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強迫時,弟弟為了救我變成了植物人。媽媽怨恨地看著我,說她寧愿從沒生下過我。
爸爸將我帶來的花從二樓扔下,說我就是個掃把星,為什么不去死。為了救弟弟,
我去寺廟三步一跪,跪上九千九百九十九座臺階祈愿。后來,弟弟真的醒了。
可我卻被人肢解,鎖在了不足五十厘米的行李箱里,永遠醒不過來了。1弟弟躺在病床上,
睫毛輕輕顫動了兩下。我伸手想去摸摸他的臉,手卻從他身體穿過。看來弟弟真的要醒了。
真好,我的眼眶有些濕潤。弟弟睜開眼睛,有些茫然地打量著四周。
媽媽的眼淚一下就落下來了。她拉著弟弟的手,絲毫不在意淚水花了她精致的妝:「小年,
你都不知道這一年來媽媽有多想你,你告訴媽媽,媽媽不是在做夢對不對?」
坐在后面的爸爸更是泣不成聲,哽咽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弟弟已經成為植物人一年。
雖然能聽到外界的聲音,但反應還是有些遲鈍。等到徹底緩過來以后,
他抱住媽媽安慰:「媽媽不是做夢,我好開心。」爸爸也坐在病床上,
三個人抱在一起喜極而泣的畫面,讓醫生都紅了眼眶。此刻,
他們已經忘記了自己還有一個女兒。還是弟弟率先想起我,他問道:「姐姐呢,
你們沒通知姐姐嗎?」媽媽愣了一下,隨后連忙掏出手機:「我給她打電話。」
她走出房間翻了半天手機,也沒找到我的電話號碼。可她根本就沒存過,
怎么會有我的聯系方式呢?于是她選擇發微信。對話還停留在一個月前。
上面是來自我最親愛的媽媽最惡毒的詛咒:「以后你不許再來看小年,他是替你受罪的,
為什么躺在病床上的不是你!」這些對話,即便我再看一次還是覺得觸目驚心。
媽媽卻像什么事都沒發生過一樣,面無表情地快速打字。「小年醒了,他要見你,
你趕快過來。」「打扮得好看一點,不要穿得死氣沉沉的,見到你弟弟多笑笑,
你欠他那么多,不要再擺著你那張臭臉。」我平常總是穿得死氣沉沉嗎?可是媽媽,
你忘了嗎,明明是你說我配不上這些鮮艷的顏色。是你說看到我在這個家里就覺得厭煩。
我只能穿最暗沉的顏色來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我看著身上沾滿血和泥土的衣服,
眼淚濕了眼眶。媽媽,我沒辦法穿上新衣。因為,我已經死了啊。2整整一天一夜,
媽媽都沒有收到我的回信。出院時,弟弟還在關切地問我情況。媽媽耐心地告訴弟弟,
我在工作,一時半會兒過不來。轉頭又拿出手機噼里啪啦地打字。「方糖,
我真后悔生了你這個白眼狼,你弟弟好不容易醒了,你居然都不來看他!」
「當初要不是你自己不檢點,也不會被人針對,你弟弟是為了救你才變成植物人的,
你難道沒有一點愧疚之心嗎?」我飄到媽媽身邊告訴她,我當然很愧疚。
但我不是不檢點才會被人針對。我寧可躺在床上的是我。可媽媽聽不見。從前是不想聽,
現在是真的聽不到。那個夜晚是我一生的噩夢。晚上兼職下班,我想快點回家,
所以走了小路。路過交叉口時,一雙沾滿煙味的手捂住了我的鼻子。
他把我拖進了旁邊的死胡同。黑暗中,我甚至看不清那個人的臉。下意識地想要反抗,
卻被幾個重重的耳光打得頭暈眼花。等我從耳鳴中清醒過來時,上衣已經被撕碎了。
我哭啞了嗓子都沒有換來一絲憐憫,就這么屈辱地被侵犯了。那天,是我的生日。
弟弟看到我遲遲沒有回家來接我。他聽到了這里的動靜。看到我的那一瞬間,他紅了眼睛,
像只瘋狂的幼獸和那個男人纏斗在一起。
興許是聽到弟弟歇斯底里的那句我一定會送你進監獄,男人發了狠。
他不知從哪找出一塊石頭,狠狠砸在了弟弟的后腦勺。我崩潰不已,想將弟弟扶起來。
可他流的血已經染紅了衣領。失去意識前弟弟的嘴還在一張一合。
我將耳朵湊過去聽到他氣若游絲地說:「對不起,姐姐,我沒有保護好你。」弟弟,
你才不會對不起我。你是這個世界上唯一愛我的人。「算了,這孩子性格就是這么怪,
她要是不想來你說破天都沒用。就是可惜了小年,對她那么好。」「她跟咱們不親也就算了,
對她的親弟弟也這么冷漠,真是天生的怪胎。」爸爸拍拍媽媽的肩膀安慰。媽媽點點頭,
回到病房里扶著弟弟出院。我的靈魂坐在車頂,看著久違的陽光。弟弟像一只雀躍的小鳥,
一路上都在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他躺在病床上的這一年,城市發展得飛快。
大路兩旁的樹都掛上了彩燈,迎接即將到來的元旦。弟弟開心地指著新開的咖啡廳,
說姐姐最愛喝咖啡。他永遠都是這么陽光充滿活力。3弟弟比我小三歲。
他是在爸媽期望中生下的孩子,傾注了全部的心血和愛。而我,
更新時間:2024-12-17 14:20: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