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下意識拿我和魏如清對比。
他光鮮亮麗俊朗帥氣,我因為生病面容已經開始顯瘦,在他面前我似乎已經矮了一截。
宋夕瑤的嘴動了動,似乎想跟我解釋為什么沒來接我。
但是在魏如清面前她什么也沒說。
原本我以為,六年的時間,再冷的石頭也該被我捂熱了幾分。
可是在魏如清回來后,宋夕瑤對我僅存的一絲溫情都不再。
在魏如清的注視下,我抽回了手。
“好久不見。”
宋夕瑤的堂弟皮笑肉不笑看著我。
“當初要不是有些人心術不正,現在如清哥早就和我姐修成正果了。”
他的聲音很大,絲毫不在意會被在場的其他人聽見。
宋夕瑤皺了眉,卻也沒有為我說一句話。
所有人都在看我的笑話。
我卻沒辦法反駁,因為他說得對,如果不是我,現在宋家的得意女婿應該是魏如清。
我認識宋夕瑤八年了。
初識時,是炙熱的十八歲。
別人的十八歲炙熱如陽,我的十八歲仿若地獄。
我出生那年,我還沒來得及感受什么是父愛,爸爸就去世了。
媽媽一個人養了我十幾年,后來她告訴我,她要嫁人了。
那個人離了婚,同時也帶了一個大我兩歲的兒子陸北城。
初次見面時,他的目光就怨毒的粘在了我身上。
我很不喜歡,我跟媽媽說,媽媽卻說是我想太多。
可是媽媽,他所做的那些搶我零花錢,揍我,在學校校園霸凌我的事,也是我想太多嗎?
青春年少時總是像小鹿一般小心懵懂,有些話我難以啟齒,唯一能說的媽媽也不信我。
那年,媽媽他們都不在家,家里就只剩下我和陸北城。
我在房間里做著作業的時候,陸北城進來了。
他鎖了門,像個惡魔一樣盯著我。
“尹時允,你以為你親愛的媽媽會相信你嗎?你逃不掉的。”
是的,我逃不掉。
他逼迫我拍下裸露的視頻,并且每每用此來威脅我,向我要錢。
只要稍不開心,便會將我拖至角落暴揍。
“你和你那賤貨媽,真以為進了我們家,我們就是一家人了?”
“還真是搞笑,在學校最好是離我遠一點,不然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我跟媽媽哭訴,我以為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媽媽總會相信我了。
可她沒有。
她用一種失望且厭惡的神情看著我:“尹時允,你現在怎么變得滿嘴謊話了!”
“你真讓我感到失望和惡心!”
我一瞬間停止了傾訴。
惡魔則在一旁看著我笑。
笑我蠢,笑最親近的人都不信我。
那以后的每一天,我都在懷里揣了一把刀,每一個他們不在家的晚上,我都會搬起桌子死死抵住門。
我不敢睡,我怕有個惡魔會打開我的房門。
陸北城。
這個讓我恨之入骨的人。
他一次次拍響我的房門,一次次跟我說我逃不掉。
我像個困獸,拿著刀子保護我自己。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了我畢業。
別的孩子手挽手笑容燦爛時,我卻只能縮在角落像只鵪鶉。
終于有一天,我還是沒逃過。
在我一個人回家的路上,他攔住我再次問我拿錢去酒吧。
他把我拖進空無一人的巷子里。
陸北城惡狠狠告訴我:“尹時允,我說了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我閉上了眼。
在我絕望的時候,宋夕瑤出現了。
更新時間:2024-12-17 14:20: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