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緩過神來，她狠狠地拍了旁邊的桌子：

“小丫頭，你太小瞧我了，我活了這么多年會怕你的威脅？”

“今天我將你們母女兩人都處死在這里，也不會有下人敢走漏半點風聲！”

我早就料到她不會輕易被威脅。

這才留了后手。

小姐慢悠悠地從人群里面出來，她身后帶著一群的護衛：

“大娘子，我可什么都看見了，你能堵住下人的嘴，還能堵住我的嘴嗎？”

大夫人氣息不穩，她死死盯著小姐：

“權哥是你弟弟，她沒了仕途，你又能撈到什么好處？”

小姐白了她一眼，沒好氣地道：

“你是不是忘了，我哥哥才是陸家的嫡長子，權哥死了才好，我權當沒有這個便宜弟弟。”

說完這話之后，她轉頭瞪我：

“還等什么，快點去找郎中，你阿娘恐怕快不行了。”

我點了點頭，架著阿娘往外走回到了下人房間。

3

我沒去找郎中，阿娘是醫女。

在我小的時候，阿娘教過我醫術。

但是我從未診斷過。

她虛弱的聲音響起：“春眠，你搭脈看看，阿娘是什么癥狀。”

我搭上她的脈搏，半晌沒出聲。

阿娘：“說給娘聽，娘想知道你學得怎么樣。”

我張口才發現嗓子沙啞得厲害：

“阿娘你氣血不足、氣滯血瘀、腎陰虛嚴重，脈搏斷斷續續，這，這是不足之癥。”

阿娘欣慰地點了點頭，她摸了摸我的頭發，像是小時候那樣：

“阿娘要走了，要去找你阿爹了，這么多年他一個人在那邊很寂寞的。”

“我的女兒啊，你聽阿娘的話，千萬不要去報仇。”

“大局已定，我唯一的心愿就是想讓你好好活下去，你的命不是復仇的工具啊！”

我匍匐在阿娘身邊，早已泣不成聲。

阿娘握著我的手，用盡最后一絲力氣：

“你看著我的眼睛，答應我！”

我強忍著眼淚：“阿娘，我答應你，我答應你！”

她的手重重地垂下落在了床榻上，那雙手枯黃，粗糙，毫無色澤。

……

十五年前皇帝病重。

玄門政變，永王勾結外敵，帶兵闖入皇城屠殺太子及其東宮幕僚上千人。

太子妃被曾參軍從后門偷偷護送逃走，藏在府中。

更新時間：2024-12-17 07:53: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