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當天，我媽闖進教室，咒罵送我生日巧克力的千金大小姐投毒。隨后，
千金大小姐無意間救了遭遇騷擾的我，知道我媽在她家公司上班后，
轉頭卻以此要挾我媽下崗。為了我媽的工作，我被迫住進大小姐宿舍，幫她抄作業。
抄著抄著，我和大小姐雙雙高考，一戰成神。1“劉婭楠！劉婭楠你給我出來！
”“你桌上放的巧克力是怎么回事！”“是哪個小賤人妨礙我女兒學習！”教學樓走廊內，
女人的尖嘯聲穿透安靜的教室，由遠及近。同學們刷地將目光投向了我，
憐憫中摻雜著幸災樂禍。數學老師停下了手中的粉筆，嘆了口氣，示意我出去看看。
我卻如墜冰窖，四肢動彈不得，僵在原地。終于，我媽暴力推開教室的門，
在身后兩名保安的阻攔下，當著全班同學的面，舉起了手中的東西。
那是一塊被紙巾包裹著的蛋糕巧克力插牌，上面寫著“生日快樂”四個字。“哪個小賤種，
給我女兒送巧克力？“小小年紀就騷擾小姑娘，要不要臉？
”我忍下差點奪眶而出的羞辱的淚水，囁嚅著開口。“媽媽，不是男生，是……”“你閉嘴！
”我媽掃了一眼我課桌上沒做完的題，“劉婭楠我沒問你，你抓緊時間做題！”“婭楠媽媽，
現在是上課……”數學老師眼看不對，臉色難堪，疾步走下講臺上前阻止。
我媽一把甩開數學老師的胳膊，發作起來。“我不管，
這幫小賤人都是我女兒的高考競爭對手，學校得給我女兒一個交代！”“媽！
”我攥緊了試卷的一角。“阿姨，是我送的。”突然，一個清亮的女聲打斷了我的話。
教室最后排，一道身影扔下手中漫畫書，倚著后黑板，站了起來。是李莉思。
那塊巧克力的來源。“昨天我過生日，家里送了蛋糕到學校，我就給同學們分了分，
”她開口解釋，“我聽說明天…”“好啊，是你這個小賤人！”未等李莉思說完，
我媽便三步并作兩步，沖向教室后排李莉思的位置，高高舉起手掌。來不及阻攔了！
我嚇得閉上眼睛。可預想中的耳光聲竟沒有拍響。緊追而至的老師和保安鉗住了我媽的肩膀，
在我媽的破口大罵中，將她往教室外拖去。“這位家長，不要妨礙我們的教學工作！
”保安語氣嚴肅，極力勸阻。而我媽對此置若罔聞。我媽一邊甩胳膊掙扎，
一邊踉蹌著向后倒退著。“小賤人！高中生不學好，在學校過生日，妨礙我女兒學習！
”“我告訴你，我查了，巧克力里的反式脂肪酸會讓記憶力下降，你就是在投毒！我會報警！
”“小小年紀，就靠這種腌臜下作的手段打壓你的競爭對手！”“你不許再給我女兒吃東西！
如果影響到我們家婭楠高考，我饒不了你！”隨著教室門砰的一聲關閉，
我媽撒潑的聲音逐漸消失在走廊盡頭。李莉思輕哼一聲，雙手交疊置于腦后，
小聲嘀咕道：“瘋婆子，就像我稀得參加高考似得。”她睨了我一眼，一腳蹬開座椅，
坐了下去，重新撿起漫畫開始讀。我在迅速涌起的議論聲中，將腦袋埋進課桌里，
用手臂擋住滾燙的眼淚。是的，昨天是李莉思生日，作為學校知名大小姐，她定了個大蛋糕，
直接送到學校給大家分。可是，我媽不允許我隨意吃東西。在晚自習課間，
班級同學熱火朝天、眾星捧月般圍在李莉思身邊分蛋糕時，
只有我沉默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刷題。我不是李莉思那樣的有錢人家，有錢花沒人管，
不學習也能繼承家產。學習是我唯一的出路。我和我相依為命的媽媽，唯一的出路。
一團影子突然擋住了習題冊。隨即，一團衛生紙裹著的東西被扔到了桌子上，
恰好蓋住了完形填空。我抬頭，李莉思站在我課桌旁，居高臨下，抱臂歪頭，酷酷地望著我。
“我之前看了班級檔案，明天也恰好是你生日吧？給你一塊兒，拿著。”影子飄離了課桌，
我抓起衛生紙包裹的東西。一塊寫有“生日快樂”的巧克力。這是我收到的唯一生日祝福。
緊接著，第二天，我的母親就毀了我生日的一切。2我生日第二天的早餐，是一碗長壽面。
遲來的長壽面。上面是一只大拇指大小，黑乎乎中泛著透明褐色，渾身長滿尖刺的軟體生物。
“快來嘗嘗，婭楠，這是媽媽特意給你做的營養長壽面。”母親面露喜色，表情慈祥柔和，
完全不見昨日的囂張跋扈。我皺眉。昨天我媽完全忘了我的生日，被保安帶走后，
因持續鬧事進了校長辦公室。因為白天請假到我學校抓人，媽媽晚上加班到深夜，
我回家睡下時，她仍未回家。我等到了遲來的生日祝福。“謝謝媽媽，可我和您說過，
我不喜歡吃海參。”我擠出討好的笑容，拿起筷子，將海參夾進媽媽的碗里。我做不到，
吃那蠕動的黑色動物。“乖，聽話，快吃吧。”“我聽你王叔說，
他兒子能考上211都是因為每天早晨吃一個海參，我們婭楠不比那小男孩差。
”媽媽重新將海參夾回我的碗里。筷子一松，那Q彈的海參在顫巍巍落在面上，
恍然之間好似蠕動了一下。我壓住胃里瞬間涌起的翻江倒海。“真的不用了媽媽，
您上班辛苦了，留著給您補補身子吧。”媽媽臉上和善的笑容驟然消失。“劉婭楠，
真是反了你了，你知不知道海參有多貴？”“這一只海參就要二十幾塊錢！
”“你還知道我累？我每天上班累死累活是為了誰？每天早起泡海參是為了誰？
”她突然湊近我，瞪大眼睛，似要從我的每個毛孔中尋找辜負她心意的蛛絲馬跡。
“老實交代，你是不是談戀愛了，還串通那個女生騙我？”她一把抓住我的肩膀，用力捏著，
每吞吐一個字，臉便靠近一分，額頭近乎撞到我。“每天都回家這么晚！
”“我可是問你們校長了，晚自習下課后，走回家只需要10分鐘，每次你都需要20分鐘！
”“你是不是早戀了？”她近乎是吼出了這句話。我下意識彎腰向后躲去。“我沒有，
我只是…”我只是不愛吃海參，只是不愿意接受被綁架的“好意”。
我只是希望母親能聽到我的訴求，能尊重我的想法。
我只是希望媽媽把照顧我的精力分一半給自己，照顧好她自己，不用刻意省吃儉用，
一切以我為優先級。“只是什么？”她死死盯住我的眼睛，仿佛要擊穿靈魂般叩問。
“晚自習回家晚，是因為腰疼，只是因為腰疼走不快。”我顫抖著嗓子回應。“腰疼？
小孩家家的哪里有腰？”媽媽審視的目光掃過我的腰，又回到我的臉上。
“腰疼就是因為你總是吃那些沒有營養的巧克力！”“我可警告你，
你再跟著同學吃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我就直接把你學校飯卡停了。”“慣你一身毛病，
好吃好喝供著你，讓你上學還上出嬌氣病了。”我默然。猝不及防間，
我媽徒手抓起碗里的海參，直接懟進我的嘴里！啊！我受了驚嚇，喉頭蠕動間，
直接將它吞了下去。我媽這才滿意地搓搓手，起身去廚房。“這不能吃嗎？
以后每天都給我吃一個。”我強忍著食道被噎住的難受，低頭大口吸溜著面條，
試圖讓不停滑落的眼淚流得慢一些。哭，是因為堵，是因為疼。食道堵，心里堵。心里疼，
腰更疼。3早晨和我媽的對峙，成功為我本就腰肌損傷的腰部添了把火。我的腰不好，
在我媽那里，永遠是“逃避學習”的借口。上高三后，我先是因為久坐不動，
體育課上不慎扭傷了腰，影響了一次周測考試，我媽鬧到政教處，停了我的體育課。緊接著，
我媽三番五次當著整個辦公室老師的面，給我班主任送購物卡，請求班主任，
將我課間的廣播體操和晨跑取消，改為在教室里做題。教師收禮是違紀行為，
班主任迫于壓力和同事們的背后指點，勉為其難答應了我媽的無理取鬧。
我最后一絲活動空間也消失了。久坐讓我的腰部勞損更為嚴重，起身上廁所都成問題，
更別提別的交際。于是，我的“不動如山”也坐實了我的人設。
一個陰沉孤僻、從來不找朋友玩、乖乖聽話的書呆子媽寶女。
4我一如既往最后一個收拾好書包，離開教室，關門鎖門。教學樓已一片漆黑，
僅留我們教室一盞燈光。在踏出教室門的那一刻，我敏銳發現了與往常不同的異樣。
一位保安后靠住教室對面的走廊窗臺上，似笑非笑看著我。“劉婭楠同學，
你媽媽昨天擅闖學校，還打傷了我，你要怎么賠償我？”他扯開保安制服衣領，
上面有一道紅色的抓痕。邊扯著，保安步步緊逼，一顆一顆將衣領扣子解開。我心中一凜，
后退一步，再后退一步。“保安大哥，賠償問題你讓校長聯系我媽，我要回家了。
”就在這時，我的腳邊似乎踩到了什么東西。我重心不穩，一下失去了平衡。偏偏腰疼，
偏偏腰使不上力！咚的一聲，我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直挺挺躺下，面朝天花板。
針扎般的刺疼，與骨頭碎裂般的鈍痛猛然迸發。好疼，好疼啊！動不了了！
劇痛令我短暫失神。我大口穿著粗氣，一邊在心中瘋狂吶喊，試圖找回身體的控制權，
一邊大聲制止保安的逼近。“你要干什么，請你離開，放我回家！
”我掙扎著用手掌撐起地面，輔助自己起身。失敗了。不行，無法動彈！長期久坐不鍛煉，
加上腰肌勞損，前期種下的因終于在此刻結下了惡果。
一張邪笑的臉霍然從天花板的一角闖入我的視角。“劉婭楠，我不要你媽的賠償，我要你的。
”保安已然察覺到我暫時失去了行動能力，俯身扣住我的雙臂。“來人啊！有沒有人啊！
救命啊！高三（2）班！”淚水決堤，我不停偏頭躲著保安的騷擾，目次欲裂，
撕心裂肺地驚恐吶喊著。來個人吧…無論是誰，
救救我……保安的丑惡的臉已經完全擋住了我的視線，我閉上眼，任憑絕望的淚水肆意張揚。
“嗯？怎么教室里還有人，誰還沒走？”石破天驚的一句話，在空曠的走廊內乍響。
5我被捂住嘴巴，只能嗚嗚地奮力哼出鼻音。門外的腳步聲驟停，隨即立刻加快，
奔向教室所在的方位。保安還未來得及動手，從我身上翻身站起，望向來人。
口鼻間的阻力消失，我漲紅著臉，大口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我聽出來了，是李莉思的聲音。
她怎么會在這里？她在這里！劫后余生的幸福沖昏了頭腦，我當即就要將求救叫喊出聲。
開口之際，腦海內霎時浮現出昨日我媽對李莉思破口大罵的場景。
如果她不救我的話……我止不住地絕望啜泣。“呦，深夜福利啊，又送來一個學生妹。
”這時，保安戲謔的聲音從頭頂響起。我悚然一驚，立刻噤聲。不知道保安還有沒有同伙，
貿然揭露對面行徑。萬一對面魚死網破的話，很可能害了我們兩個！急中生智間，
我立刻大聲叫喊道。“李莉思，我腰傷摔倒了，還好保安大哥發現了我。”保安略有些錯愕，
意味深長地低頭望了我一眼。李莉思三兩步跑到我身邊，保安并未阻攔。
“你為什么還在這里？”她狐疑地打量了我和保安兩眼，蹲下身攬住我的肩膀，
試圖扶我起來。李莉思偷偷給我遞了個詢問的眼神，我回以凝重的搖頭，
悄然用眼神瞥了下保安。李莉思心領神會地抿抿嘴。“沒事，就是腰傷得比較嚴重，
自己一個人起不來，保安大哥怕擅自挪動我加重病情，于是打算給我媽打電話讓她來接。
”我望向保安。“那就麻煩你了，保安大哥。”李莉思咧開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我不動聲色地給了保安臺階下，意圖保全我們兩個女生。保安的話，讓我感覺他還有同伙。
他不但想留下我，還想留下李莉思。保安沒有立刻回應，
眼神在我和李莉思中間游蕩了幾個來回，舔了舔嘴唇，有些不滿地應和了兩句。“是呀，
大晚上兩個女孩子在這里，我不放心。你媽媽電話是多少？我打給她。”不一會兒，
我媽風風火火地趕到。在我的強烈堅持與抗議下，我媽放棄了讓保安攙我出校門的想法，
不情不愿地與李莉思一左一右，把我架出了學校，送往醫院。離開前，李莉思昂著下巴，
伏在我耳側，一字一頓。“你欠我很大的人情。兩個。”“我會讓你還上。”說罷，
趁我沒反應過來，她突然松開手，半轉身體，直視我媽。“阿姨，昨天巧克力那件事，
我要個說法。”我媽滿臉慍怒，正欲發作，忽然看見了李莉思身后的兩個人影。
兩位保鏢人高馬大，身著西裝，默默圍了上來，將李莉思擋在身后，呈三角之勢。
“重新自我介紹一下。”李莉思臉上晦明變幻，抿出一抹狡黠的壞笑。“我叫李莉思，
是你公司老板的女兒，阿姨。”“你也不想下崗吧？”在我媽顫抖著嘴唇，
指著李莉思“你你你”說不出所以然的時候，李莉思摟過我的肩膀。“不下崗可以，
我要你女兒陪我一起住校。我會掏住宿費。”6從醫院回來后，
我媽竟然同意了李莉思的無理要求。我莫名其妙地被李莉思安排進同一間宿舍。“哈哈哈哈，
你媽卑躬屈膝誠惶誠恐的樣子真好笑，”李莉思臉上盡是嘲弄，
“和那個潑天富貴去掉天貴兩個字的形象大相徑庭啊。”她正坐在宿舍硬板床上，
翹著腳趾給自己涂指甲油。而我，正襟危坐，在幫大小姐抄作業。“這輩子，
她這種女人就和天啊貴啊不沾邊。”李莉思搖頭晃腦嘖嘖吐槽著，斜眼看我，
忽地伸長了脖子，看向了我。“我這么說你媽，這么挑釁你，你不生氣？
”她像是發現了什么稀奇的事情，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我也抬頭，與她對視。
“你是在幫我擺脫我媽媽的影響吧。”我平靜回應，“謝謝你的苦心。”“哈？
”李莉思下意識開口反駁，“你怎么發…發神經。”“你是想問，我怎么發現的。
不用演了姐。”我嘆了口氣。“有保鏢接送的大小姐干嘛要來學校睡硬床板呢？
”“這是我的選擇，我愛怎么樣怎么樣，你管不著。”李莉思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不管怎么樣，謝謝你。”我放下手中紙筆，起身向她行了一禮。
“謝謝你沒有計較我媽的冒犯，謝謝你昨天晚上救了我，甚至不惜冒險。
”“……還有謝謝你找借口，讓我住進學校宿舍，擺脫我媽的控制。”李莉思怔住，
呆愣在原地。半晌，她擺了擺手。“你想的也太復雜了吧，你們一家都是戲精嗎？
我做了什么，配得上我幫你？”她翻身下床，一把奪過我手中她讓我代抄的作業。
“寫得還行。”她上下瞄了兩眼，丟回給我，“以后我的作業都是你來寫。
”“以后我教你做題吧，有什么不懂的知識點，可以問我。”我好心提出。誰知，
更新時間：2024-12-22 11:51:4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