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菓已經很久沒有這么開心。
只是回到辦公室,徐志文已經翹著二郎腿在等她。
徐志文懂事的把辦公室的門關上,一張年過五十的臉依稀可見當年的俊郎。
“菓兒,知道你好面子,我這次來沒有驚動任何人。”
徐菓信他才怪。
果然,她還沒開口,徐志文就已經迫不及待和她分享道:“你媽媽懷孕……”
“住口!”徐菓最不想聽到這兩個字,臉色陡然生變制止他。
她當然知道徐志文口中提到的是她繼母葉寧夏。
徐志文從前她就知道她不喜歡媽媽二字,但沒有一個人會對自己的生母沒有感情,或愛或恨而已。
習慣性的,徐菓的怒意霎時點燃了徐志文的怒火,他揚起手臂眼看著就要朝徐菓的臉扇過去。
只不過對上徐菓堅定的狠厲,他最終只能堪堪收回。
現在的徐菓已經不單止是他徐志文的女兒,還是喬家的兒媳。
他就算心有不甘也只能向權勢屈服,空氣中彌漫著濃濃的火藥味,明明是父女乍看更像仇人。
徐志文索性也懶得裝了,反正徐菓永遠也理解不了他要當父親的快樂。
“別以為我不敢打你,你就能騎到我頭上來!我告訴你,你今天要是不答應我的要求,我就打開辦公室的門,讓你的同事給我憑憑理!”
徐菓雙手緊握成拳,轉過身面對著窗外,葉寧夏不是第一次懷孕。
年輕的時候留不住,現在兩個加起來超過百歲的人,懷孕生子?
徐菓沒有打擊他,但誰都別想吸她身上的血。
“要錢我沒有,要命就一條,你可以去和同事說我們家這些丑聞,大不了我離開寧城。”
“喬家的彩禮錢也是你拿的,你自己想辦法退回去。”徐菓知道他是什么品行,率先把丑話說在前頭。
從前她一味的忍讓,也不見得換回過他作為父親最基本的良知。
現在看來,他不是沒有良知,不過是對她不喜罷了。
葉寧夏那次懷孕,徐志文不是恨不得把她捧在手心。
聞言,徐志文瞬間跳腳,“好啊!你翅膀硬了是不是,你以為一個億就能買斷我們的父女關系?我告訴你,你葉姨懷孕了,你必須去跟喬家說,讓他給我安排他家最頂級的醫療團隊!”
還彩禮錢,猴年馬月的事了,他現在好歹也是親家的身份。
徐志文目標明確,徐菓充耳不聞,如果徐志文敢鬧到喬家,她還敬他有幾分膽量。
“如果不是你命硬克我,我這些年怎么會生不出孩子,事業又落敗,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現在有這么好的資源你必須給我安排!”
徐志文繼續大言不慚,徐菓看著他暴跳如雷的樣子,一身的反骨突然見風就長。
同樣都是他的孩子,憑什么她就要遭受不公的待遇,她又做錯了什么。
“好啊!想住喬家的私人醫院是嗎?那你要24小時不眨眼的把人看好來了,別讓我找到機會整她流產!”
仗著這段稀里糊涂的婚姻,徐菓硬氣了一回,拎包往外走。
回到青山別墅,她把自己關在了房間。
在她的印象中,葉寧夏好像懷孕過三次,算上這次應該是第四次。
她第一次懷孕徐菓還小,但是當時的葉寧夏就已經容不下她,除了日常的打打罵罵,還沒有上升到陷害的地步。
可偏偏就是那一天,徐菓從廚房洗碗出來,看到她臉色蒼白的癱坐在樓梯口。
絕無僅有的一次,徐菓心軟上前扶了她。
就這樣,葉寧夏流產的鍋,順理成章的扣到她頭上。
從醫院回來之后,徐志文差點沒把她打死,大夏天的,把她關在頂層的小閣樓整整燜了三天。
自此之后徐菓就發誓,她要是再對徐志文心軟一次,她不得好死!
徐菓側身躺在床上,眼淚打濕了枕頭,模糊的視線外是越來越深的夜色。
她今天說的是氣話,她沒想過害葉寧夏流產,但她也絕不會去求喬璽南。
渾渾噩噩的,徐菓空著肚子也不知道躺了多久,意識仿佛又回了那間又窄又黑的小閣樓。
一道黑色的身影俯身在她跟前,輕柔的摸了摸她的頭,告訴她別害怕。
男人逆著光線,徐菓看不清他的身影,她憋了一胸腔的委屈,終于在一刻化作奔騰而來的洶涌,抱著眼前的溫暖嚎啕大哭起來。
她想見一次她媽媽,問問她有沒有后悔過拋棄她。
第二天,徐菓看著鏡子里的一雙核桃眼,已然分不清昨晚的一切到底是夢境還是現實。
她今天輪休,為了避開喬璽南,故意拖著時間沒下樓。
可是有些事情,就好像冥冥之中早有安排。
在她擺脫不了徐家的時候,喬璽南莫名其妙的娶了她。
在她倔強的想躲著他的時候,他又神出鬼沒的給她打電話。
徐菓盤腿坐在床上放空,隨意的劃開接通鍵,只聽他命令道:“下來給我做飯。”
短短的一句話,根本就不給她拒絕的機會,他直接掛斷了電話。
家里明明就有保姆,她想不出喬璽南又鬧哪一出,可她這個樣子怎么下樓。
徐菓剛想躺回床上裝死,喬璽南冷不丁的聲音又從門外傳了進來。
“別以為你不吭聲我就不知道你在家!”
徐菓惱火,卻沒有底氣發泄,一身真絲睡袍加上一雙核桃眼,她以擺爛的姿態下樓。
平時半個月不見蹤影的人,這會正好整以暇的坐在客廳。
隨著徐菓走近的身影,他把平板放過一邊,毫不掩飾的將眼底的玩味定格在她蒼白的臉上。
真絲面料的貼合,徐菓凹凸有致的身形在兩件套的睡袍下若隱若現。
白皙緊實的小腿,修長的脖頸,她隨手攏起長發而暴露出的飽滿耳垂,喬璽南下意識的滾動喉結。
徐菓瞥了他一眼,思緒瞬間被他的舉動拉回那晚在餐廳的賭注。
臉頰唰一下漲紅,徐菓快步往廚房走。
喬璽南散漫的腔調已經在身后響起,“我本來是打算先吃飯的,但你要是想先進行下一步,也不是不行。”
他低沉的嗓音帶著慵懶的笑意,偌大的空間陡然變得曖昧。
徐菓也是下樓看到他這張邪魅的俊臉,才想起兩人交換的條件。
身上的兩件套睡袍瞬間像是著了火般滾燙,徐菓不禁為自己不計后果的擺爛感到窘迫。
喬璽南顯然不會放過揶揄她的機會。
修長的指尖夾著一抹猩紅,肩寬腰窄的他就這么隨意的倚在廚房的門口,似笑非笑的盯著正在忙碌的徐菓。
門里門外,陌生又和諧的氣氛,徐菓只覺得在水蒸氣的熏染下,臉頰連同脖頸都在升溫發燙。
路過喬璽南,徐菓感覺她步伐都是緊的。
有了上次的經驗,她拿著碗不客氣道:“不夠鍋里還有。”
好在喬璽南沒有再逗她,她吃的很快,餓是真想逃離也是真。
這種被人虎視眈眈地盯著的感覺,直到徐菓放下筷子,才被他強勢打破。
“哭了?”
更新時間:2024-12-25 19:30: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