴動,二十年前出臺了法律,所有alpha和omega都必須隨身攜帶專用抑制劑,否則,由于信息素泄露而引發社會暴亂的alpha或omega,都必須承擔刑事責任。
更新時間:2024-12-06 13:22: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