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做了蔣司南三年見不得光的女朋友,我也的確見不得人,因為我三年前就失明了。
失明的第四年,我死死地拉著那只印象中干燥的大掌,聲音顫抖,“蔣司南,lucky呢?這,這是哪里?”
lucky是她剛失明時候,朋友送她的導盲犬。
“泰國。”
“我,我知道這里是泰國,這里,好像沒有人,我害怕......”
昨天蔣司南就帶我來泰國了,我知道的。
曠野的風吹來一陣說不上來的味道,燥熱,腐臭。
“棄養(yǎng)的代價是什么,你知道嗎?”
蔣司南一向溫柔的嗓音,在這一刻冷的沒有溫度。
我目光空洞地盯著他說話的方向,全都是茫然的。
什么棄養(yǎng)?
“知道你們家為什么破產嗎,沒錯,是我做的,既然沒有收養(yǎng)孩子的意思,為什么要棄養(yǎng)瑤瑤?”
我眼前出現三年前爸爸跳樓,還有媽媽在債主上門時候緊緊摟著我,一遍遍的說對不起我。
可我在她指縫之中,看到她脖子上水果刀劃開的傷口,不住地在噴血。
捂著我眼睛的那只手,漸漸冰涼,僵硬。
我爸媽破產,竟然是蔣司南做的。
我拼命搖頭,“沒有棄養(yǎng)誰,我不知道什么棄養(yǎng)......”
我的頭發(fā)瞬間被他抓住,用力撕扯著。
“瑤瑤當年被你們家收養(yǎng),你不喜歡她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姐姐,將年僅七歲的她推到了車流之中,害的她受傷,事后還讓你父母將瑤瑤棄養(yǎng)。”
我來不及說任何話,因為蔣司南說完這句話,就將我推了出去。
四周車子滴滴聲響起,我看不到車,看不到燈光,只能聽到那些急促的,猶如催命一樣的喇叭聲。
我聽到蔣司南毫無溫度的聲音,“她所遭遇的無助,你也該嘗試一次!”
五歲時被推入川流不息的馬路上的噩夢立刻席卷了過來。
“l(fā)ucky,lucky......”我驚恐的喚著狗狗的名字。
這時候什么東西撞到了我的腿上,我腳背上感受到了毛茸茸的觸感,我顫抖著蹲下去摸,摸到了一道冰涼僵硬的導盲犬的尸體。
我的手順著項圈摸去,項圈下面的銘牌上,刻著lucky的名字。
我的眼淚瞬間流了下來。
這時候一輛車從我耳邊嗡嗡駛過,壓過了lucky的尸體,我倉皇后退,四面八方都是喇叭聲,我捂著耳朵流著眼淚,我想活著,我想活著......
我突然朝著一個方向跑去,我好像,隱約看到了光。
咚的一聲,我撞到了欄桿上,失重感襲來......
“阿簡!”
我聽到了蔣司南的吼聲,還有四周七七八八停止的喇叭聲,剎車聲。
原來,那些車子也是一伙的。
這是我墜入黑暗之前,最后的想法。
————
“咚咚咚”
不耐煩的敲門聲響起,我猛地睜開眼,眼前白熾燈晃的我眼睛疼。
我突然抬手看向自己的手指,蜷縮,舒展,每個細節(jié)我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我還活著?
我能看到了?
“在里面做什么?所有人都在等你一個人。”
門外響起了蔣司南的聲音,我猛地坐了起來,渾身血液逆流,手指攥緊,盯著門口。
我看向四周,想要找東西自保,突然看到了床頭上放著的酒店紙巾logo。
滑雪度假酒店。
我死的那天,分明是最熱的三伏天,而且還是在泰國。
為什么會在滑雪度假酒店。
而且這個度假酒店,我只來過一次,是三年前來過的。
三年前,蔣司南帶著我和宋瑤來這邊滑雪。
這一天,宋瑤受傷了,蔣司南抱著驅車離開,去了度假村附近最近的醫(yī)院。
我被丟到了這家酒店之中,晚上,不知道是誰,進入了我的房間,撕扯了我的衣服,拍下了照片。
原本是因病休學,變成了被學校以社會影響不好,開除。
沒有家人,沒有了同學朋友。
從那之后,我就像是被折斷翅膀的金絲雀,一直一直被困在蔣司南身邊,甚至沒有蔣司南女朋友名分。
蔣司南對宋瑤說,我只是他的一個看起來很可憐的朋友。
的確可憐,還可恨。
竟然把仇人當成愛人。
滴滴兩聲,房門打開,他將房卡遞給了一旁的服務員,滿臉嫌惡地走了進來,看到我坐在床邊,表情更是厭煩。
上一世我一直失明,看不清他的表情,現在他每一個厭煩的表情,我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既然在里面,怎么不說話?都在等著你!”
我突然站了起來,拿起旁邊的盲杖,敲打著往外面走。
還沒碰到門把,我就被他一把扯了回去。
外面走廊里,站著一個年輕女孩。
原來宋瑤長這個樣子,杏眼純凈,皮膚雪白,看到我之后,還朝著我笑了笑,一看就是被保護的很好嬌嬌公主。
難怪會成為蔣司南的寶貝,捧在心尖上的人。
身后響起了蔣司南不悅的聲音,“這么久了,一件滑雪服都穿不了?還是等我給你換?”
宋瑤又看向蔣司南,“蔣司南,你別欺負阿簡呀,難道平時,是你給阿簡穿衣服的嗎?你一個男人,怎么能幫阿簡一個女孩子穿衣服呢。”
蔣司南自己說漏了嘴,臉色微微變了一下,他朝著宋瑤笑了一下,一把將我拉回房間,吊兒郎當地靠著門。
“嘖,瑤瑤說什么呢,她自己會穿,只是穿的慢,她只是我一個朋友,看她可憐才帶她出來散散心,我怎么會幫她穿衣服?你先下樓等著我,她行動也慢,這里空氣不好,你待著也無聊!”
他看著動作輕,其實將我推到房間里的動作很重,我差一點撞到墻上,有種就像是一件貨物一樣被丟了進來,耳邊是蔣司南對宋瑤體貼入微的解釋。
在宋瑤面前,蔣司南只說我是個可憐的朋友,可后面經過了三年,宋瑤竟然一絲都沒有懷疑過我和蔣司南的關系?
真是單純的可愛。
蔣司南在門外,好言好語地勸宋瑤下樓,我看到蔣司南折返回來,鎖上了門。
他臉上的和顏悅色消失不見,動手開始脫我的衣服,“看來你是真的想讓我給你換衣服,是嗎?”
我抓住他的手,死死地攥住衣領,“我自己可以,你出去。”
他用力的鉗制住我的肩膀,將我壓到了床上,“今天怎么這么不乖?又不是沒給你換過,換完,立刻出去。”
我開始劇烈掙扎,掙扎之中,發(fā)現他呼吸加重。
下一刻,他死死扣住我雙腕,壓到頭頂,在我脖子上咬了一口,“賤不賤,用這種反抗的方式勾引我?”
我僵住。
我以前很乖,做他見不得光的情人三年,從來不忤逆他。
所以他從來沒對我說過這種話。
他的目光落到我臉上,大多情緒是厭惡,但還是藏了一絲欲\望。
更新時間:2024-12-30 20:56: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