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傍晚,溪云澗。
裊裊悅耳的鋼琴聲在客廳流淌。
一只手突然從身后摟住司念的腰,嚇了她一跳。
如果不是熟悉的清冷木質香,她大概已經失聲叫了出來。
司念回頭,看著身后的男人露出軟軟笑容,“你回來......”
話還沒說完,就被男人突然吻住她的唇瓣。
“墨寒,你怎么了?”作為枕邊人,司念輕易察覺到祁莫寒的狀態不太對。
男人的吻很粗暴,掐著她腰身的手仿佛要將她這段。
一慣清冷的眉眼染著戾色,仿佛在宣泄某種情緒,讓那張恍若神作俊美如儔的臉,看上去平添幾分冷駭。
祁莫寒沒說話,埋首在她頸間,大力啃咬。
刺痛酥麻的感覺讓司念有些清醒,視線錯落,看向祁莫寒耳朵。
她以為他不說話,是因為沒聽見。
可助聽器穩穩掛在他耳上。
所以,他是在外面遇到什么事了?
司念有些心疼的攀著他的肩膀,祁莫寒是個驕傲的人,可因為聽力障礙的關系,他經常會接受到許多異樣的目光,這些目光就像是刺,扎在他心上,每次這種時候,他都會回來找她,在她身上發泄。
而她也總是會由著他發泄,哪怕最后自己或許會遍體鱗傷。
有什么辦法呢?
誰讓這個男人是她第一眼就愛上的!
她盡力讓自己放松,不露出異樣,只是抓著祁莫寒肩膀的手指有些用力。
男人偏頭將目光落在她臉上。
司念幾乎是下意識揚起一抹明艷笑容,小心翼翼來看我演出嗎?”
司念有一雙純黑無雜質的大眼睛,濃密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會像一把小刷子,扇得人心頭癢癢。
那是被過度保護,還沒被這個世間的邪惡不堪沾染過的一雙眼。
祁莫寒深深看著她,依舊沒有說話,深黑的眸子里藏著一抹不為人知的復雜情緒。
不知為何,男人的眼神讓司念心里生出一股不安。
可不等她仔細分辨,驟然響起的電話打斷了她的思緒。
她偏頭想要去拿手機,然而一只骨節分明的手比她更快一步,抄起手機干脆利落的掛斷關機。
司念愣了一下,“墨寒......”
剩下的話,被男人堵在口中!
“墨寒......”
她想拒絕,可男人卻只是看了她一眼,然后抬手摘掉助聽器!
冷雋的眉眼凝著一股司念看不懂,卻讓她心底不安浮動的情緒。
祁莫寒,他到底怎么了?
......
翌日。
司念一睜眼,身側早已涼透的床鋪表示,祁莫寒早已經離開。
心底劃過一抹失落,結婚三年,每一次事后,祁莫寒都不在。
明明是祁莫寒主動將求婚戒指套在她手上,可婚后,她卻絲毫感受不到自己有多被珍視。
渾身酸痛的厲害,司念緩了一口氣才勉強起身,正想開機看看昨晚是誰打的電話,房門突然被推開。
一道身影迅速從外面沖進來,揚手朝著她臉就狠狠扇了下來。
火辣辣的痛意襲來,司念捂著臉不敢置信的偏頭。
“媽,你干什么?”
司念是被嬌養著長大的,不管是司父還是她哥哥,都把她當做寶貝一樣捧在掌心。別說對她動手了,就算是她不小心磕破點皮,家里人都會心疼半天。
可現在,她媽媽卻不問緣由的給了她一巴掌!
“你還有臉問為什么?!”素來衿傲的吳清蓮神色有些扭曲,連豪門太太的優雅風度都顧不上了,指著司念的鼻子罵,“要不是你當初執意要嫁給祁莫寒,司家怎么會變成這樣?!”
司念一臉疑惑,“媽,你在說什么?!”
見她還是一副天真模樣,吳清蓮簡直氣不打一出來,“都怪你這個引狼入室的喪門星,要不是你,你爸和你哥怎么會那么信任祁莫寒,他又怎么可能有機會設套,做空了家里的公司!
現在你爸爸被你害得進了監獄,你哥哥被要債的人連捅三刀躺在醫院不知死活,你滿意了?!”
無數個字眼,如同鋼珠般劈頭蓋臉的砸下來。
明明都聽得懂,可組合在一起,司念卻覺得如同聽天書一般。
什么破產,什么監獄,什么哥哥被人捅刀生死不明......
怎么可能呢。
司念心口都在發顫,整個人失魂落魄的坐在床上,腦子里全是祁莫寒昨晚的樣子。
那些有跡可循的異樣,全部化為鋪天蓋地的嘲諷,將司念籠罩,壓得她喘不過來氣。
為什么?祁莫寒為什么要這么做?
她那么愛他,爸爸和哥哥那么信任他,他到底為什么?
為什么?!!
司念一遍遍問自己,她不信,她要問清楚。
她猛地轉身朝床頭柜撲過去,顫著手去摸手機。寬松的睡衣因為她的動作,領口掉下來,露出她身上密密麻麻的曖昧痕跡!
作為過來人,吳清蓮很清楚那些痕跡代表什么。
這無疑成為了壓垮吳清蓮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她瘋了一樣撲過去,抓著司念的衣服就瘋狂撕扯起來。
瑩白的肌膚上,曖昧的紅痕暴露在空氣中,吳清蓮目眥欲裂,沖著司念劈頭蓋臉就是幾個巴掌。
“賤.人,你怎么這么下賤,你爸你哥都要被他害死了,你還只顧著和那白眼狼上.床,你怎么不去死!”
臉頰上火辣辣的痛,遠遠比不過吳清蓮尖銳的言語。
司念腦袋嗡嗡作響,艱難的打開手機,屏幕上,八十多通未接電話,和鋪天蓋地的司家破產的新聞,接踵而至。
她隨意點開一篇報道,上面的標題徹底擊垮了司念的神智。
——【司家偷稅漏稅證據確鑿,其女婿祁墨寒實名舉報。】
仿佛有什么東西在腦海里炸開,炸的她空白一片。
不,不,這怎么可能呢。
司念無法置信,顫著手給祁墨寒打電話,
更新時間:2024-12-16 21:32: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