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道不好,就聽她開口。
“去,把她剛擺的那幅破琴砸了。”
“不要!”我忍痛開口,嘴里都是血腥味。
“那是哥哥最喜歡的琴,三朝古琴,就算皇宮也沒有,世間只此一把。”
宋婉霜還沒開口,旁邊的婆子倒是先開口了。
“沒見識的玩意兒,我看不過一把普通古琴,你進過皇宮嗎?還只此一把。”
說著她便過去拿起古琴作勢要摔。
“住手,你若損壞了它,三皇子一定要了你狗命。”
這把琴是皇兄最愛的古琴,是皇兄最敬重的樂理少師臨終前送他的。
“摔,我倒要看看,我的夫君舍不舍得動不給我一根汗毛。”
我還想阻止,不斷掙扎,卻被身邊的婢女狠狠朝身上擰來,我疼的發出痛苦呻吟。
“嘭”古琴被婆子高高舉起,重重砸落,發出巨響。
琴身破了個大洞,木屑四散,琴弦也斷了。
我心痛不已,皇兄見了得多難過。
不是說宋婉霜是京都最知書達理的女子,溫婉賢淑,飽讀詩書。
可怎么會如此無理霸道,不分青紅皂白地傷人毀物。
“我要告訴哥哥,我要讓他知道你這毒婦的真面目,我要讓他退婚。”
我氣地大叫,背后按著我的婢女,對我又踢又掐,我卻只是恨恨瞪著宋婉霜。
就在這時,外面跑來一個小廝。
“宋小姐,門外有客到訪,說是您邀請來的。”
宋婉霜整理了衣擺。
“讓她們進來。”
她嘴角掛著笑,斜睨著我。
“今日我便讓京都貴女都看看,勾引三皇子的下場,讓那些揣著別的心思的貴女,趁早斷了念頭。”
“不。”
我驚叫出聲,我堂堂公主,怎可在京都貴女面前受辱。
我的反應似乎取悅了宋婉霜。
“都淪落為一點朱唇萬人嘗的下賤妓子了,還在意在眾人面前出丑?”
她的唇角充滿譏誚。
“宋婉霜,我是凌霄公主,當朝天子是我父皇,你辱我,就是辱我三哥,辱皇家顏面,你不要你項上人頭了嗎?”
就在此時,一群衣著各異,但都華麗異常的女子走了進來。
“各位小姐快來看看這膽大包天的小賤人,敢冒充公主。”
宋婉霜對著外面招呼。
“天下誰人不知,我朝只有皇子并無公主,這人怕不是個傻子吧。”
青衫女子嬌笑著回應。
為皇兄選妃時,我看過她的畫像,戶部侍郎嫡女。
可我確實是當朝公主,我親母妃誕我時難產而亡。
國師為我卜卦,說我骨輕命硬,若想安然長大,需掩去皇家身份,待十六歲時再昭告天下方可讓我躲過一劫。
父皇無女,得我一女本就欣喜,又憐我幼年喪母,便將我抱給誕下三皇兄的賢妃撫養。
為此還將賢妃進為賢貴妃。
賢貴妃將我當生女兒疼惜,時刻謹記國師的話,將我藏的極好,別說大臣官眷,就連宮中知曉我存在的都不多。
“真是半點見識也無,你就裝個郡主也行,實在不行你裝裝宮里的貴人吶,偏偏要說自己是公主,婉霜姐姐這是遇著妙人了。”
月白色羅裙的女子,工部侍郎嫡女拿著帕子掩嘴笑。
她們看我的眼神,都充滿惡意的奚落調笑之色。
“我沒有騙你們,你若不信可問流霜。”
我已顧不得國師的話,我只想自證身份,結束這場鬧劇。
“你的賤婢?”宋婉霜抬手,示意下人將我婢女帶上來。
我本以為流霜可以幫我做證,可當我看到流霜時,驚駭的后背汗毛倒豎。
平時與我最親厚的婢女,滿臉血污,仔細看血漬順著耳朵和嘴巴流的。
整個人已經奄奄一息,被人拖著上來的。
“按主子吩咐,廢了著賤婢的耳朵,只是處刑時,她不斷叫罵便也割了她的舌頭。”
我看著流霜,眼淚再難控制,往她身邊匍匐。
流霜也看到了我,嘴里“啊啊”亂叫,卻說不出一個字。
我想殺了宋婉霜,我要殺了她,她怎可對我的人動如此酷刑。
我還沒有到流霜身邊,就被宋婉霜踩住了手。
“姐妹們都看看,就是這個賤貨勾引的我未來夫君,如今還假冒公主,你們說說,我當不當處置她。”
手指的疼,讓我額頭冒汗。
“宋婉霜,我就是當朝公主,我會讓你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我一字一頓,咬牙切齒。
更新時間:2024-12-26 15:33: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