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翰斯頓被她的話弄得哭笑不得,摸著肚子自嘲,“我是個醫(yī)生,平時缺乏鍛煉,當(dāng)然比不過京了。”
楚念臉色更加不自然了,腦海不受控地浮現(xiàn)出一些屬于趙聿京的畫面。
正如約翰斯伯所說,他的身材的確很好。
肩寬,腰窄,手臂用力時,漲起的青筋,這些無一不占據(jù)的楚念的腦子,讓她頭腦發(fā)昏。
正出神,一只溫?zé)岬拇笫痔缴纤念~頭,“臉怎么這么紅,發(fā)燒了?”
突然的觸碰,讓楚念渾身猶如觸電了一樣,瞳孔渙散失焦,鼻息被男人身上霸道的藏香裹挾。
她突然緊張起來,“沒,沒發(fā)燒。”
趙聿京這才放下心,移開手,“那就是肚子餓了,先點菜吧。”
話音剛落,包廂走進一個穿著廚師服的另個法國人,楚念眼神逐漸清明,猜測這就是徐靳所說的老板。
“嘿,京,好久不見。”
趙聿京和老板是舊相識,兩人問了好,老板就將目光瞄準(zhǔn)了楚念。
“這是你女朋友嗎,京?”
老板在檀城居住很久,操著一口流利的中文打趣趙聿京。
楚念聽懂了,心跳像是忽然漏了一拍,讓她呼吸都跟著微微凝滯。
聞言,趙聿京眼底的笑意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黯色。
“Ne plaisante pas.{別亂開玩笑。}”趙聿京看了眼不甚自在的楚念,繼而說道,“C'est ma s?ur.{她是我妹妹。}”
楚念聽不懂,但明顯覺得趙聿京的表情很不對勁。
他們說了什么?
她下意識去看徐靳,可對方看也不看她,低著頭做局外人。
“喔喔,我只是開個玩笑,別那么嚴(yán)肅,京。”老板很會看眼色,見氣氛不對,立馬笑著打馬虎眼。
氣氛這才輕松許多。
唯獨楚念久不作聲,直到趙聿京遞來菜單,問她,“吉姆的手藝很好,不比茉莉差。”
菜單上皆是法語,對楚念來說和天書沒什么差別,但很貼心地附上了圖片,倒是方便她點菜。
她快速掃了一眼,一共四五頁的菜單,她兩三秒就看完了。
啪——
楚念合上菜單扔回桌上,聲音沉沉的,“我都想吃。”
趙聿京低著眸子看她,嗓音帶笑,“都想吃?”
楚念對上他的目光,像是在賭氣似的,“都想吃。”
兩人對峙了幾秒,趙聿京無奈妥協(xié)。
“好,”他也收起菜單,干脆不再看了,“吉姆,那就把菜單上有的都來一份。”
既然要哄小家伙看病,總得有點兒誠意,起碼得讓她的肚子高興。
趙聿京不懂女人心,自然也不懂楚念今天為什么這么別扭。
事實上,楚念自己也不知道。
她究竟是因為聽不懂趙聿京那句莫名其妙跳出來的法語生氣,還是因為什么別的。
總之——
就是很!不!高!興!
隨著服務(wù)生一個個進入又離開,桌子很快就被各類精致優(yōu)雅的菜肴填滿。
楚念的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小聲“哇”了一句,就把對趙聿京的火氣拋諸腦后。
吉姆擦干手,也坐下來一起吃飯。
趙聿京一手搭在楚念身后的背椅上,視線盯著她握刀叉的動作,“左叉右刀,我教過你的。”
這句話不知又怎么點燃了楚念,她偏要左刀右叉,和趙聿京對著干。
趙聿京瞇緊了眸光,沉默許久,敗下陣來。
“今天就由著你吧。”
吉姆沒忍住,大笑出聲。
“京,很少見你對女人這么縱容。”
他認(rèn)識趙聿京這么多年,別說女人了,養(yǎng)過的白狼都是公的,女人壓根兒近不了他的身。
這不得不讓他懷疑,趙聿京是不是有什么別的取向,嚇得他趕緊找了個女人結(jié)婚。
約翰斯頓靜靜坐著,笑了聲,“他就是喜歡口是心非,這是他們國人的特點。”
“不過chef,你的這道櫻桃鵝肝味道很好。”
吉姆為人豪爽,面對夸贊也不扭捏,“那當(dāng)然了,你別忘了我也是正宗法國人啊,哈哈哈!”
兩人很快就熱絡(luò)開來。
而趙聿京作為話題中心,冷冷抱著胸,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法國菜的分量不多,楚念吃空了三個盤子,還沒到半飽。
吃過飯,楚念本該跟著約翰斯頓去醫(yī)院的,可一聽到醫(yī)院兩個字,她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渾身寫滿了抗拒。
“不,不去醫(yī)院......”
她的聲音在發(fā)抖。
趙聿京將她的不對勁看在眼里,“怎么了?”
楚念不說話,只是搖頭,腳步不住地后退。
“別再動了。”
身后是臺階,再退下去,她一定會被絆倒,好在趙聿京及時擋在她身后。
男人身上熟悉的氣味讓楚念有些許放松,緊張的情緒也被安撫了下來,她頓了頓,轉(zhuǎn)身撲進男人懷里,將頭深埋進他胸膛。
撲通,
撲通——
一聲接一聲的心跳,沉穩(wěn)有力地傳來,讓楚念心安。
“先生,我不想去醫(yī)院......”
這是句帶著哭腔的請求。
記憶里,楚念只去過一次醫(yī)院,也是那一次,她失去了媽媽,失去了這世上最愛她的人。
醫(yī)院是個可怕的地方。
趙聿京感受到懷里的女孩兒發(fā)僵的脊背,沒由來覺得憐憫,也或許是心疼。
這種情緒太復(fù)雜,是趙聿京不曾感知到的。
他沒深想,手掌抵在她的背上,輕柔緩慢地安撫。
約翰斯頓撓了撓下巴,覺得不解。
是......他長得很嚇人?把小姑娘嚇成這樣?
哦對了,小姑娘說她長得奇怪,像被斧頭砍過。
約翰斯頓沉默,那應(yīng)該是挺嚇人的吧......
他看向吉姆,表情有些委屈,問,“你有鏡子嗎?”
吉姆:“啊?”
楚念抱得舒服了,就不愿離開了,一直到情緒平穩(wěn)下來才松開趙聿京。
午后的烈陽灑下,將男人濃烈的五官映得模糊。
一切都是那么不真實,像是,
夢境。
趙聿京踩在第二格臺階上,蹲下身,長指勾起楚念小巧的下巴。
“要是有我陪著,還會怕嗎?”
更新時間:2024-12-24 19:04: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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