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嶼走到窗邊,接起了電話。
“出院了?”男人一貫的低沉嗓音,磁性滿滿。
“恩。”林嶼應(yīng)了一聲,好久沒聽過他的聲音了,她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竟如此想念。
兩人都沉默了一下,又同時開口,“離婚……”
“你先說。”林嶼補充了一句。
“離婚協(xié)議書我已經(jīng)簽好了。”冷宴的聲音緩緩響起,“這幾日我在外地……”
“好,你一回來就通知我,我們馬上去辦手續(xù)。”
對面秒掛,顯然多一個字都不想聽。
林嶼苦笑了一聲,收起了手機。
金鎖鎖能猜到打電話的是誰,也能猜到電話的內(nèi)容。
她不知道怎么安慰林嶼,只好扯開話題,“今后你有什么打算?”
“鎖鎖,”林嶼滿臉抱歉,“我能在你這兒多住幾天嗎?”
她沒什么積蓄,也不可能跟鄧淑梅要錢,更不奢望利用離婚分一杯羹。
“我馬上就去找工作,找到工作有了錢,我就搬走。”
“說什么傻話?”金鎖鎖心疼的抱住林嶼。
如果那時候沒發(fā)生那件事,林嶼現(xiàn)在肯定是國內(nèi)知名服裝設(shè)計師了。
“我這個地方不大,但是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不過……”
她嘿嘿笑了一聲。
“我每個星期要直播三次,每次最多兩個小時,這兩個小時……”
林嶼舉手發(fā)誓,“這兩個小時我保證消失的無影無蹤。”
金鎖鎖立刻笑的前仰后合。
那兩個小時,她怕讓林嶼徹底失去了對世界的美好期待。
兩人說好了,便一個定外賣,一個去看招聘信息。
林嶼上一次登錄招聘網(wǎng)站還是兩三年前,她剛畢業(yè)的時候。
那時候她壯志凌云,幻想著能干出一番事業(yè),證明給鄧淑梅看,可后來……
林嶼搖了搖頭,不想回憶當(dāng)時的事兒。
“島島,”金鎖鎖定好外賣,有一搭沒一搭的跟林嶼聊起天,“這幾年,你畫過畫嗎?”
“幾乎沒怎么畫過。”
跟冷宴結(jié)婚這一年,她整個身心都投入到這個家中,根本沒有時間,也沒心思畫畫。
她有些沒底氣,“鎖鎖,你說我會不會畫不出來了?”
“怎么可能?”金鎖鎖對自己的好閨蜜有一百個信心,“相信我,你天生就會畫畫,肯定沒問題。”
林嶼笑了笑,她對網(wǎng)站不太熟悉,搗鼓來搗鼓去,翻到了幾條面試邀約信息。
是兩年前的,來自國內(nèi)知名服裝設(shè)計公司Baruy。
林嶼畢業(yè)時最想去的公司。
她抱著一絲僥幸點開了公司主頁,驚喜的發(fā)現(xiàn)他們依舊在招聘畫師。
“鎖鎖,”林嶼喜出望外,“Baruy在招人!”
“真的?”金鎖鎖也替她高興,“快試試,你不是一直想去嗎?”
“可是……”看到招聘需求,林嶼又打起了退堂鼓。
她不再是應(yīng)屆生,又沒有相關(guān)工作經(jīng)驗,可以說毫無優(yōu)勢。
金鎖鎖又鼓勵她,“你把大學(xué)時候那幾幅畫發(fā)過去,試一試嘛,不行再說。”
“恩。”林嶼沒報太大希望,把幾幅畫打包發(fā)了過去。
沒想到下午的時候,對面就約了她面試,就在明天。
“恭喜你島島,我就說了,你是最棒的。”
金鎖鎖提議晚上在家喝點小啤酒,慶祝一下。
“不急。”林嶼想好好準(zhǔn)備一下,“等我面試成了,我請你出去吃大餐。”
接下來的時間,她都在為面試做準(zhǔn)備,甚至考慮要不要回林家把手稿帶上,可一想到鄧淑梅那張臉,她放棄了。
第二天一早,林嶼早早到了Baruy公司。
人事讓她在會議室等著,同時通知了面試經(jīng)理李妍。
“真來了?”李妍哼了一聲,“那就讓她等著吧。”
掛了電話,旁邊的人問她,“李經(jīng)理,誰來面試了?惹的你這么不高興。”
“一個抄貨。”李妍滿臉不屑。
這個不要臉的抄襲犯把Baruy當(dāng)成什么小作坊了?
她叫她來,就是想治治她,沒想到她真敢來。
等著瞧!
林嶼在會議室里從早上等到中午,又等到了晚上,每次問行政都說李經(jīng)理在忙,讓她再稍等一下。
好不容易得到的面試機會,再加上她真的很想進(jìn)Baruy,便一直耐著性子等了。
沒想到直到下班,她才終于見到了這個大忙人李妍。
李妍將人從頭到腳的打量了一遍。
模樣不錯,看著也乖巧,怎么就能干出這種不要臉的蠢事兒?
“李經(jīng)理你好!”這個時候,林嶼已經(jīng)對這個所謂的國內(nèi)TOP公司失望至極。
她拿著包站起身,“今天的面試到此為止吧,我之所以在這兒等著就是想跟李經(jīng)理說一句話。”
“你作為Baruy公司的面試人員,今天的所做作為實在不夠?qū)I(yè),我想Baruy并不是適合我,再見!”說完,林嶼往外走去。
“站住!”李妍氣得冷笑一聲。
一個抄貨也敢這么理直氣壯?誰給她的勇氣?
“你說的很對,Baruy并不適合你。”
“Baruy的大秀在國內(nèi)外享譽盛名,我們怎么敢讓一個抄貨進(jìn)公司。”
林嶼回頭看去,滿臉不可思議,“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林小姐不知道嗎?”李妍不屑的哼了一聲,“林小姐覺得抄了國外的作品,我們就不會發(fā)現(xiàn)嗎?”
抄襲?
國外的作品?
怎么可能?
林嶼一個字也聽不懂,“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說這幾幅畫哪幅抄襲了?”
“全部!”
“抄了誰?”
李妍輕嗤一聲,“抄了誰你自己不清楚嗎?”
她癟了癟嘴,“林嶼,我承認(rèn)你眼光不錯,這些作品不但拿了獎,還很符合我們公司的風(fēng)格,可它的原作者就在我們公司。”
“這不可能!”林嶼無法接受。
這些作品都是她大學(xué)期間畫的,怎么可能抄襲別人?
“我要見你所謂的原作者。”她倒要看看是誰偷了她的東西。
“你要見?你算哪根蔥?”李妍想說的話都說了,轉(zhuǎn)身往外走去,“要臉的話就趕緊離開,別讓我找保安過來趕你。”
林嶼沒辦法,魂不守舍的離開了。
可她始終想不通,自己究竟抄了誰?還在國外拿了獎?
更新時間:2024-12-21 09:3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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