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病逝不到一年,娘親就帶著九歲的我嫁入了侯府。自此,我成了侯府小姐的泄憤工具,
成了任人欺凌的可憐蟲。直至十四歲那年,我的容貌越發俏麗……1柳姨娘,
也就是我的母親柳嬌嬌,正討好的對蕭易之奉茶。[易之,忍雪也快及笄了,
你人脈廣泛可否幫她尋一門好親事。]蕭易之聽她提起此事,眼底閃過一絲晦暗,
沒接她奉上的茶水,有些不悅的走了柳姨娘意味深長的看著他離去的背影,
嘴角扯出一絲得逞的笑。自從兩年前老侯爺離世后,她雖是妾室卻也是這侯府唯一的長輩。
但柳姨娘知道,想要在這侯府立穩腳跟,單憑一個虛名可不行。
尤其是如今蕭易之的結發妻子王氏進門,她這個長輩的日子越發過得不如從前了。
眼看自己的地位即將不保,她怎會坐視不理……自從這日之后,
常年漠視我的娘親越發的對我噓寒問暖了起來,似是要補足這些年我缺失的母愛。對此,
我冷眼旁觀著,眼中一絲動容也無。我對她的那點念想,
早在這些年她為討好侯府中唯一的小姐,縱容下人欺辱我中一點點的抹去。
柳姨娘見我一直油鹽不進,冷笑開口。[蕭易之看你的眼神就像惡狼看見羊,
現在不動你只是為了將你養肥罷了,你當你還有選擇的余地?]我心中一凜,
知道她說的并非假話。柳姨娘沒想到她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我還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
不禁氣極。丟下一句,[若不同我聯手,你就等著被王氏撕爛了吧!]就離開了。這天,
嫁出府的嫡小姐蕭明珠又來了。她臉色陰沉的從蕭易之的書房出來。撞見我正在涼亭看書,
窩了一肚子的火似乎找到了出處。[一個低下的賤種也想學人做那官家小姐,
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我聞言從書中抬起頭,眼里閃過一絲恨意。挑釁的笑看著她,
[沒辦法,誰讓你哥哥喜歡我這樣呢!]此話讓蕭明珠陰沉著的臉頓時變得扭曲。
[賤人的女兒果真是賤種,天生就不懂得什么叫做安分。]她說著揚起巴掌,
惡狠狠的就要甩在我的臉上。我輕松避開,眼角瞥到遠處走來的蕭易之。
當即作出被蕭明珠推搡的樣子,掉進了水里。蕭明珠有些不可置信,
隨即眼底閃過一絲興奮和惡毒。她攔住了要去救我的家丁丫鬟,
哈哈大笑:[小賤種你也有今日,最好淹死在湖底才好。]就在此時,
身后響起的聲音讓她渾身一凜。蕭易之一把推開胞妹,想也不想的就跳入湖中將我救起。
我撕心裂肺的咳嗽著,渾身濕漉漉的,輕薄的夏衫緊緊的貼在皮膚上,顯得身材凹凸有致。
這讓關心我的蕭易之一時看得一愣,然后緊緊的把我護在懷中。我心中暗道不好,
以換衣為由迅速逃離了此地。蕭易之沒有跟來,等我的身影離開視線后,才緩緩的回過神。
冷著臉看向蕭明珠:[此事下不為例,至于銀子的事我是不會答應的。你走吧,
以后少回侯府。][大哥,我可是你嫡親的妹妹,你怎能為了一個賤種……][夠了,
我以后不想聽到你這么說雪兒。]蕭易之怒道,眼睛沉沉的盯著蕭明珠。嚇得她她一愣,
隨后眼淚撲簌簌的落下。從下到大,她就是家里的掌上明珠,從未有人用這樣的語氣吼她。
就連已逝的爹娘都從未如此過。沒想到今日一向最疼愛她的大哥,
竟然為了個她從小踩著長大的女人這般對她。蕭明珠眼中閃過一絲狠絕,狼狽的離開了侯府。
2一到家中將家里錢財全部賭光的丈夫就貼了上來,問她銀子的事。被她一巴掌甩在臉上,
諾諾的走開了。這時,身邊的丫鬟桃兒出了個主意:[小姐,那個賤人竟敢如此挑釁您,
不如讓奴婢找幾個人將她綁了……]桃兒說著,作出抹脖子的動作。蕭明珠若有所思,
隨后嘴角浮現一絲獰笑,聲音幽沉。[不夠,至少要找四個乞丐先污她清白,
然后再將她的臉劃爛。]似乎是看見了我的慘樣,她快意的笑了起來,交代桃兒。[記住,
千萬不要讓她死了……]桃兒打了個激靈,頭埋得極低,退下開始著手起了此事。
…………我剛換好衣服沒多久,房門就被人推開。蕭易之揮退下人,
親自端著一碗姜湯走了進來,語氣溫和:[雪兒,速速將此姜湯飲下,莫要受了寒。
]我低著頭,接過姜湯一飲而盡,蕭易之拉過我的手放在手心。我似是被激到了般,
倏然收回手,卻被他緊緊握住。[侯爺,還請自重。]我聲音怯懦,
低低的似乎是真的被他嚇到了。照往日,他一定會將手收回。
但今日他卻一反常態不僅沒有放開,反而身軀緩緩朝我靠近,似是要去摟我的肩膀。我大驚,
猛然站了起來。肩膀撞到了他的手臂他也絲毫不再意。反而開心的笑了起來:[雪兒,
莫要害怕。你我本就無血緣之親,你又未冠上我的姓氏,我們之間不存在違天悖人之說。
]我心中一陣惡心,低著頭咬著嘴唇未說話。蕭易之垂涎的視線掃遍我全身,
但最終還是忍住了。留下一句“待你及笄我就八抬大轎將你娶進門。”就走了。他走后,
我收起怯懦的神情,臉色很不好看。再有一個月我就及笄了。當年老侯爺抬了我娘進府,
我娘還帶上我這么個拖油瓶全京中都是知道的,也不知他如何八抬大轎。不過,
這些都不是我現在該想的。又過了幾天,我以要置辦新衣的借口終于踏出了侯府。
蕭易之雖然答應了,但還是不放心的吩咐我的貼身丫鬟,
和兩個粗壯的婆子寸步不離的跟著我。我進了京中有名的成衣鋪,
在換衣服時不知不覺被人迷暈,扛出了京城。不知道過了多久,我頭上的麻袋被人取下,
入目的是蕭明珠扭曲的臉。我冷笑一聲,一個又一個巴掌呼在她臉上。直至手被打疼了,
才換身邊的桃兒接著打。桃兒眼中對蕭明珠的恨意絲毫不比我少,手打疼了脫下鞋底接著呼。
很快,蕭明珠白皙水嫩的雙頰就腫得像個豬頭。蕭明珠被捆扎在一把破舊的椅子上,
眼中又是驚懼又是怨恨的死死盯著我和桃兒。口中塞著一團臭襪子,
不知道是唾罵聲還是求饒聲不斷的傳出。我心中閃過一絲快意,[桃兒,累了就先歇會兒。
]桃兒將鞋子穿上,站在我身后。蕭明珠腫脹著眼睛死死的盯著她,怨恨有之,不解有之。
桃兒看了我一眼,我點點頭,桃兒的啜泣的聲音緩緩響起。[您貴人多忘事,
怕是早就忘了四年前曾處置了個,不小心沖撞到你的啞巴男孩。][你說他晦氣,
命人將他眼珠挖出喂狗,人丟在冰天雪地中活活凍死。]桃兒眼珠子死死的瞪著她,
已是泣不成聲。不知何時,她手中多出幾枚閃著寒光的銀針,舉著朝蕭明珠的眼睛扎去。
蕭明珠被嚇得肝膽俱裂,閉上眼睛不停的掙扎扭動著身子。撕心裂肺的疼痛傳來,心臟一抽,
疼的卻不是眼睛,而是腳趾。她猛然睜開眼睛,對上的是我古井無波的眼神。
她眼中驚恐求饒之意越發濃郁,不停的嗚咽著。我輕笑一聲,[這就怕了,
我以前可是隔三差五就要被扎腳趾蓋下的軟肉。][你高興了要扎,不高興了要扎。
][有時是你親自扎,有時是看著下人扎。]我聲音幽幽,如同地獄爬上來的惡鬼,
眼中的仇恨直白入骨。一想起往事,我心間就是一陣陣的抽疼,突然厲聲大喝:[繼續扎,
不要停。]我看著蕭明珠痛苦扭曲的臉,無比的爽快。眼中的清淚卻止也止不住的流出。
在侯府的日子,我遭受了她四年的虐待,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多少次精神恍惚間,
我恨不得就那樣死去,省的遭受日日鉆心之痛。但,我咬牙堅持了下來,
我要報仇……許久后,我問桃兒:[你當真不走?留下來必死無疑。
]桃兒看了眼被她親自扎瞎的蕭明珠,語氣中全是暢快。[雪小姐快走吧!我大仇得報,
不想留在這骯臟的人世,剩下的就讓我來掃尾。]我深深的看了桃兒一眼,見她滿眼死志,
嘆了一口氣輕輕的說了句“謝謝”就離開了這處破廟。我走后沒多久,
蕭易之帶著一隊官兵護衛趕到了破廟。但澆過油的破廟已經燃起熊熊烈火,被燒得幾近坍塌。
蕭易之下馬,眼球瞪起撕心裂肺的大吼。[雪兒和明珠呢,你將她們怎么樣了?
]桃兒架著一把劍站在烈火前,看著前方的蕭易之獰笑。[侯爺心里不是清楚么,
又何必問奴婢。]蕭易之大怒,沖上去要奪桃兒的刀。他不會讓她死得那么輕易,
他要將這個賤婢挖心刨骨。桃兒早有準備,嘲諷的說了句“骯臟”就抹了脖子。大火被澆滅,
廟中只余斷壁殘垣以及兩具燒得面目全非的女尸。蕭易之沉著臉認出了蕭明珠的尸體。
另一具身形很像我,但他還是不死心的叫了柳姨娘來認。柳姨娘哭得梨花帶水,
三十多歲的婦人哭成了個弱不禁風的病美人。突然,她大叫了起來,[這不是雪兒,侯爺,
這不是我的雪兒。]眾人看著病美人這般模樣,紛紛感慨不已。[好端端的女兒突然去世,
是我我也不愿相信。]蕭易之卻是眼底閃過一絲驚喜,[當真?][雪兒背后有一顆紅痣,
這女尸沒有。]這女尸雖然前部分被燒得沒有一絲好的血肉,但背后卻因著地,
尙還有地方完整。蕭易之看過,眼中晦暗不明。柳姨娘想到什么,突然一個激靈,
不敢再多說話。此時,我已經棄了馬車,喬裝成男子的模樣。
縱馬朝著距京城千里之遙的南陽縣趕路。一月后,我抵達南陽縣轄下的安平鎮。
更新時間:2024-12-27 14:42: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