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一共花了我二十斤糧票和十五塊錢。
桌上沒碰的菜,我統統打包送去了市醫院婦產科,希望能打聽到親生兒子的下落。
可誰知當初負責我產房的護士和醫生,全都調去了外省。
這會兒想出一趟遠門不容易。
除了要得到廠里的批準,還得拿到領導寫的介紹信。
我爸雖然是曾經的棉紡廠廠長,但今時不同往日。
我這個前廠長的女兒,沾不到現廠長的光。
所以探尋親生兒子下落一事,我只能暫時擱置。
我帶著不甘與怒火回家。
甫一進門,便看見喬耀祖蹲在地上攪和一團「白面」。
我細看他腳邊的包裝,發現是自己一直舍不得拆的謝馥春香粉和蛤蜊油。
而見我看著他,喬耀祖非但沒覺得自己做錯了事,還十分得意地捏起「面團」和我生氣。
「媽,你這東西是假的吧?味道問著還沒有爸爸買給小姨的香呢。」
我本來就因為心愛的化妝品被糟蹋而不爽,又聽喬耀祖提到吳建華和喬桂香。
心中的怒火蹭一下燃了起來。
「喬耀祖你個敗家子兒!!」
我抓起墻邊立著的藤條,毫不留情朝喬耀祖屁股打去。
喬耀祖像是吃了槍子兒,驚得眼睛渾圓。
「你、你居然敢打我——?!!」
出于對吳建華的喜歡,我從未瞧不起他這個上門女婿,對我們愛情的結晶更是寵愛有加。
尤其吳建華和喬桂香還對我長期洗腦。
說喬耀祖是我們老喬家唯一的男丁,必須得好好培養,不能打罵傷了孩子的心。
所以每每我想教育喬耀祖,都會被他們無情打斷。
有爸爸和小姨護著,久而久之。
喬耀祖不僅對我產生了敵意,還造就了自己今日的豪橫與跋扈。
雖說錯抱的孩子是無辜的,但對吳建華和喬桂香的恨,和喬耀祖本身的劣根性,令我如今十分厭惡這個孩子。
于是見他頂撞我,我當即揪著他耳朵,又拿藤條猛抽了人幾下。
「啊——!殺人啦!殺人啦!!爸,小姨你們快來啊!喬麥這個女人要殺我!!」
喬耀祖殺豬般的慘叫,很快便引出屋內的二人。
吳建華喘著粗氣。
喬桂香臉上,也帶著不自然的紅暈。
我是過來人。
一眼便能猜到,兩人先前在屋內干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
加上從喬耀祖的身世可以推斷嗎,兩人這十年來,肯定不止一次做那檔子齷齪事。
這一發現,令我惡心到反胃。
差點要將方才在國營飯店吃下的大餐都噦出來。
「噦——」
誰知,喬桂香嘴巴里卻先傳出了一陣干噦聲。
想起先前在醫院聽見兩人的悄悄話,我立馬盯向了喬桂香的肚子。
許是被我看得緊張,喬桂香沒忍住,再度干噦起來。
「桂香你沒事吧?」
看見喬桂香干噦,吳建華也顧不上管被打的喬耀祖了。
「你等著,我去屋里給你拿話梅糖吃。」
我聞言冷笑:「喲,桂香你這一直吐的,該不會是有了吧?」
我一反常態譏諷的話,令要離開的吳建華和喬桂香紛紛頓住。
吳建華率先反應過來,瞪著我說:「胡說什么?!喬麥你今天吃炸藥了吧?!」
他聲音頗大,很快便引來兩邊鄰居伸著腦袋圍觀。
更新時間:2024-12-21 20:54: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