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我陪著宋嶼白手起家,甚至把父母去世后留給我的房子賣了作為啟動資金,這才有了宋嶼事業上的大跨步。
也是他讓我做家庭主婦,說孩子太小離不開媽媽。
可宋嶼轉身就擁著阮思瑤用厭惡嫌棄的目光看著我,說我處處比不上阮思瑤。
曾經的攜手與共,終于變成了枕邊惡人。
耳邊軟膩的聲音再次響起,把我從記憶中拉回。
“不過溪月姐,婚宴前排都是貴客,你恐怕只能到最后加個凳子了。”
“媽,你就是心軟,把人轟走得了。”
這一聲“媽”,毫無疑問叫的是阮思瑤。
我垂眸轉了轉手上的戒指,“不勞你們費心了。”
畢竟,這婚也不會結成,哪有什么宴會儀式。
大腦飛快轉動,寶貝女兒的助理電話是多少來著?她應該在女兒身邊。
宋嶼見我表情平靜無波,面上有些不滿。
也對,在他眼里我就應該對于他們一家三口的施舍誠惶誠恐,感恩戴德。
他的目光落在了我的戒指上:“你結婚了?”
隨即打量般看著我,“看樣子,嫁的人也不怎么樣嘛,穿著什么破爛貨。”
阮思瑤輕輕捶了宋嶼一下,笑著說:“你呀,就喜歡往人傷口上撒鹽,你以為都像你似的是企業老總,天天給我買牌子啊。”
我忍不住暗笑,真正有錢誰穿牌子啊,穿的是定制。
我回應道:“我嫁的人自然比你好千百倍,他與你好比云和泥。”
我這說的是實話。
宋嶼根本不信,笑出聲:“孟溪月,我知道你是為了維護自尊,離開了我,你能找到什么樣的好男人?”
宋嶼還是這樣,當初就喜歡PUA我,但現在我只會把他說的話當放屁。
這時,許多參加婚禮的賓客到來,我耳朵很靈,隱約聽到關于宋家的消息。
“你們知道為什么宋家這么著急攀上周家嗎?”
“咳,周家這棵大樹誰不想抱啊。”
“那不一樣,宋嶼前陣子投資失敗了,就等著和周家成為親家后,周家給他投資呢,不然吶,破產不說還得倒欠一屁股債!”
原來這門親事還有這么一層考量。
之前沒聽女兒說過,不過也是,估計撒給宋家那點小錢,父女倆也不會看在眼里,倒是不值一提。
賓客們陸陸續續走近,大家自然換上了得體的笑容。
有恭喜的,有夸贊的,也有奉承的,讓這一家三口飄飄欲仙,笑得合不攏嘴。
尤其提到周家這門親事時,這三人要是有尾巴,都能翹上天。
被夸到事業,阮思瑤笑著應下別人的夸贊:“不過是個面膜品牌大區經理,不值一提。”
宋楠一副與有榮焉的摸樣,特別驕傲:“我媽可是事業型女強人,不像某些人只會擦桌子洗碗,只會干下人的活。”
我聽出來了,這是在暗戳戳說我呀。
果然是白眼狼,沒有我的熱湯飯,小時候能長那么壯?沒有我的打掃,怕是要住狗窩了。
只是我怎么不知道自己創立的美妝品牌,有這么一個大區經理呢?
當初,我在家帶繼女,那父女倆卻一致認為我也應該有自己的事業。
經過一番打拼,我終于創立了自己的美妝事業,打響了品牌,現在也是熱銷榜前三了,尤其受年輕人的喜愛。
趁那一家三口一頓輸出貶低我時,我手機打字給秘書,讓她核實阮思瑤的情況。
沒一會兒,秘書回我,情況屬實。
還問我,董事長,你怎么突然關心起這芝麻大的小事了呢?
我嘴角彎起,飛快地回復,現在就和人事部門溝通,把阮思瑤解雇。
我的公司堅決不要人品敗壞之人。
秘書從來都是堅決執行我的命令,回我差不多一個小時辦完這件事,會手機通知到阮思瑤。
恰巧這時,一輛高端商務車開來,下來一排人,他們有人戴著白手套捧著做工繁復的漆盒,有人從車上推下一排奢華的禮服。
我知道這是女兒為我準備的婚宴妝造團隊。
打頭的妝造師見到我們,十分禮貌地問:“請問哪一位是明珠小姐的媽媽,我們是過來服務妝造的。”
他話說完,身后捧著盒子的女孩子刷刷掀開,亮出一件件璀璨奪目的珠寶首飾。
我剛要說是我,阮思瑤就直接沖了上去,撈起一條紅寶石項鏈,滿眼放光。
“明珠這孩子真是有心了。”阮思瑤望著打頭的男人,笑咪咪地說,“我就是明珠的媽媽。”
宋楠也跟著上前,眼神一樣貪婪:“媽,要是喜歡就都留下,我們也不能辜負明珠的心意。”
我挑了挑眉,看著這母子二人陷入感動,直接上前“啪”的一下,關上了盒子,順便夾住了阮思瑤的手指。
她疼的啊了一聲,瞪著眼質問我:“孟溪月,你這干什么?!”
我的目光在阮思瑤、宋楠、宋嶼間一一瞥過,一字一頓道:“我就是很討厭別人動我的東西。”
宋嶼上前,皺著眉看我:“孟溪月,你是不是被刺激的得了失心瘋,這里的哪一件珠寶不是百萬起步,就你這樣的,褲兜里怕是連三萬塊都拿不出來。”
我毫不客氣的回懟:“你沒聽清人家的話嗎,他說的是明珠的媽媽。”
“我就是明珠的媽媽。”
宋楠氣沖沖道:“你少在這里白日做夢,還明珠媽媽,她媽媽是事業有成的優雅貴婦人,怎么會是你這種地攤爛貨?!”
阮思瑤窩在宋嶼懷里,捂著手指淚眼汪汪:
“宋嶼,孟溪月怕是還記恨我們,來破壞今天這場婚禮的。”
宋嶼聽進去了阮思瑤的話,眼神泛起兇光。
更新時間:2024-12-18 10:40: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