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叫白彬,是臨河上的撈尸人。
我怎么都想不到,今天要打撈的尸體,居然是剛認識的相親對象。
臨河水流湍急,河中漂著一具紅衣女尸。
那就是我的相親對象李清洛。
看清李清洛臉的那一刻,我一屁股坐在了竹筏之上,身子忍不住的顫抖。
我們是昨天剛認識的。
我從沒想過隱藏我撈尸人的身份,也因為這樣,我在相親場上受盡白眼。
能來和我相親的女人,不是歪瓜裂棗,就是沖著一頓免費的午餐。
而她是唯一一個不介意我身份,愿意主動和我聯(lián)系,并且照片看著不賴的姑娘。
她約我午夜十點,在星光公園入口處見面。
我相親的次數(shù)不算少,可還是第一次和相親對象在深夜見面,這著實讓我覺得奇怪,順嘴問了原因。
她說她白天工作連軸轉(zhuǎn),黑心領(lǐng)導(dǎo)還不讓請假,只有晚上下班后才有時間見面。
我很好奇了,她到底是什么工作。
她說是做研究。
看到研究兩個字,我就想到了研究生,女博士。
高級知識份子!要是能娶到這樣有見識的女人,白家祖墳絕對冒青煙啊!
夜里,我在星光公園的入口等著李清洛。
現(xiàn)在正是夏季,深夜在公園納涼的人不少,可今天,我在公園等了半個多小時,連個人影都沒見到。
小風(fēng)吹著,我后背也是涼颼颼的。
昏黃的路燈下,她穿著一襲紅色的連衣裙,腳上是全紅的帆布鞋,帆布鞋上繡著一朵似要滴血的牡丹,遠遠看去像是一雙紅色繡花鞋。
她的身材豐 滿,將寬松的紅色連衣裙撐得鼓鼓的。
和照片上相比,她的真人更加嫵媚,眼波流轉(zhuǎn),輕撩秀發(fā)的動作就讓我失了心神。
李清洛的顏值和身材,足以讓我垂涎,只是她的狀態(tài),讓我很難評價。
此刻的李清洛像是剛從水里撈出來的,渾身濕漉漉,連衣裙還不停地往下滴水。
走到近前,還能聞到一股魚腥味。
她說是在來的路上,為了趕時間,于是抄近路,從公園的湖邊過來。
不曾想,天黑路滑,摔湖里了,還不小心扭了腳。
人姑娘,為了來見我,又是扭傷,又是落水。
作為一個男人,我怎么能不動惻隱之心呢?怎么能不關(guān)心姑娘的傷勢?
我掃過了李清洛的腳踝,一片烏青,這哪里是小傷啊!需要去醫(yī)院掛急診。
可她非常的抵觸,對去醫(yī)院也很是恐懼,一個勁說只是簡單擦傷,已經(jīng)沒事了。
就在我再次勸李清洛去醫(yī)院時,猛地發(fā)現(xiàn),李清洛腳踝上的烏青消失了。
我揉了揉眼睛,可能是天太黑看花了眼。
我心里挺內(nèi)疚的,因為我的原因害得她落水,想著打車送她回家,下次再找個時機見面!
她卻說不方便回出租屋。
室友的男朋友來了,特意交代了讓她們第二天再回去。
說到這里,我也犯難了,她又不去醫(yī)院,又不回出租屋,全身還濕漉漉的。
雖然是夏天,但這是晚上,小風(fēng)吹著涼颼颼的,弄好就會著涼。
要是遇到了壞人怎么辦?
就在我苦惱的時候,她提議去酒店洗個熱水澡。
孤男寡女,酒店,熱水澡,我很難不多想啊!
聯(lián)想到她主動加我微信,約我見面,我覺得她應(yīng)該是喜歡我。
去酒店的路上,我試探性地握住了她的手,她并沒有反抗。
心中的猜想又篤定了幾分。
因為落水的原因,我總能在她的身上聞到一股很濃的魚腥味。
我也沒放心上,一會兒洗個熱水澡,多打點沐浴露也就好了。
她的手濕漉漉的,握在手心特別的涼,像是抓了一塊冰,怎么都暖不熱。
她說她從小體寒。
我想也是,體寒加落水,衣服還是濕的,哪里能暖的熱,也就沒往心里去。
到了酒店前臺,我將身份證拿出來登記,趁著酒店人員登記,有一句沒一句的和李清洛聊天。
酒店前臺的工作人員,很是奇怪,只是拿了我的身份證登記,并沒有找李清洛要身份證。
工作人員圖省事,我也樂的輕松。
只是在登記信息時,前臺時不時地用余光偷瞄我,像是看神經(jīng)病。
我被看的發(fā)毛,很想呵斥這個酒店工作人員,總是斜著眼見看人,也不怕以后成為斜眼。
離開前臺不遠,我還能聽到酒店工作人員在哪里嘀咕,說我是神經(jīng)病。
我很想去問問她們,我哪里像神經(jīng)病了?有這么羞辱顧客的嗎?
要不是李清洛軟軟的身子依偎在我的身邊,我不舍得松手,一定去找她們說道說道。
李清洛的肌膚嫩滑,加之落水之后濕漉漉的,摸起來冰涼順滑,像是抱著一塊冰,在大夏天簡直不要太舒服。
進了酒店的房間,她靈貓一樣的鉆入了浴室,還沖著我勾手指。
這誰能忍得住啊!
我和她是一見如故,干柴遇了烈火,豺狼見了虎豹。
情到濃時,她一把將我推到墻上,玉蔥的手指頂住我的胸膛,問我愛不愛她。
這時候不可能有別的回答。
她說不信,還要我證明真的愛她。
這時候的男人是沒有思考能力的,別說證明了,就算是在房產(chǎn)證上加名字都不是問題。
她先是讓我答應(yīng)幫她一個忙,什么忙她沒說,只是讓我答應(yīng)。
在我答應(yīng)之后,還要我咬斷她的一綹頭發(fā),含在嘴里。
為了證明愛她,我忍著強烈的魚腥味,咬斷了李清洛的一綹秀發(fā),含在嘴里。
李清洛嬌笑地撲入了我的懷中。
我們折騰了大半夜,把我累的睜不開眼。
迷糊間,我感覺到有人在撥弄我的頭發(fā)。
我以為是做夢,加上實在太累了,就沒反應(yīng)。
等我第二天起床,李清洛早已經(jīng)離開,在床頭留有一綹她的秀發(fā)。
看著鏡子前我被狗啃過的頭發(fā),氣不打一出來,這個女人怎么就和頭發(fā)杠上了呢?
心里氣憤,想著下次見面一定要質(zhì)問她原因。
不曾想,下午我就遇見了漂浮在河里的她。
李清洛橫在河中央,面容猙獰,牙關(guān)緊咬,雙眼瞪圓,眼珠子似是要跑出來。
我坐在竹筏上,額頭全是冷汗,手不住的顫抖。
我跟著師傅當(dāng)撈尸人也好幾年了。
雖然是第一次一個人撈尸,但見過的尸體也不少,比這恐怖惡心的尸體都見過。
可她是頭一個讓我從到腳冒涼氣的。
李清洛的頭發(fā)在水中散開,明顯的能看出來,她的頭發(fā)少了一綹。
而少的那一綹頭發(fā),正存放著我的胸口。
我的呼吸越發(fā)的急促,這一綹頭發(fā)到底是李清洛身前留下的?還是死后留下的?
我第一次痛恨自己知道的有點多。
現(xiàn)在是夏季,溺水的尸體想要漂浮起來,需要一天到四天的時間。
昨天晚上,我還和她共度春宵,我們分別還不到六個小時。
我從內(nèi)心里期盼著,李清洛是在我分別之后溺水而亡,可事實是那么的殘忍。
我頭暈?zāi)垦#X子里不斷地想著:昨晚我到底睡了什么玩意?
想到李清洛散發(fā)的魚腥味,想到昨晚我咬住了她的秀發(fā)。
我不由地反胃,那股子惡臭味撲面而來。
作為一個撈尸人,我沒少聽撈尸隊的其他人說些離奇的故事,但也沒人和我說過這種事啊!
我已經(jīng)到了崩潰的邊緣,卻在這個時候,看到了李清洛的嘴角,還死死咬著一縷頭發(fā)。
這不就是從我頭頂啃下來的頭發(fā)嗎?
更新時間:2024-12-06 21:3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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