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阿姨,您之前的提議......我同意。”
林溪月站在陽臺上,身體已在風(fēng)寒夜露中涼透。
電話那頭的林?jǐn)淘尞悾D了片刻:“你能想通是最好。”
又冷冷補充:“你不是能夠站在阿宴身邊的人。離開他,對你對他都好。我會給你安排合適的聯(lián)姻對象......”
“人不用您安排了,我有人選。”林溪月輕聲,“給我一個月時間,我會全部了結(jié)離開海城。”
掛掉電話,溪月垂下眼睫,一顆淚珠掉落。
十年時光,南柯一夢。
其實,從莊楚霜回國那天她就該醒了。
......
半個月前,莊楚霜因母親去世回國,陸宴全程陪同出席了她母親的葬禮,之后又陪她去了山上的寺廟,手機關(guān)機,杳無音訊。
林溪月在他們?nèi)ニ聫R的第三天收到一個小號發(fā)來的消息。
一條是莊楚霜的裸體油畫,一條是男人的喘音。
那聲音溪月很熟悉,是陸宴的。
她一直很迷戀陸宴在床上的樣子,不強勢,有種禁欲的脆弱感。
兩人情到深處,淋漓盡致時,她埋在他頸窩里小聲:“......怎么辦,我好喜歡聽你這種好像被我施虐的聲音,我是不是有點變態(tài)?”
陸宴笑,說要把聲音錄下來給她做手機鈴聲。
那當(dāng)然只可能是玩笑。
溪月怎么也沒想到,有一天自己手機上真有了這段音頻,從另一個人處發(fā)來的。
從那一刻起,這聲音便成了她的噩夢。
真實的噩夢。
在夢里,莊楚霜一絲不掛與陸宴在畫室中極盡纏綿。
溪月從夢中驚醒,劇烈喘息,冷汗涔涔。
“小溪,我從山上回來了,公司事情堆積有點多,晚飯不回來吃了。你要好好吃飯哦。”陸宴打電話回來。
對于消失的那些天只字不提。
溪月咬了下唇,看向餐桌上的請柬,是莊楚霜回國歡迎宴的邀請函。
不知是不是巧合,日期訂在陸宴生日的同一天。
溪月原本不想去的,接到陸宴的電話后卻改了主意。
傍晚,溪月打車到了酒店,服務(wù)生領(lǐng)著她上二樓。
隔著玻璃門,林溪月看見大廳里身著大紅露肩禮服裙,艷光四射,被眾人簇?fù)淼那f楚霜。
旁邊站著陸宴。
不知是誰說了什么,莊楚霜挽著陸宴的胳膊笑得前仰后合。
陸宴轉(zhuǎn)頭看她,臉上是無奈的笑。
兩人目光相接,仿佛黏了蜜。
溪月其實一直知道,莊楚霜是陸宴心里的那抹白月光,心口的朱砂痣。
只是,這么多年過去了,她本以為......
“小溪——”陸宴看見了她,微微一怔,隨后快步走來:“你怎么會來?”
溪月拿出請柬:“邀請函。”
陸宴笑起來:“巧了,我加班結(jié)束后,楚霜打電話來說辦了宴會,讓我來捧個場。我想著你一向不喜歡這種場合就沒叫你。沒想到她還請動了你。進(jìn)去吧。”
陸宴拉起溪月的手,“怎么這么涼?”
他溫暖的掌心將她包住,說:“我讓人幫你拿條披肩。”
溪月看著他,這些年他一直對她這么溫柔體貼,仿佛從未變過。
陸宴拉著她走到眾人面前。
這一眾人都是陸宴圈兒里的人,溪月哪怕跟他們不熟,也都認(rèn)識,只有莊楚霜是初見。
陸宴向她介紹她:“楚霜,這是我的未婚妻溪月。”
他態(tài)度坦然,跟溪月十指相扣,姿態(tài)親密。
“久聞大名。”莊楚霜抱臂,看向溪月,微笑:“陸家從鄉(xiāng)下收養(yǎng)的孤兒嘛。”
這話一出,周圍靜了一瞬。
在場的人都知道溪月的來歷,可大家也清楚這些年陸宴將溪月看得有多寶貴。
從沒有人敢在陸宴面前輕視過溪月。
眼見陸宴的臉色沉下來,莊楚霜忽然咯咯笑起來,親熱攬住溪月肩頭:“開個玩笑,別介意!”
“我?guī)氯コ渣c東西,你們自便。”說著不由分說推著溪月往露臺去了。
離開大廳,莊楚霜“嗤”了一聲。
“送你的禮物,喜歡嗎?”她勾著紅唇,笑得嫵媚。
“那兩條消息,是你發(fā)的。”溪月直視她的眼睛。
莊楚霜笑得更深了:“那天我們在寺廟里,佛像前,越是禁忌越刺激,沒有男人能抵抗住這種刺激......”
溪月開始呼吸急促,背脊僵直,那種被噩夢籠罩的感覺又來了。
“外面人來人往,還有人在誦經(jīng)。我沒想到阿宴的味道這么好,他的手指好靈活,還有他的聲音......”
“夠了!”溪月抓起手邊的酒杯潑了過去。
紅色酒液從莊楚霜的下巴上滴滴答答落下。
她笑了笑,越過溪月的肩頭,看向她身后。
溪月倉促轉(zhuǎn)身,不遠(yuǎn)處,陸宴隔著露臺的玻璃門,蹙眉,目光深深看向這邊。
更新時間:2024-12-30 20:18:38
本站所有內(nèi)容都已取得正版授權(quán)。版權(quán)聲明 - 投稿聲明 - 自審制度 - 免責(zé)聲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