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緩緩松開緊扣的安全帶,動作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猶豫,隨后他輕輕轉過身,目光在徐一帆與李燃之間來回游移,最終定格在徐一帆那張冷峻的臉龐上。他微微欠身,聲音中帶著幾分恭敬與試探:“徐總,要不……你們先聊著,我先去外面候著,省的打擾二位?!?/p>
徐一帆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聲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每個字都經過精心雕琢:“不必了,老李,你留下吧。”他的眼神在李燃身上停留片刻,語氣中夾雜著復雜的情緒,“臭小子,今天你算是占盡了天時地利人和。之前那些事都是對你的考驗,不過是我想看看你是否真的靈光。現在看來,你還不算太笨。好吧,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一個證明你值得我傾注心血的機會?!?/p>
李燃聞言,眼中閃過一絲狡黠,隨即迅速恢復平靜,他嘴角勾起一抹恰到好處的微笑,語氣溫和而堅定:“謝謝,徐老師。您的教誨,我定會銘記于心?!?/p>
徐一帆對“徐老師”這個稱呼微微皺眉,但隨即被李燃的機敏所打動,內心暗自點頭。他深知,在這個圈子里,聰明與敏銳是生存的不二法門。徐一帆三十有余,閱歷豐富,卻也不得不承認,這次他自己算是陰溝里翻船,原本以為輕輕松松就可以將李燃打發回去,沒想到真成了李燃的老師。
他心中暗自揣測,李滄海此舉是否別有用心。畢竟,一帆集團與遠航集團之間有著利益糾葛,這些年幫遠航集團處理了不少爛事,如果李家有人企圖對一帆不利,那無疑會觸動其他董事的敏感神經。想到這里,徐一帆不禁懷疑,那份為期五年的合同,或許正是李滄海為李燃精心鋪設的成長之路。這意味著,五年之后,遠航集團的掌舵人或將易位,而這一切背后的原因,徐一帆目前還無法完全洞悉。
徐一帆行事向來獨立,從不依賴他人,但也不會輕易展現善心。他的每一次幫助,都預示著對等的回報。因此,李燃能否成才,亦或淪為廢物,全看他能否給出讓徐一帆滿意的答卷。至于遠航集團的未來歸屬,徐一帆心中并無太多波瀾,那畢竟是他人的舞臺,與他自己無甚干系。
老李在一旁看得真切,心中五味雜陳。他望著徐一帆,眼神中既有欽佩也有感動,最終化作一句由衷的贊嘆:“我們徐總啊,果真是個一言九鼎、守信用的人!”
下車后,李燃步伐略顯沉重地跟在徐一帆身后,走進了遠航大廈那氣派而莊嚴的大門。
李滄海的秘書輕手輕腳地推開遠航集團總裁辦公室那扇沉甸甸的大門,只見一位身材消瘦,面容清癯,嘴角掛著一抹和善微笑的中年男人正坐在一張古樸典雅的梨花木茶幾旁,專注地泡著茶。那茶香裊裊升起,與室內的氛圍融為一體,顯得格外和諧。
“一帆、小燃,快坐?!崩顪婧5穆曇魷睾投H切。
徐一帆徑直走到李滄海對面的梨花木椅子上坐下,動作優雅而從容。而李燃則微微一頓,轉身向外走去,似乎不愿過多打擾這場談話。
李滄海的目光在李燃離去的背影上停留了片刻,隨后轉頭看向徐一帆,眼中帶著幾分試探:“小燃最近沒給你添亂吧?”
徐一帆輕輕端起茶杯,目光平靜如水:“貴公子天資聰穎,自然不會給我添亂的。”
李滄海聞言,尷尬地笑了笑,對徐一帆的評價感到有些意外:“沒有就好。一帆啊,遠航集團的海上集裝箱被搶了,而且船長還死在了船上。貨沒了賠錢倒是小事,關鍵在于船長家屬目前不愿意私了。船長的妻子堅持要走法律程序。”
徐一帆輕輕抿了一口茶,動作優雅而從容:“那就走法律程序啊。反正遠航集團也不是第一次吃這種官司了,只要盡量降低社會影響就可以了?!彼恼Z氣平靜而淡定,仿佛早已習慣了這種商業紛爭。
李滄海的神情微微一僵,隨即擺了擺手對徐一帆的提議表示不認同:“一帆啊,現在遠航的海上集裝箱被搶的消息已經泄露出去了。關于運輸委托方的賠償我們已經談好了,對方也承諾不會泄露此次事件??梢坏╅_庭,就坐實了被搶的消息了,這對遠航的信譽可是個大打擊啊?!?/p>
徐一帆放下茶杯,用手指輕輕敲了敲梨花木的桌面,發出清脆的聲響:“李總啊,你恐怕還有未盡之言吧?遠航這么多年就沒出過事,只要合理賠償到位,恐怕這次事件對遠航的信譽來說利大于弊吧?”他的眼神銳利而深邃,仿佛已經看穿了李滄海的心思。
李滄海無奈地站起身,踱步到窗邊,目光遠眺著窗外的繁華景象:“繁華終是夢,靡靡如人心。這次出事其實和船長私自更改了航線有關?!彼恼Z氣中帶著幾分無奈。
徐一帆也站起了身,神色坦然地看著李滄海:“既然如此,我只能說盡力而為。不過李總啊,你也要做好心理準備?!彼恼Z氣中帶著幾分嚴肅和認真。
李滄海轉過身來,看著徐一帆:“一帆啊,我也許久沒看到過小燃了。不如一起吃個飯吧?”他的眼神中帶著幾分期待和渴望。
徐一帆低頭一笑,語氣中帶著幾分婉拒和無奈:“心意我會給李燃帶到。不過今天我已經有約了。”
李滄海聞言,只得尷尬地笑了笑:“那下次吧!一帆啊,你可要幫我多看著點小燃啊?!彼恼Z氣中帶著幾分懇求。
徐一帆輕輕點頭:“放心吧李總。我會盡力的?!闭f完,他轉身離去,步伐優雅而從容。
更新時間:2024-12-30 17:31: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