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樓道里,她止不住地干嘔,可卻什么都吐不出來。
除了惡心,她并沒有像之前那樣感到傷心難過。
一顆心被反反復復戳爛,早就麻木了。
紀初棠來到一樓,發現有人在向前臺小姐求婚,整個迎賓大廳擺滿了鮮花,看熱鬧的人圍的滿滿當當。
她想屏住呼吸,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刺鼻的花香灌進鼻腔,吸入肺腑,呼吸逐漸變得稀薄……
紀初棠跌跌撞撞想要沖出擁擠的人群,立刻出去呼吸新鮮空氣,可這里烏泱泱聚集了太多人。
“小姐,你沒事吧?”
一個女人注意到紀初棠虛弱地倒在一邊,立刻將她帶到旁邊的空地,“需要我聯系你的家人嗎?”
紀初棠將手機遞給她,大口大口呼吸著,艱難地說:“打給我丈夫……”
賀司承的車里一直放著她花粉過敏的應急藥物。
“好。”女人沒敢耽擱,立刻撥通了備注為‘老公’的號碼。
嘟——嘟——
接通了,但那邊始終沒有人接。
過了十幾秒,終于通了。
“您好,我是……”
女人的話頓住,表情微微有些尷尬。
只聽,手機里傳出令人浮想聯翩的聲音。
任誰都心知肚明,那邊的人此刻在做什么。
“呃。”女人面露難色,按下掛斷,“也許只是在放影視劇……”
紀初棠苦笑一聲。
她已經顧不上太多,只覺得空氣愈發稀薄,每一次呼吸都那么艱難,胸口堵的厲害。
“來人!這邊有人暈倒了!”
意識模糊的最后一刻,紀初棠聽見有人驚呼道。
等她再次睜開眼,就看到賀司承和紀嘉樹兩人守在床邊。
見她醒了,兩人立刻湊過來。
“棠棠,你嚇死哥了。”紀嘉樹懸著的心終于落下,“知不知道,你送來醫院的時候都已經休克了!”
他的眼睛有些濕潤,好像還在后怕。
賀司承更是焦急地說:“怎么會突然過敏?我車里就有藥,你當時為什么沒給我打電話?”
他緊緊攥住紀初棠的手,臉上還是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
紀初棠抬眸看了賀司承一眼,抽回自己的手,“我想一個人靜靜。”
她現在,完全不想看到這個男人。
賀司承看著她冷淡的臉龐,一股無名的心慌快速閃過。
他重新握住紀初棠的手腕,看著她眼角突然流出的淚,更著急了,“寶寶,都是我不好,如果當時我們一起回家,你就不會這樣了……”
一旁的紀嘉樹見狀,面色陰沉,“你沒看見她現在需要休息嗎?出來,我有話和你說。”
賀司承戀戀不舍地放下紀初棠的手,在她額頭落下輕輕一吻,“我去去就回。”
兩個男人一同離開病房。
醫院走廊內,紀嘉樹定定地看著賀司承,卻始終沒有開口說話。
賀司承被他這樣充滿審視的眼神一直盯著,終于忍不住問:“怎么了?”
“還記不記得,你跟棠棠結婚那天我說過什么?”紀嘉樹緩緩開口,“如果你讓她傷心,我會讓你永遠找不到她。”
賀司承呼吸一窒,繼而反問:“我寵她愛她都來不及,為什么要傷她的心?”
“我是給你提個醒。”紀嘉樹失笑一聲:“叫你警鐘長鳴,居安思危懂嗎?”
見紀嘉樹又像平時一樣敲打他,賀司承心底剛才冒出的緊張情緒消失不見,“謹遵大舅哥教誨。”
更新時間:2024-12-18 10:43: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