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這種狗東西,就不配有機會!”林悅憤憤不平。
“優(yōu)優(yōu)生前沒能得到他一絲關心,死后至少得讓他給她鞠一躬,道個歉。否則,優(yōu)優(yōu)來世間一趟算什么,我們的婚姻又算什么?”
我摸著骨灰盒。
眼里滿是慈愛,語氣卻無比冷漠。
顧南城欠優(yōu)優(yōu)的,一輩子都還不清。
我已經(jīng)不奢望他能分優(yōu)優(yōu)一點愛了,但優(yōu)優(yōu)死得那么痛苦,他又憑什么過得輕松愜意呢?
林悅嘆息著掛了視訊。
我給顧南城發(fā)了兩條信息過去。
【周六上午十點,梁灣酒店,牡丹廳見。】
【你要是不來,這輩子都別想再見到優(yōu)優(yōu)了。】
消息發(fā)送。
換來的只是一片沉寂。
我趴在桌上迷糊睡去。
半夜,卻夢到了優(yōu)優(yōu)血淋淋喊爸爸的樣子。
我驚醒過來,下意識摸過手機,撥了顧南城的電話。
電話響了許久才接。
傳來的卻是董沁睡意惺忪的聲音。
“南城睡了,明天再打吧!”
我愣了一瞬。
直到聽到電話里傳來忙音,才徹底清醒過來。
原來......
他們都光明正大睡一起了啊?
離婚協(xié)議還沒簽。
優(yōu)優(yōu)還躺在冰冷的骨灰盒里。
顧氏已經(jīng)處在岌岌可危的邊緣。
他們卻像是一切都不重要似的,依舊如此迫不及待地茍且。
顧南城啊顧南城。
你不配為人夫!
更不配為人父!
我本該心痛的。
可或許是優(yōu)優(yōu)小天使還在守護著媽媽,我的心麻木一片,竟感覺不到任何痛。
轉眼到了周六。
發(fā)給顧南城的短信依舊沒有回應。
董沁倒是勤快,朋友圈里又是接送顧祺上下學,又是陪父子倆吃飯看展,偶爾還要發(fā)一發(fā)在我家別墅的自拍照。
他們仿佛完全忘記了。
那個別墅里本該還有一對母女。
林悅看得跳腳,恨不能直接沖到別墅把董沁揍一頓。
我面無表情攔下了她:“有些賬,等送走了優(yōu)優(yōu),再慢慢跟他們算!”
“可顧南城一副根本就不知道這事兒的樣子,他會來嗎?”林悅皺眉。
“他會來的。”我淡漠地抬眸,看向酒店的大門,“今天可是董沁的慶功宴,他怎么可能不來?”
“什么?”林悅撇嘴,“一個抄襲狗拿個野雞獎,好意思開慶功宴?”
我扯了扯嘴角,沒說話。
董沁的慶功宴原本定在一個月后。
但祁氏斷了顧氏合作的路,顧氏只能另謀他路,這時候就需要這個設計師金獎的噱頭來幫顧氏拉新的合作了。
慶功宴,說白了就是顧氏的招商宴。
董沁這個設計師金獎有多少水分不提。
可那場頒獎禮奪走了優(yōu)優(yōu)的性命,董沁和顧南城又憑什么能風風光光地辦慶功宴,享受獎項帶來的名聲和利益呢?
正想著,就見一身紅色禮服的董沁挽著顧南城的胳膊走進了酒店。
“好不要臉的狗男女!”
林悅唾罵著就要沖上前。
我連忙拉住她:“別沖動。”
顧南城也看到了我們,頓時皺起了眉:“葉箏,你怎么來了?”
我還沒說話,董沁先嬌滴滴地解釋起來。
“南城,抱歉,是我給箏箏發(fā)的邀請。”
“我就是想著,箏箏是祁氏的項目經(jīng)理,有她在,顧氏被祁氏封殺的謠言不就不攻自破了嗎?”
話說得好聽。
眼底卻是抑制不住的得意。
可顧南城吃這套。
他露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沖我道:“你看看你,兒子不管,公司不顧,哪里有沁沁半分懂事?”
趾高氣昂的語調(diào),一如往昔。
全然忘了幾天前,他還跪在我的身前,求我救救顧氏。
我不想跟他浪費時間,只問:“我給你發(fā)的短信,看到了嗎?”
“短信?”顧南城疑惑。
“就是祺祺不小心刪掉的那條,說在牡丹廳見的。”董沁貼心提醒。
顧南城不耐煩道:“既然知道錯了,也同意來參加慶功宴,你就給我安分一點,別給沁沁惹事,知道嗎?”
知道錯了?
這個男人又在腦補些什么?
不會以為我約他見面,是想求他原諒吧?
我無語皺眉。
眼看十點就要到了,我也懶得一一糾正他了。
“顧南城,現(xiàn)在跟我去牡丹廳。”
“什么牡丹廳?”顧南城只覺得我在無理無腦,“我們訂的明明是玫瑰廳!”
“少廢話,你去是不去?”
我朝身后招了招手。
一群彪形大漢走上前來,一字排開。
這是我提前雇傭的保鏢。
顧南城皺眉:“葉箏,你瘋了?”
我輕笑了一下:“你要是不去,我還有更瘋的,信不信? ”
似乎是想起了我拿菜刀追著他們砍的場景,顧南城臉色難看,但還是和董沁一起跟在我后面走向了牡丹廳。
牡丹廳里。
優(yōu)優(yōu)的葬禮早已布置妥當。
我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推開門。
董沁突然哎呦一聲倒在了顧南城懷里。
顧南城的注意力立刻轉移到了她身上:“沁沁,你怎么了?”
董沁捂著肚子,嚶嚶道:“南城,我肚子痛得厲害,好像來......來親戚了。”
她說著說著紅了臉。
仿佛才意識到那么私密的事情,不適合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來一般。
顧南城卻沒在意。
他一把抱起了董沁,轉身就要走。
我看著優(yōu)優(yōu)遺照上的笑臉,伸手攔住顧南城:“你確定不回頭看一眼?”
顧南城面色急切:“箏箏,你別鬧了!沁沁每次痛經(jīng)都特別厲害,有什么事等我把沁沁送到醫(yī)院,回來再說,行嗎?”
“我等不了!”我厲聲怒喝。
董沁根本就是裝的肚子痛。
顧南城眼瞎看不出來就算了。
可今天是優(yōu)優(yōu)的葬禮,十二點前一定要下葬。
所以十一點就必須從酒店送到墓園。
而梁灣酒店最近的醫(yī)院,一來一回都至少要一個小時。
優(yōu)優(yōu)等不起。
然而,我這點怒氣,在顧南城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他面色一沉:“葉箏,你為什么每次都要在這種事情上斤斤計較!這可是一條人命!你就不能大度一點?”
大度一點?
我氣極反笑。
董沁的命是命。
優(yōu)優(yōu)的命難道就不是命嗎?
“顧南城,你就那么想帶董沁走?”
“是。”顧南城點頭。
“可以。”我冷眸盯著顧南城,字字句句冷漠入骨,“先朝廳內(nèi)跪下,磕三個響頭,我就放你走!”
更新時間:2024-12-31 02:12:5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