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鶴辭露出一抹無奈的笑,語氣似寵溺:
“卻心,你怎么還和從前一樣孩子心性?”
“也罷,我行事不妥,是該向你道歉。”
見裴鶴辭只是輕飄飄揭過這件事,我心中一寒。
裴鶴辭師從大儒,難道不知他當日逃婚之舉足以逼死一個女子嗎?
此事初發生時,人人都羨艷白霜月有裴鶴辭這樣的癡情人。
提起我時,要么說我是橫刀奪愛的惡金枝,要么說我是個栓不住夫婿的繡花枕頭。
若不是陸也堅定地告訴我,我是受害者。
恐怕連我都要懷疑,我是不是做錯什么了?
裴鶴辭的目光幾度停留在我的發髻上:
“卻心,你是不是出門急,梳錯了發型?”
白霜月聽著裴鶴辭親昵地喚著我的閨名,面上有些掛不住,嘴上卻道:
“鶴辭,你忙于趕考,自然是不知情,卻心姐姐成婚比你我還早呢。”
裴鶴辭聞言有些不可思議:
“你成婚了?李卻心,你不是口口聲聲說喜歡我嗎?怎么轉眼便琵琶別抱?”
我見裴鶴辭反應,有些想笑。
先不說在公主辦的宴會上說這些情情愛愛是否上得了臺面,此處雖然僻靜,但免不了隔墻有耳。
裴鶴辭悔婚是那般決絕,他既然對白霜月如此癡情,為何還要在意我是否成婚?
“琵琶別抱?裴鶴辭,你也配說這話?”
我從前在裴鶴辭面前說話都是輕聲細語,何曾如此態度過。
裴鶴辭怔了片刻才道:
“你這是什么意思?我們婚事剛作罷,便嫁人了,你要么是早有備選,要么便是為了氣我。”
白霜月的笑意不達眼底,似乎是也察覺裴鶴辭對我的態度變了,她勉強笑道:
“卻心,你別鬧了,再怎么也不能拿婚姻大事開玩笑啊,你若還念著鶴辭,待你和離后入裴家做個平妻便是。”
白霜月端得大度,嘴中的話卻惡心人。
昔日白父還未下獄時,白霜月作為尚書之女,又何曾看得起裴家的門第?
感情之事,是當局者迷,直到跳出這段感情后,我才想起許多細節。
裴鶴辭面對我的示好時,眼睛總是往白霜月身上瞟的。
而白霜月明知道裴鶴辭對她有情意,卻不回應不拒絕。
按照白家對她的規劃,她第一選擇是傳聞中那位攝政王和白月光所生的私生子。
權傾朝野的攝政王為了早逝的白月光一生未娶未育,只有少數權貴才知道,那位白月光給他留下了個視若珍寶的兒子。
第二選擇則是入宮為后,雖然皇權旁落,小皇帝又比白霜月小幾歲,可母儀天下到底還是一件風光事。
若非白家倒臺,裴鶴辭連第三選擇也夠不上,畢竟昭都城中的勛貴子弟可不少。
我冷笑一聲:“平妻?你在侮辱誰呢?昔日若非我肯高看他一眼,裴家也配上門提親?”
更新時間:2024-12-27 17:19: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