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滿心歡喜地拆開了外賣。里面赫然是一顆血肉模糊的人頭！17月份，我本科畢業，
回到了家鄉江城。因為要準備考研，所以并沒有著急找工作。我父母都在鐵路系統工作，
經常十天半個月不在家。我也不咋會做飯。一日三餐，基本上都靠外賣解決。今天，
我睡到中午11點才起床。照例，打開手機，點了一份早午餐。我洗漱完畢，
躺在沙發上刷了一會兒手機。大概半小時過后，門鈴被人按響。「你好，外賣到了。」
伴隨門鈴聲響起的，還有外賣員的喊聲。我應了一聲，走過去將門打開，
從外賣員手中接過了外賣。「祝您用餐愉快，方便的話，給個五星好評。」「好嘞。」
我痛快的答應。這些外賣員都不容易，我幾乎都會幫他們點個好評。將外賣放到餐桌上，
我打開了外賣軟件，給外賣員點了個五星評價。又順手給商家點了個好評。這家店味道不錯，
我經常點。我注意力全都在手機上，根本沒去看外賣，單手操作拆開了外賣包裝。
當我將手伸進去的時候，立即覺察到了不對。那觸感根本就不像外賣盒子。
當我轉過頭來的時候，血腥氣直撲我的面門。我觸電般收回了手。我點的是小炒肉蓋飯，
商家是給我送了一塊生肉過來嗎？我站起身來，伸過頭去想要看個究竟。接下來的一幕，
卻成為我永生難忘的夢魘。國潮風格的外賣包裝里，并沒有外賣，而是一顆血淋淋的人頭！
第一眼，我還以為是我看錯了。我壯著膽子，又仔細看了一眼。沒錯，
那確實是一顆有血有肉的人頭！一瞬間，我腦子一片空白。連恐怖片都不敢看的我，
哪里見過這種場面！我雙腿無力，癱軟在地。大概緩了七八分鐘，我才稍微回過神來。當下，
我只有一個想法：報警。我顫抖著撥通了報警電話。電話那端，是位女接線員。「您好，
這里是報警服務中心，請問需要什么幫助？」我深吸口氣，盡量平復自己的情緒。「你好。」
「我點的外賣里有一顆人頭。」聽見我說的話，電話那頭安靜了數十秒。「您是說，
您點的外賣里有一顆頭骨？」通過說話的語氣，我能感覺到，對面的女接線員，
已經不淡定了。我咬咬嘴唇。「不，不是頭骨，是有血有肉的人頭。」我甚至能聽見電話里，
女接線員喉頭涌動的聲音。對方的問話還是很有職業素養。「那顆人頭有什么特征嗎？」
我回想著剛才的驚魂一幕。「我沒敢拿出來細瞧。」「短發，應該是個男性頭顱……」
「麻煩你們趕緊派人過來吧。」我承認，我已經嚇破了膽。我只希望警察趕緊上門，
將這顆人頭，從我家里拿走。我一秒鐘都不想和它多待。「您可以說一下您家的具體地址嗎？
」聽筒內傳出敲打鍵盤的聲音。「富平區建設路花園小區3號樓709。」
我詳細報出了我家的位置。「好的。」「請稍等片刻，我們馬上安排就近的同事出警。」
又是一陣噼里啪啦敲打鍵盤的聲音。「嗯。」我沉聲應道，隨即掛斷了電話。
屋內頓時陷入了安靜，空氣中漂浮著令人不適的血腥味。我深刻體會到了什么叫度日如年。
我內心焦灼的等待警察上門，每一分鐘都像一個世紀那樣漫長。「叮。」手機突然響了一聲，
劃破了如死水一般的寂靜。我被嚇了一跳。我顫抖著看了一眼手機。
屏幕上彈出了外賣軟件的消息。是商家發來的。「今天的外賣，味道怎么樣？」
這句話的最后，還有一個微笑的表情。看到這行字，我手里的手機險些掉到地上。
2幾分鐘后，一隊警察來到了我家。為首的是個中年男人。個子不高，膚色黝黑。
一雙眼睛銳利明亮，像是鷹隼一般。那些警察都稱呼他為馬隊長。
馬隊長向我了解了一下大概情況，便給那些警察作了明確分工。有幾位警察，
給那顆人頭外賣拍了照片，又用專業儀器，對那顆人頭進行技術鑒定。做完這一切，
又拿來一個透明的大密封袋，將那份人頭外賣小心翼翼裝進了透明袋子中。還有幾位警察，
在我家里仔細搜尋。馬隊長則是坐在沙發上，對我繼續問話。我將我所經歷的，
一五一十悉數告知給了馬隊長。他拿過我的手機，打開外賣軟件，雙眼微瞇。很快，
他下達了命令。「小王，你帶人去查一下這家店鋪。」「李子，你帶兩個人，
去審一下這個騎手。」馬隊長揚揚我的手機。「是，馬隊。」那兩位警察異口同聲回答。
馬隊長仍然坐在沙發上，對我進行問話。馬隊長和我說他有幾點懷疑。第一種可能，
兇手和我有仇，或者和我父母有仇，所以故意送來這么一顆人頭。第二種可能，
這顆人頭是兇手隨機放置，最后來到了我的手上。第三種可能，我或者我的父母就是兇手，
自導自演。前兩種懷疑，我還能接受。可第三種，將我和父母列為犯罪嫌疑人，
還是很讓人窒息。3馬隊長盤問了我很久。他先是讓我說了一下我的家庭情況，
以及我近來的行蹤。我如實回答。幸虧我家門口安裝了監控，可以證明我這幾天，
除了扔垃圾，其余時間都窩在家里。馬隊長安排了一名警察，拷走了我家監控視頻素材，
驗證真偽。之后，他讓我好好想想，我家里人有沒有和誰結仇。我本身就是老好人性格，
實在想不起來和誰有多大的仇怨。我爸是開火車的，我媽是乘務員，他倆經常教育我，
要與人為善。據我所知，他們也沒可能得罪什么人。馬隊長朝兩名同事招招手，
讓他們去查一下我和我爸媽的人際關系。我說得口干舌燥，坐在沙發上，大氣都不敢喘。
今天經歷的事情，太過驚悚，簡直就是噩夢。如果這真的是一場夢就好了。
我家被拉起了警戒線。路過的鄰居，指指點點，議論聲都傳到了我的耳中。
大概三個小時之后，前去餐館調查的警員，回來向馬隊長匯報。
他們在餐館里仔細搜查了一翻，并沒有發現任何有用的線索。餐館里的工作人員，
也都審問了一遍，仍是毫無所獲。那家餐館后廚和前臺都有監控。外賣從下單到出餐，
直至騎手取走外賣，都在監控范圍之內。警員查驗了餐館今天的視頻，并沒有異常。
在餐館的監控中，能看到給我送餐的騎手取餐的過程，完全沒有問題。
在外賣軟件上給我發那句「今天的外賣，味道怎么樣？」，只是餐館老板看見我的個人信息，
這幾天經常點他們家外賣，單純問問是否還符合我的口味。餐館的嫌疑可以排除。
聽著手下人的匯報，馬隊長眉頭微皺。「騎手那邊查的怎么樣了？」一名警察走上前來。
「馬隊，騎手那邊也沒問題。」「那名騎手之前撞到過一個老太太，被家屬訛過錢，
之后他就在頭盔上裝了一個GoPro。」「我們檢查過GoPro里的視頻文件，
能暫時排除他作案的可能性。」馬隊長習慣性的抽出一根煙放進嘴里，他剛想點著，
似乎意識到了不妥，又將手里的打火機給滅掉了。他朝我訕訕一笑。「習慣了，抱歉。」
我搖搖頭，表示并不介意。馬隊長站起身來，走到門口，點燃了嘴里的香煙。
他伸出手揮散圍堵在我家門口的群眾。「大家都別在這圍著了，該干啥干啥去。」
人群里有好事的，好奇地問。「警察同志，這家發生啥事了？」馬隊長心里正煩著呢，
語氣也有些不耐煩。「大家先散了吧，等通告出來就知道了。」「你們都堵在這，
影響我們辦案。」圍觀的人群，逐漸散去。馬隊長抽著煙在我家門口踱步，
應該是在梳理這個案子的細節。他嘴里自言自語。「到處都有監控，明明是一份蓋澆飯，
卻變成了一顆人頭，真是奇了怪了。」剛說完這句話，他似乎察覺到了什么。
「你們兩個去查一下這個小區的監控。」他指著距離他最近的兩名警員說道。「是，馬隊。」
那兩名警察匆匆忙忙地下樓去了。馬隊長熄滅了煙頭，又回到了屋里坐下。「你再好好想想，
有沒有啥遺漏的信息？」「兇手有可能就是沖著你來的。」他抬起頭看向我。我努力回憶著。
良久，我搖搖頭。「馬警官，我暫時沒想到有用的信息。」4約莫半個小時之后，
馬隊長的手機響了。他按下了接聽鍵。我坐的離他并不遠，隱約可以聽見他手機里的聲音。
「馬隊，花園小區這幾天要更新監控設備，還沒安裝完畢，并沒有開。」馬隊長一挑眉毛。
「那去排查一下附近的車輛，看有沒有行車記錄儀拍下什么有用的線索。」
馬隊長說完便將手里的電話掛掉了。「小王，你帶人去走訪一下周圍的住戶，
看看能不能問出點啥。」「好的，馬隊。」那名王姓警員帶著幾個人走出了我家。
馬隊長站了起來，沖屋里其余警員喊了一聲。「收隊。」「先回局里，查一下那顆人頭。」
警員們陸續走了出去。馬隊長轉過身來，看著我。「這幾天你先不要出門了，以免有啥危險。
」「我安排幾個人輪班值守，保證你的生命安全。」我站起身來，點了點頭。「謝謝馬警官。
」馬隊長讓人扯掉了我家門口的警戒線，還留下了兩名警察守護在我家門口。
我心里頓時多出不少安全感。馬隊長他們離開不久，我的手機便響了，是我爸打來的。「喂，
兒子，咱家里發生啥事了，怎么有警察來調查我和你媽了？」手機里除了我爸的焦急的聲音，
還能聽見我媽的附和聲。「兒子，你沒事吧，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爸媽似乎并不太知情那顆人頭的事情，看來警察并沒有對他們透露太多。
我也不想讓他們太過擔心。我斟酌著口中措辭。「爸、媽，沒啥大事，
警察懷疑咱們家和一起案件有關。」「奧，對了，爸、媽你們有沒有得罪過什么人，
有沒有什么仇家？」我媽先出聲回答了我的問題。「兒子，我和你爸整天都在車上，
能得罪什么人啊。」我努力讓自己的語氣顯得輕松一點。「也是。」「爸、媽你們別擔心，
那案子和咱家沒多大關系，就是讓我們配合調查。」雖然隔著手機，
但我還是能感受到爸媽對我的關心。「兒子，別怕，我和你媽三天之后就到家了。」
我爸的聲音有些沙啞，聽得我心里很不好受。「放心吧，爸、媽。」我和爸媽又聊了兩句，
掛斷了電話。天色不早了，太陽已經落下了山。我走到門口，將燈打開。隔著鐵門，
我能聽見外面警察交談的聲音，這讓我感到心安。晚上七點半左右，
守在門口的警察敲門給我送來一份飯。我讓他們進來休息一下，他們拒絕了，說有命令。
無奈，我只好給他們拿了兩把凳子。我打開了盒飯，雖然沒什么胃口，
更新時間：2024-12-30 01:02:3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