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他的眼神中滿是慌亂,額頭上的汗珠又冒了出來。
蘇青蟬眨了眨眼,敏銳地察覺到幾分不對勁,面前這人似乎有幾分......過于驚慌了。
陸澤舟冷冷地看著他,一把推開趙靖安的手臂,語氣森冷:“工地出了這么大的事,我作為陸氏人,怎么能置身事外?我們一起進去。”
趙靖安剛要張嘴再勸,陸澤舟目光如電,瞬間將他的話堵在喉嚨中,趙靖安立時噤若寒蟬。
“你留在此處維持秩序。”陸澤舟語氣冷硬,望向工頭,“你了解場內的情況,你和我們一起去。”
工頭點頭哈腰,連聲道:“好嘞,陸總。”
三人一同踏入工地,蘇青蟬望見案發現場,縱使心下已有預感,此刻還是微微一怔。
現場一片狼藉,幾根鋼管橫七豎八地散落在地,腳手架坍塌成一堆廢鐵,地上的血跡觸目驚心。
蘇青蟬一眼就看出,先前發生的禍事十分慘烈。
幾個工人正滿頭大汗地清理,瞧見他們前來,臉上堆滿了惶恐:“工頭,這真的是意外啊,我們啥都不知道,鋼管就莫名其妙斷了......”
工頭嘴唇顫抖,眼神飄忽不定。
蘇青蟬看了工頭一眼,隨意走到斷裂的鋼管前,蹲下身子。
她仔細審視著鋼管斷裂處,眸中有幾分恍然。
那斷裂口光滑得異常,如同被什么鋒利的東西斬斷一般。
她心中有了成算,退后幾步,歪了歪腦袋:“這斷裂口很光滑,看上去可不是什么平常意外啊。”
李明哲臉色一沉:“工頭,說實話,最近有沒有人來工地鬧事,或者和你們有什么仇怨?”
工頭的身體猛地一僵,眼神慌亂地躲閃著,結結巴巴道:“沒......沒有啊,我們一直老老實實的,從不與人結仇......”
蘇青蟬勾唇一笑,笑瞇瞇道:“說謊可要被雷劈哦,這不是第一次出意外了吧?”
工頭臉色驟變,慘白如紙,額頭上汗珠滾滾而下:“你......你怎么知道?是誰告訴你的?”
“沒有人告訴我啊。”蘇青蟬有幾分莫名,纖長的手指指向不遠處的地面,眼中滿是誠懇,“因為我看到那邊有新的水泥痕跡,顯然是之前修補過的。”
蘇青蟬想了想,補充道:“而且,這次出事的工人有三個,之前肯定也出過類似事故,只是人數沒這次多......我說得對不對?”
工頭雙腿一軟,差點癱倒在地,臉色灰敗得如同死人。
他嘴唇哆嗦著,再也不敢隱瞞:“是,您說的都對,之前是出過兩次事,一次是一個工人從腳手架上摔下來,腿都斷了,還有一次是兩個工人被鋼筋砸傷,不過都不太嚴重。”
蘇青蟬眨了眨眼:“你快把之前兩次事故發生的時間和地點告訴我。”
工頭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手在臟兮兮的工作服上搓了搓,努力回憶著:“第一次是上個月十五號,在工地東邊,第二次是上個月二十號,在工地南邊。”
李明哲眉頭微挑,眼中滿是疑惑,腳步不自覺地向蘇青蟬靠近了些:“這位小姐,你看上去年紀不大,卻好像對這些事情很感興趣?”
“感興趣啊,說不定這和我的老本行有點關系呢。”蘇青蟬唇角微微上揚,興致勃勃道,“這很顯然不是意外吧。”
工頭像是找到了知音,激動得滿臉通紅,身體前傾,聲音不自覺地拔高:“可不是嘛,我們都說這工地邪性,肯定是......”
李明哲臉色一沉,猛地一揮手,打斷了工頭的話,神情嚴肅:“現代社會,一切都要講科學,我相信這背后一定有人在搗鬼。”
蘇青蟬卻緩緩搖了搖頭,面上有幾分殘忍的天真:“這恐怕不是普通的搗鬼,而是一種邪術,這種邪術......叫做活人祭。”
李明哲的身體猛地一僵,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顯然沒聽說過這種說法。
陸澤舟輕輕嘆了一口氣,眸中也有幾分不信。
這世上總共就沒幾件封建迷信的事,這幾天他卻連連遇上,前有符紙擋傷,后有徐鈺晴養小鬼,工地上的事怎會那么巧,件件都有鬼魅作祟?
蘇青蟬目光清凌凌的,望向了很遠的地方:“活人祭是一種古老的邪術,通過人為制造事故,以活人的鮮血和生命作為祭品,來達到某種目的。”
她頓了頓,輕巧地向前走了兩步,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眾人的心尖上:“第一次事故發生在東邊,摔斷腿,對應的是東方青龍,青龍主木,木主肢體,所以是摔斷腿,第二次事故發生在南邊,被鋼筋砸傷,對應的是南方朱雀,朱雀主火,火主金,金主刀劍,所以是被鋼筋砸傷。”
工頭的眼睛瞪得像銅鈴,嘴巴張得能塞下一個雞蛋,身體微微顫抖:“你......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蘇青蟬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我不僅知道這些,我還知道,今天這事故發生在西邊。
西邊,對應的是西方白虎。
白虎主金,金主肺,這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那三個工人的死因絕非偶然。
他們應該都是被重物砸中胸部,肺部受創,才丟了性命。”
李明哲的雙眼陡然瞪大,震驚之色在臉上蔓延開來。
活人祭這種邪術,在他心中本是荒謬至極的存在,可蘇青蟬的分析卻狠狠砸在他的理智防線,不得不承認其中的道理。
他猛地深吸一口氣,胸膛劇烈起伏:“這位小姐,你說得對。但我們絕不能僅靠這些就倉促定論,必須得找到確鑿無疑的證據,才能證實這起事故是人為所致。”
他咬著牙,每個字都擲地有聲。
陸澤舟頷首:“我也覺得是人為,我們可以以此為線索,展開調查。”
更新時間:2024-12-11 17:07: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