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還墨家一千,我手里還能拿到五百,就是得苦了你,以后就沒什么用了。”
劉大胖看著肥頭大耳,長的丑,但起碼家里有些積蓄,是個開豬場的,就算嫁過去也不會難過日子。
女兒嫁過去以后家里的豬肉是不用愁了,就是三個兒子的工作沒了好去處。
白桃腦海快速回憶了一遍,想起那個宰豬的劉大胖都快五十了,比她爸年紀都大。
她氣的睡意都消了幾分,沒什么表情說:“你這當媽的可真夠狠的。”
“行,錢可以給你,但是你得給我一百,以后我有了錢你還不是照樣有的拿。”
“他有倆孩子,我不得和他家人打好關系?沒錢什么也干不成。”
張彩艷想想也是,錢放自己身上還是女兒身上都一樣,不管怎么樣女兒是和她一條心的,于是同意了。
白桃從鞋墊底下掏出錢,把四百塊錢給了她。
張彩艷把褲帶拉開,直接將錢塞進內褲口袋里。
白桃看著她的動作,眉頭狠狠一擰。
“你那什么表情?這個口袋還是你建議我縫的,你沒比我少干這事。”
白桃:“……”
她一想到自己身上穿著兜錢的內褲,心都麻了。
“別磨蹭了,太陽都曬頭頂了,你趕緊收拾一下,我把你送墨家去。”
“直接送?不要結婚?”白桃震驚,這里結婚這么隨便的。
“你想得到挺美,你男人是軍人,要按你說的辦酒宴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你想在家當老女兒多久?”
“收了彩禮你就是他的人,先生米煮成熟飯,年底再辦婚酒一個樣。”
張彩艷懶得和她多說,她一夜沒睡又痛失五百塊錢,心里煩的很。
這間屋子有一張寬床,被褥和枕頭都卷了起來,床旁還有一個用木板搭起來的簡易衣柜。
墻上掛著一個紅色的塑料鏡子,頭頂?shù)臒襞菔菈牡模皫啄陦牧司蜎]再管。
屋里空間并不寬敞,是由客廳隔出來的,平時也就是母女倆睡。
白桃餓的肚子咕嚕叫,一晚沒睡,身上的衣服還時不時的飄起一股汗餿味。
原主懶,身上的衣服一個月也不見得洗一次,兩三套衣服換下來丟外頭曬太陽輪著穿。
她打開衣柜,果不其然,聞到了一股濃郁的汗臭味。
洗是沒時間洗了,白桃找出一個布袋子,把原主的衣服都給一股腦塞了進去,想著等去了墨家再洗也不遲。
白桃走出屋的時候,張彩艷已經在院子里等著了,手里是還沒剖好的魚。
“媽,家里今天吃魚啊?”她故意問。
這個家里,往常可是好幾個月都不見葷腥的,怎么她一走家里就吃魚了。
“白壯強!你快過來。”
張彩艷把盆里的大魚丟給了丈夫,家里三個兒子都還在補覺。
她把帶著腥氣的濕手往衣服上擦了擦,不甚在意說:“你成家也算是個喜事,家里買條魚慶祝一下。”
白桃轉頭翻白眼。
一大早就著急把她送走,然后拿原主的彩禮錢買魚吃,卻一口湯都舍不得給她喝。
白桃真想鼓掌,這都是什么奇葩。
一路無話,張彩艷好幾次想開口和她聊替幾個哥哥找工作的事,可是一看女兒冷淡的臉色,又不知道怎么開口。
沒事,時間還長著呢,以后說也不著急。
到了墨家門口,張彩艷拍了拍她肩膀,語重心長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女人遲早要嫁人的,好歹媽這次給你找的男人也不孬。”
“他有孩子又怎么樣,你明年生一個,也是他的種,三個孩子照樣叫你媽,努努力把住家里錢,就什么都不怕了。”
“以后啊,多來幫幫娘家。”
白桃看到墨家大門口出現(xiàn)一道高大的身影,忽地打斷她的話:“我都知道了,你別說了。”
張彩艷似有所感地轉頭,這才看到了朝她們走來的墨江深。
還真別說,這個小子長的是真俊,又高又結實,鼻梁高挺,一看就知道那方面超級行。
閨女以后吃的可不是一般的好啊。
“女婿啊,我這就把小桃子送你手上了,以后要好好對她。”
她自來熟地拉著白桃走上前,抓起墨江深寬大有力的手,將女兒的軟手鄭重地放在他手心。
墨江深輕微地點了點頭,不動聲色的收回了手。
“嗯。”他聲音近乎冷漠。
白桃垂著眼,看著他決然抽離的手,猜到他心里估計很火大。
平白無故被冤枉了一遭,還被迫娶了只有一面之緣的女人,換作是誰估計心里都不好受。
張彩艷看出了墨江深對白桃的態(tài)度,她直接忽視。
自己只管開弓,這箭怎么在空中飛,能發(fā)揮多大的作用,就看女兒如何把握了。
她的女兒可不傻,就是懶而已,腦子精明的很。
張彩艷沒待太久,很快就回去了。
待人一走后,就剩下沒有聲兒的兩個人了。
白桃心里犯難,她大學雖然追求者甚多,但平時也很少和男生接觸,不了解男人內心。
知道墨江深生氣,可又不知道他現(xiàn)在是有多討厭她。
萬一開口弄巧成拙,對自己現(xiàn)在目前的情況也不利。
于是,她當起了啞巴,沉默住了。
墨江深看著眼前低著頭的女人,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她抿著的粉唇。
“跟我進來吧。”
冷沉的嗓音從頭頂傳來。
白桃抬起頭,只看到男人轉身的背影。
她拎著自己的邋遢布袋子,跟在了他身后進了墨家。
“你在這等我。”
進了墨家客廳,墨江深回頭看了她一眼,示意她留在原地。
白桃點頭,輕聲說:“好。”
她看著墨江深的背影頭也不回的上了樓,余光忽而看到了二樓樓梯扶手上的夏秋美。
夏秋美穿著一身漂亮的碎花裙,頭發(fā)仔細打理過,梳起一半用花卷發(fā)圈挽在后腦勺,臉上是淡淡的妝容。
她神情羞澀地看著上來的男人,將垂下的碎發(fā)別到耳后,露出溫柔的笑來,說:“小叔。”
墨江深只是輕輕瞥了她一眼。
平靜的眼神跟看路上的花草沒有任何區(qū)別,微微頜首,腳步不移地進了一間房間。
更新時間:2024-12-17 11:21: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