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之后,傍晚,小酒館。
“這兩天怎么沒見到強寶?”
蕭誠夾起一片下酒菜放到嘴里。
危機暫時解除之后,蕭誠沒有讓自己松懈下來,一有機會,就設法了解更多信息。
對于這個和蕭誠所知歷史十分相似,但又不完全相同的平行世界,多一分了解,自己就多一分活下來的保障。
這兩個蕭誠的同鄉,私交不錯的偵行科小特務,就成了蕭誠獲取信息的重要渠道。
“前兩天強寶還跟我抱怨呢,才領幾個錢,成天讓他演這個演那個。
這幾天在監獄蹲著呢,說是周站長給他安排了任務。”
高虎端起酒碗喝了一大口,
“聽說為了演得像,還真挨了幾鞭子。
蕭兄弟,你說,這年頭,薪水還真不好掙啊。”
“真是難為強寶了,誰讓我們都是小角色,上面讓干什么都得上啊。”
蕭誠又給高虎碗里倒滿,
“等強寶完成任務回來,咱們兄弟再給他接接風。”
連強寶到監獄里玩什么角色扮演了?
為了演得像,還真挨了鞭子?
這年頭,小特務不好當啊!
“高虎兄弟知不知道,這次強寶什么任務,危不危險?
瞧我這嘴,不該問不該問,我自罰一杯。”
蕭誠端起面前酒碗一口悶了。
“蕭兄弟這是什么話,咱們什么關系,而且又都是站里兄弟。”
高虎臉已經紅得像是猴子屁股,
“湊近來。。。
強寶他,到監獄里去演俘虜了,好像還要去望樹墩演一場。”
望樹墩,是90號槍決犯人的刑場。
這么說來,周知非讓連強寶演這場戲,是為了騙某個被捕的犯人啊!
既然要到刑場去演,那么,就不可能是給死人看的,這個被騙的犯人,一定會從刑場順利逃脫!
就是不知道,被騙的到底是哪一方的人。
等連強寶回來,找個機會約出來喝酒,套套話就知道了。
果然,沒過幾天,蕭誠發現連強寶又回到90號上班了。
。。。
幾天后,早上,蕭誠和往常一樣,慢悠悠走進情報科辦公室。
咦,怎么回事?
科長段文濤的辦公桌只能用一干二凈來形容,除了一張桌子,什么都沒有!
“陳哥,段科長辦公桌什么情況?”
蕭誠向科里的老人,資深情報員陳剛問道。
“蕭兄弟,我悄悄告訴你啊,段科長這會在醫務室呢。”
陳剛在蕭誠耳邊小聲道。
“段科長在醫務室?他受傷還是生病了?他桌上怎么回事?”
情報科長段文濤平時對下屬還是很關照的,蕭誠關心問道。
“段科長被打得像馬蜂窩一樣,流了好多血。
這會周站長、黃副站長、還有近藤顧問都在那里呢。”
陳剛繼續說道。
“陳哥,這到底怎么回事?昨天下班段科長還好好的啊。”
聽到這個消息,蕭誠也頓覺意外。
“蕭兄弟,據說段科長是四爺那邊的臥底,昨晚接頭被連晉海帶人抓了正著。
段科長開槍打傷了好幾個偵行科的人,自己也被打成了馬蜂窩,死得透透的了。”
陳剛一臉神秘兮兮的樣子,像極了后世辦公室傳八卦的同事。
“啊,平時完全看不出來呀,段科長會是臥底?”
蕭誠也吃了一驚,這小小的情報科,除了自己之外,竟然還有第二個臥底!
陳剛口中的四爺,應該是新四軍吧?
“哪能讓我們看出來啊,段科長也是老特工了,沒想到,哎。”
陳剛搖了搖頭。
。。。
90號會議室內。
近藤正男快步走到會議桌前,黃心齋連忙將椅子拖動到合適的位置,將茶杯擺到面前。
“抗日分子的內線,已經安插到我們90號特工站來了!
你們真是太無能了!”
“是!太君!”黃心齋鞠了個躬。
“周知非,你在他們那邊的內線細胞,到底是誰?”
近藤正男盯著周知非。
“周站長,您總不至于跟近藤太君也要保密吧。”
黃心齋連忙幫腔。
“閣下,”周知非沉默了幾秒,湊到近藤跟前,
“我向您保證,新四軍六師根據地的位置,我的內線八號細胞很快就能找到。
在此之前,請閣下予以充分信任。”
“上次彭江要掩護的內線,會不會就是段文濤?”
黃心齋插話道,
“按說,費顯德要指認的,應該是中統的內線。”
“不過,也不排除段文濤是雙面人的可能。”
近藤沉思了一會,
“那么,段文濤死了,情報科你們覺得誰負責合適?”
“太君,陳剛就挺合適啊,搞監聽的大行家,正經八百軍統無線訓練班出來的,資歷也夠,我看合適。”
黃心齋立馬湊了上去。
“少佐閣下,陳剛只會監聽,讓他負責整個情報科,恐怕不能勝任吧。”
周知非怎么可能讓黃心齋的人占據情報科長這個關鍵位子呢。
在90號特工站內,中統投誠過來的人,基本都團結在曾是中統江蘇區副區長的周知非身邊,
同樣,從軍統投誠過來的人,都是出身軍統中層的黃心齋的黨羽。
兩個派系的人,都不希望這個空缺的情報科長位子落到對方的人手中。
不過,在周知非的中統舊部里,有能力接這個位子的,也只有蕭誠了,
無論如何,先占了位子再說。
“少佐閣下,我有一個合適人選,就是情報科的蕭誠。”
周知非提出了自己的人選。
更新時間:2024-12-27 15:27: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