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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錯過蕭宴眼中那一閃而逝的刺痛和茫然。
“這不可能。”他低聲呢喃道。
其實今天不止是莊祁失控了,蕭宴也和平時不一樣,按照往常他絕對不會明知得罪莊祁會對他不利,還會繼續做的人。
蕭宴只會做對自己有利的事情,十年來一直如此。
比如讓我辭掉工作在家做兼職,比如一直不治療我的病癥以此在感情之中占據主導地位,好靠著從一而終的人設招攬一起考研的人才。
在比如我十年未曾有孕后與姜挽月發生關系。
其實他一直都知道姜挽月喜歡他吧,只是姜挽月有用,可以給他傳宗接代,而他也不用因此付出什么。
他什么都想要,卻什么都得不到。
因為接近蕭宴的兩個人都是因為情,而愛情里是容不下第三個人的。
看啊,姜挽月都因為蕭宴失控的態度呆住了,而我當然也沒錯過她眼底那越來越深的嫉妒與落寞。
思及此,我輕輕的走到了蕭宴的身邊語氣平靜:“蕭宴,你的愛讓我惡心。”
莊祁失控是揍傷害我的人,而蕭宴失控則是揍我,多么好笑啊,我應該謝謝姜挽月讓我看清了這種人。
不然以后結婚了也是家暴的料子。
莊祁見我對蕭宴只剩下冷漠,這才松了口氣走到我身邊握住我的手。
臨走前我聽他對蕭宴說:“你要是真喜歡姜挽月,應該跟他結婚才是,至少愛一個人的前提應該是責任。”
我想了想也補充了一句:“一張結婚證而已,蕭總不會是買不起吧。”
姜挽月聽聞這些話,捧著肚子收斂了其他心思,略有些期待的看向蕭宴,等待著他的回應。
不過我和莊祁沒工夫看他們倆的后續發展,因為我們最近這段時間真的很忙,忙著回家見雙方父母。
最終敲定在十月一。
收拾行李準備去莊家的時候,我恰好接到了媽媽的電話,那頭是一如既往地關心:“莊祁那小子我打小就放心,你去了你莊阿姨家也不用拘謹,做你自己就好。”
“對了,有空也回家一躺,媽想你了。”
我神色微怔,一股酸澀的情緒有些上頭:“好,我知道了。”
強忍著情緒掛了電話,才茫然的看著眼前這一堆行李。
從我有記憶開始,我就知道我是個單親家庭。
父親早早去世,母親為了養活我,常年忙于工作常年不見人影,再加上我小時候倔的很,我媽每次出現的時候不是在約束我就是在管制我的路上。
那時候我又是叛逆期所以沒少跟她吵架,久而久之的矛盾就增多了。
而這種情況一直持續了很長時間,直到大學時期我看到了蕭宴。
蕭宴是個孤兒,憑著一腔熱血考上了本省最好的大學,一心想要站在高處改變自己的階級,而那時候我也想要向母親證明自己,沒了她我依然可以活得更好。
所以看到蕭宴總覺得這是自己期望成為的樣子。
于是我們兩人的交流就變得多了,漸漸的從普通朋友發展成了情侶。
而我們的關系也很快被我媽知道了,可她不同意非說我跟了蕭宴肯定吃虧,但我那時候倔啊,所以跟蕭宴一拖就拖了十年。
“想什么呢,不是說這些行李我來收拾嗎?”
身后傳來一道溫柔的聲音,我恍惚了一下回過了神,眼前就出現一個人影忙前忙后的將行李都裝了起來。
動作比我利索多了,等收拾好后,我也看清了莊祁愉悅的眉梢,他看起來很高興。
“剛剛我媽打電話讓我回家看看。”我笑著回應道。
過去的事已經過去了,我現在應該向前看,去彌補我曾經虧欠的人。
我們住的地方離莊祁的公司不遠,但莊家卻在郊外的別墅那,據說他們家里人喜歡清凈,我偏頭看著旁邊開車的男人。
莊祁也喜歡清凈,甚至清凈到身邊一個女人都沒有,連秘書都是男的。
不僅如此,潔癖還很嚴重,雖然不至于看醫生的程度,但在生活中的小細節,我還是可以感受的到。
而這樣的男人,卻屬于了我,我還懷了他的孩子。
想到這里我不由得一身輕笑。
一個如此潔身自好,才華出眾的男人,還比我年輕,這樣的人竟然會跟我結婚。
好像做夢一樣。
我有些發呆的看著車窗外匆匆而過的樹木。
大概晚飯的時間,我才從車窗外看到了莊家的別墅。
莊祁起身給我打開車門,將我扶下了車,我看著面前的別墅大門,以及旁邊的花園,深深的陷入了沉思。
更新時間:2024-12-29 21:36: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