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崽子們,吃什么呢?”
秦若陽自來熟地端著盤子往夜尋卿身邊坐下,笑瞇瞇道。葉逸辰嚇了一跳,下意識把手機往懷里藏。
秦若陽瞇了瞇眼,冷哼一聲:“藏藏藏,現在想起來要藏,早干嘛去了?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偷玩手機啊?”
葉逸辰輕咳一聲,夜尋卿也心虛地移開了目光。
秦若陽裝模作樣地訓了幾句,又低聲道:“我讓你們倆帶手機是照顧你們情況特殊,現在有人跟我告狀,你說我是管是不管啊?班里的監(jiān)控也不是擺設。你們倆——放聰明點,下次要想玩手機,到我辦公室來玩,只要你們排名別掉,我不管你們的。好不好?”
“……”
“……”
葉逸辰和夜尋卿對視一眼,彼此都看到對方眼里的無奈又好笑。葉逸辰無聲嘆了口氣,應了一聲,夜尋卿也勉強道:“……謝謝老師。”
秦若陽就是這樣一個精神正常但神經不太正常的年輕班主任,而他對兩人的態(tài)度也顯然遠不止“師生”這么簡單。雖然葉逸辰和夜尋卿都不清楚他背后到底是什么人,但至少肯定是會保護他們的一方。
秦若陽就差把“可憐的小朋友啊讓我來關心你們吧給你們關懷和愛吧”寫臉上了,本人就是一個巨大的“無家可歸青少年收容所”,致力于對家庭出了變故的小朋友提供學習上的督促和生活上的關心引導,收容對象包括爹媽下落不詳的夜尋卿兄妹、離家出走躲著爹媽的葉逸辰,現在還加了一個爹媽離婚早早獨自住校的張繼安。
Louis發(fā)來一條信息,葉逸辰快速瞄了一眼,是一個顏文字。夜尋卿看了看葉逸辰,小聲對秦若陽道:“師父,您給透個底,新來的那個同學怎么回事?我們幾個——你總說收徒弟,到底是要教什么?我們家里到底是什么情況?我們也要知道該做什么吧?”
秦若陽慢悠悠地夾了口菜:“想知道啊?”
葉逸辰和夜尋卿一起誠懇地點頭:“想。”
“后天八校聯(lián)考,你們要是都考到前十——總排前十,我就告訴你們,怎么樣?”
“……”
葉逸辰閉了閉眼。秦若陽挑了挑眉,一臉壞笑:“孩子們,這可是天大的情報,再說了,考好點你們也不吃虧,是吧?”
兩人異口同聲地嘆了口氣,又異口同聲道:“成交。”
有秦若陽這個保護傘,葉逸辰晚自習的時候便拿了卷子去辦公室做,順帶拿著手機。他后來和張繼安又聊了幾句,才發(fā)現兩人相當有默契。
“你也喜歡看這個啊?聽說新片會先在海外上映,我好想看。”
“我看這個好多年了!等我看完了講給你聽!”
“好。我要上晚自習了,晚上聊。”
“你玩手機不要被發(fā)現了!”
葉逸辰將桌面拍了一張照片發(fā)給張繼安:“在老秦辦公室呢,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張繼安回了個“加油”的表情包,“辰哥好好學習!”
葉逸辰笑著按滅手機,剛準備開始做題,就聽見秦若陽八卦的聲音:“笑那么開心,談戀愛啦?”
“……沒有,和小安聊天呢。”
“喲喲,還小安上了。”秦若陽嘖聲,想了想,還是叮囑道:“他和他爸爸關系也挺微妙,你還是別這么叫他比較好。”
“噢。”葉逸辰簡單應了一聲,又忍不住好奇:“他爸什么人啊?”
“張寒竹。”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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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寒竹,江東省頭部企業(yè)華正集團董事長,曾經跟凌越有過失敗的合作,然后兩人就結下了梁子。當然對葉逸辰來說,這兩個身份都太遠了,他更熟悉的是——
他是夜尋卿名義上的監(jiān)護人。
夜尋卿父母下落不明、他和妹妹夜念錦被迫離京后,是張寒竹將兩人帶到了江西并安置。據他自己說,他是夜尋卿父親的故友。這么多年以來,張寒竹一直對兄妹兩人視如己出,毫不吝嗇時間精力和金錢,葉逸辰是知道的。
那他親兒子怎么會在英國?
葉逸辰的大腦飛速運轉,但還是沒想出個所以然。所以,自己父親的對手,不僅是自己好死黨的監(jiān)護人,還是他童年好朋友的親爹?這算什么?把自家小孩丟到異國他鄉(xiāng)然后對別人家小孩父愛泛濫?
問題太多,半晌,葉逸辰才憋出一句:“那,那他怎么不管Louis啊?”
“你知道人家不管啊?”秦若陽揮揮手,“人家的事情你少管。趕緊,寫題,手機上交。”
“……哦。”葉逸辰把手機遞過去,低頭開始認真做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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潯津早已入夜,倫敦還是正午。張繼安看著葉逸辰發(fā)來的圖,忍不住嘴角上揚。和他預想的一樣,葉逸辰真的是相當標準的好學生。張繼安幾乎可以想象他在桌前低著頭認真寫題的樣子。他也把自己的桌面拍下發(fā)送給對方,一瞬間,好像兩人在線上開啟了一個小小的自習室一起學習。
張繼安這樣想著,眼前的文獻似乎也沒有那么難讀了。
更新時間:2024-12-27 08:16: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