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喬詩雅越過她,成了他的心頭好。
他對她的稱呼,從詩雅變成了「雅寶」,而叫她從來都是喬明月。
每當她提出質問,他總會不耐地指責,眼里全是不贊同:
「你是姐姐,稱呼上也和你妹妹計較?」
「難怪喬伯喬嬸不待見你,我總算知道是什么原因了。」
他看不見喬詩雅對她的挑釁和侮辱,將所有的根源全歸結于她。
他忘了五年間兩人朝夕相處的日日夜夜,眼里全是別人的身影。
算了。
喬明月咬緊了唇,受創的額角傳來陣陣刺痛,讓她渾渾噩噩的腦神經找回一絲清明。
視線掃了一周,周圍全是譏諷的眼神:
「喬明月真可憐,開飛機牛B當了正機長有什么用,看不住自己男人也管不住自家妹妹。」
「為了個男人放棄前途,從防空中心調到民用航空。」
「最后被妹妹挖了墻角,真是笑掉人大牙!」
聽著她們的話,喬明月扯扯唇想笑,可心底盈滿的苦意漫上全身,她笑不出。
只能壓下四肢百骸的疼,用盡全力撐大了雙眼,不讓滾燙的淚滑落。
她艱難地抬起腳,一步一步,向醫務室行去。
眾人只看到,那道纖細的身影更落寞了。
剛進去,喬詩雅嬌柔的女聲正撒著嬌:
「姐夫,我雙腳痛,幫我捏捏好不好......」
在喬明月錯愕的眼神中,慣有潔癖的裴言酌果斷蹲下身抓著雙腳搓揉起來。
甚至還柔聲問她:「真香,力道重不重?」
可明明前幾晚,她只是讓他幫忙拿下拖鞋,就被他不耐地打斷:「喬明月,你是成年人了,有手有腳。」
「骯臟的東西,別讓我碰。」
兩道聲音重重疊疊,在那一刻合二為一,喬明月聽見自己的心在大笑,可眼角又濕了。
她斂下眸子,唇角幾乎被咬出血來。
對著喬詩雅,他可以忍耐遷就,臭味成了香氣。
對著喬明月,他的習慣就是約束,被他訓斥骯臟。
那一刻,兩人相視而笑的畫面,刺得她幾乎要眼瞎,喬明月的手指快要捏碎,手背上青筋畢露,她想轉身想逃離。
可不小心碰開了醫務室的門。
「姐,你來了?姐夫正給我捏腳呢。」
「這樣的服務,你在家應該也能享受到吧。」
喬詩雅揚著嘴角,笑得一派天真爛漫,可眼角的得意卻怎么也藏不住。
裴言酌一看喬明月進來,頓時慌了神,連忙走過去想將人扶到床邊,可他一近身。
喬明月下意識連連后退,一想到他要用那雙摸過別人雙腳的手來觸碰自己,心底像是吞了千百只蒼蠅,惡心得很。
連忙對著醫劉醫生出聲:「我額角的傷口疼,頭暈犯惡心,請幫我看看。」
裴言酌伸出半空的手一頓,半晌才抽回手,面色尷尬像是才看到她額間傷口似的,嗔怪道:
「怎么那么不小心,飛機上也不護著點自己,你明知道你受傷,我會心疼。」
說著,那雙桃花眼里真的涌起柔情萬千,仿佛疼她入骨。
喬明月簡直氣笑了,指甲掐進肉里也不覺得疼。
那么明顯的傷口血糊糊的一直滴著血,別人都能看到,偏偏他看不到。
剛才怪她在飛機上不護著喬詩雅,現在怪她沒有好好照顧自己。
同一個男人,正反兩副不同的面孔。
可惜,這一次無論他說什么,喬明月都左耳聽右耳出,再不想當真了。
「正是為了保護詩雅,才撞到頭的,那要不聽你的,以后不管她了?」
更新時間:2024-12-31 02:37: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