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墨眉頭緊鎖,他看著蘇落塵,耳邊是他大方的道歉聲,可他臉上完全沒有道歉的愧疚。
有的只是他的得意和炫耀的張揚。
白子墨深呼吸一口氣,努力壓下心中的不悅,“那院子里那棵櫻桃樹呢,為什么要挖掉?”
“啊?那棵樹啊!”
蘇落塵轉頭看了眼那棵櫻桃樹的位置,輕笑道,“你不覺得那棵樹很礙眼,種植的地方很不合理嗎,進出都要避著點。”
“所以,不合適的樹,就應該挖掉,以免礙眼的同時,還擋路。”
白子墨不傻,聽出了蘇落塵這話里的陰陽怪氣。
他看著倒在一邊,根莖上的泥土已經干枯的櫻桃樹,想起當初和柳雨菲一起種下這棵樹時說的話。
那時因為他喜歡吃櫻桃,柳雨菲就提議種一棵。
從樹苗的選擇,挖坑,栽植,施肥,澆水…每一步都是他們一起完成的。
那天他們忙了一下午,忙完一切兩人累得氣喘吁吁,手上和臉上都是泥巴。
最后看著對方,都被對方狼狽的模樣逗笑了。
那天的場景歷歷在目,可現在卻已經物是人非了。
“你要是真的喜歡吃櫻桃,那就把那棵樹栽到別的地方去,比如那里!”
白子墨順著蘇落塵手指的方向,看到后院一個偏僻的角落。
很陰暗的角落,很少有陽光,又偏又遠。
“人啊,只能擁有和自己相配的東西,想貪圖不屬于自己的東西,那下場一般都不會太好哦。”
蘇落塵忽然冷笑道。
白子墨惡狠狠地瞪著蘇落塵,明白他這話在說自己自不量力,恬不知恥。
他對柳雨菲的喜歡盡人皆知,蘇落塵又怎么會不知道呢。
之前兩次見面,礙于柳雨菲在場,蘇落塵還裝得大方謙讓,現在柳雨菲不在了,他自然也不用裝了。
蘇落塵湊近一步,壓低聲音說道,“你這個人和你的愛,就應該如這些花和那棵樹一樣。”
“只配被人連根拔起,死亡枯萎,或者只能躲在陰暗的角落,貪圖一抹看得見照不到你身上的陽光。”
“你啊,真是可悲又可憐。”
說完這句話,蘇落塵表情突變。
抬手想拍白子墨的肩膀,卻被白子墨下意識抬手擋開。
隨著他的動作,蘇落塵下一秒竟跌坐在地上,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白子墨。
下一秒,他身后傳來柳雨菲憤怒的聲音,“白子墨,你在干什么?”
柳雨菲快步走了過來扶起蘇落塵,神色不悅地看著他,眼中滿是責怪。
他本想解釋,卻聽到蘇落塵說道,“都怪我,我不知道這片花田是阿墨精心種植的,我毀了阿墨的花田,阿墨生氣也是應該的。”
“生氣也不能動手,這么多年的教養(yǎng)禮儀都是白學的嗎?”
柳雨菲看著他,表情十分嚴肅,“花田是我讓落塵處理的,你生氣也應該找我。”
“如此不知禮數,今晚就別吃飯了,什么時候想通了,給落塵道歉了再吃東西!”
說罷,她拉著蘇落塵離開,不斷詢問蘇落塵有沒有受傷,一會想吃什么。
那時的他,比柳雨菲拒絕他的告白時還心痛。
后來他才明白,被偏愛的人就是有恃無恐的,不論真相如何,柳雨菲都會站在蘇落塵那邊。
那天晚上,他沒有給蘇落塵道歉。
他有自己的驕傲,不可能為了一頓飯就開口道歉,承認自己莫須有的錯誤。
可當晚,因為他白天太忙,晚上又沒有吃東西,胃疼得受不了。
他摸索著出門,去客廳找止疼藥。
卻不想看到柳雨菲在蘇落塵懷里,兩人依偎著看電視。
在白子墨的記憶里,柳雨菲很忙,很少有這么輕松休閑的時刻。
想起以前他纏著柳雨菲,讓她陪他打球,或者看電影一些很日常的行為時,柳雨菲總是拒絕。
可現在,柳雨菲卻能這么親密的和別的男人抱在一起,看非常狗血的瑪麗蘇電視劇。
見他出來,兩人都齊齊看向他。
蘇落塵摟著柳雨菲的手明顯更緊了,眼中鄙夷和挑釁不掩飾。
而柳雨菲,只是柳眉微蹙的看了他一眼。
他無視兩人,走到一邊的柜子前,打開后在藥箱里翻找起來。
“你在找什么?”柳雨菲冷漠的聲音傳來。
“沒什么。”
白子墨說話時已經找到了止疼藥,扣下一片直接扔進了嘴里。
柳雨菲已經走了過來,“你在吃什么?”
“藥!”
說罷,白子墨身準備回房間,卻被柳雨菲拉住手腕。
“什么藥,你身體不舒服?”
“沒事,只是沒吃東西胃有點疼,吃了藥一會兒就好了。”
一聽胃疼,柳雨菲連忙拉著他,準備打電話叫私人醫(yī)生,卻被他阻止。
“不用了,我困了,先去睡覺了。”
那天,他無視身后的目光回到了房間。
第二天柳雨菲看他像沒事人,便沒有再多管,兩人之間的氛圍又陷入之前那般死寂。
直到…直到那天的宴會。
更新時間:2024-12-20 12:5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