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自從結婚以后,我已經七年,沒有和自己的父母一起過節(jié)了。
以前總說現(xiàn)在四通八達,想去哪里買張票就走了,但是現(xiàn)實就是家里的一切都會捆綁住你。
我剛扔下行李,我打開手機,屏幕亮起,幾十個未接來電瘋狂涌入眼簾,清一色來自老公。我從怔愣中回神,手機陡然爆發(fā)出尖銳鈴聲。
“你去哪兒了?為什么不接電話!”老公的怒吼如洶涌海嘯,瞬間將我吞沒,“要不是你不跟我自駕,我能出事?這全是你的錯!”
那高分貝的謾罵在聽筒里嗡嗡作響,震得我耳膜生疼。
“你講點道理好不好?”我氣得手直發(fā)抖,聲音也跟著拔尖。
“是你自己沉迷游戲日夜顛倒,狀態(tài)差成那樣還非要自駕。我勸過你多少次,你聽過一句嗎?現(xiàn)在倒好,把賬都算我頭上!”
老公的聲音帶著幾分氣急敗壞的哽咽,可那蠻不講理的勁兒仍未消減半分。
“我都躺在醫(yī)院了,你還跟我頂嘴!你還有沒有良心?”
“良心?我讓你不要自駕,你非要開車回去顯擺?在對我苦勸充耳不聞的時候怎么沒想到良心!”
我假意抹了把眼淚。
”我也累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說完,我不顧電話那頭的叫嚷,再次決然掛斷。
可還沒等我緩過神,手機鈴聲又不屈不撓地響起來。
我猶豫再三,還是接起,電話那頭是老公帶著哭腔的嘶吼:“你就這么狠心拋下我不管?我現(xiàn)在動都動不了,身邊一個人都沒有,你到底要怎樣?”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平靜些:“我狠心?王志,家里的瑣事都是我在弄,如果不是除夕夜你發(fā)神經,會有今天這事兒?”
“我知道錯了,行了吧!”老公的語氣軟了些許,“你快來醫(yī)院吧,我真的害怕,這腿要是落下殘疾可怎么辦……”
他的聲音漸漸低下去,帶著些無助。
我攥緊手機:“我考慮考慮吧。”
說完,我掛斷電話,癱倒在沙發(fā)上,我才不管他,這完全是他咎由自取。
今天是大年初一。
樓道里還彌漫著新年的靜謐,婆婆的叫罵聲卻驟然刺破這份安寧,硬生生將我從睡夢中扯出,驚得我心臟狂跳。
“你個喪門星白眼狼!除夕夜作死啊,跟我兒子鬧哪門子脾氣,把他氣得大半夜一個人開車往家趕,你倒瀟灑,坐高鐵回娘家,你讓親戚朋友咋看咱老王家?咱這臉都被你丟盡了!”婆婆鐵塔似的堵在門口,肥胖的身軀幾乎將整個門框填滿,臉上的橫肉因盛怒劇烈抖動,每一道褶子都仿佛在噴吐著怒火,嘴里的咒罵像淬了毒,一支支直戳心窩。
我裹緊睡衣起身,看著眼前這張猙獰的臉。
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怒火,冷聲道:“大清早的,您這是發(fā)的哪門子瘋?”
婆婆一聽,跳得更高了,唾沫星子亂飛:“我發(fā)瘋?你也不看看你干的好事!除夕夜,全家團圓的時候,你非要挑事,把家里攪得雞犬不寧,我兒子被你氣成啥樣了,大半夜的孤孤單單開車,要是出了啥事,我跟你拼命!”
更新時間:2025-01-05 14:29:4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