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床上,語氣冷靜,「所以呢?」嘟嘟嘟——我的耳朵里傳來了電話掛斷的聲音。
等我緩過來的時候,吳銘已經出現在了醫院里面,他滿眼通紅地盯著我,「依依,
你認個錯能死嗎?」「宋曉微是資方的女兒,我們招惹不起的。」我回瞪他,
「你還要給你自己犯賤找理由嗎?」吳銘咬著后槽牙,憤恨出聲,「白依,
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樣,什么都不害怕的。」我冷笑了一聲,嘲諷吳銘道,「吳銘,
你真讓我惡心。」「我們離婚。」吳銘聽到眼神徹底冷了下來,甚至有些慌亂地往床邊靠,
不可置信道,「你說什么?白依,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有什么不知道的,我笑著承認,
「我知道啊,吳銘,我不愛你了,也就不想和你結婚了。」吳銘的神情難看至極,
他起身狠狠地將我抱在懷里,硬拽著我的手放在他的腰間,「依依,
你他媽的用這種話來激我,不讓你道歉行了嗎?依依。」說罷,
他盯著后槽牙在我耳邊咬牙切齒道,「依依,你居然敢有這種話來威脅我,我不是說過,
任何時候都不要用離婚來威脅我嗎?」我當然知道吳銘說過這種話,之前,
宋曉微剛進戰隊的時候,我就這樣跟他發脾氣,威脅他離婚,那個時候,
他也是這樣在我耳邊惡狠狠地說著這些離不開我的話,我信了。可是,只是因為一個電話,
他就去了戰隊,因為,宋曉微,又和別人吵起來了。甚至,當時我的病情診斷書就在桌上,
他只是掃了一眼,都沒有看到我病重的信息,回憶往我腦子里瘋狂地竄,
險些留下的淚被我逼了回去,我被吳銘抱在懷里,貼著吳銘的耳朵輕聲細語道,
「我當然知道啊吳銘,所以我不是威脅你,我是真的要和你離婚。」04我們鬧得不歡而散,
吳銘離開了醫院,等到醫生再回來的時候,吳銘已經不見了蹤影,醫生嘆氣道,
「你的老公怎么又走了?他不知道你的身體狀況嗎?」我沒有吭聲,微微點了點頭。
連醫生都知道我的身體受不得傷心,可我的丈夫卻不斷拉扯著我的生命。
我聯系律師起草了離婚申請書,我將電子版郵件給吳銘發過去的時候,
吳銘的電話就打了過來,他的聲音惡狠狠的,「白依,你這輩子都別想離開我!」真可笑啊,
好像自從我得病以來,我的丈夫從來沒有給過我一個好臉色。我忽略了他的瘋話,
忙著在醫院里打針吃藥,我實在找不出生命繼續活著的理由,醫生就在我的面前躊躇,
她勸我,「能活多久是多久吧,這個世界上有很多的東西都值得你依戀,你看外面的陽光,
都曬得這樣的好。」我轉頭望向窗外,果然啊,就連外面的陽光,都照的這樣好,
不知道是不是我聽了醫生的話,我偶爾開始在醫院的外面遛彎了起來,一日,
我在醫院下面的公園長椅上,遇到了宋曉微,她見面就哭著趴在我的膝蓋上哭訴,「依依姐,
你管管吳銘哥吧,他自從輸了比賽,整個人都不一樣了。」哦,原來,
吳銘過得也不太開心啊,那我的身體,感覺好受了一點呢,「依依姐,
我知道你們兩個結婚了,你也提離婚了,你不能好好再勸勸他嗎?」「你和吳銘說清楚,
你要徹底離開他啊。」我從長椅上站了起來,離開了那個煩人的女人。吳銘過得怎么樣,
和我有什么關系,他甚至,都不知道我生病了。回去的夜晚,我沉沉地躺在床上,
每晚我身上的骨頭都疼得要命。吳銘的電話正好在這個時候打了過來,
他的字染著醉意一個一個跳到我的耳朵里,他好像真的很怕我離開,喃喃著,「依依,
不離婚好不好。」手機里折射著月光映出了我的面色,蒼白的嚇人,
吳銘那晚絮絮叨叨地說著很多我們過往的事情,我一直都沒有說話,到最后,
我看不到他的臉色,但是他的語調卻染上了痛意,「依依,你是愛我的對嗎?」他問的懇切,
我看清了手機里的自己,勾起了唇角,沉默了很久很久,吳銘也在對面等著我回答,
我的話語平靜,「吳銘,我不愛你,你不配。」05那晚,電話那頭的話很久都沒有傳來,
最后,吳銘的話從電話里傳來,「好,依依,我尊重你。」他同意了和我離婚,真好啊,
在死前,不用和這個男人有任何關系了。所以在我收拾去民政局的時候,
醫生盯著羸弱到似乎只能看見骨頭的我唉聲,「你這樣真是不把你的生命當回事啊。」
我只是笑笑,等我到民政局的時候,以往曬人和煦的陽光都變得刺眼起來,
踏門進民政局的時候,吳銘扶住了快要站不動的我,「依依,你怎么瘦成這樣。」
我勾了勾唇角,同他說,「快走吧。」他臉色霎時變得難看,
沉沉低著頭扶我做到了工作人員處,等我們辦完離婚證站在門口的時候,
宋曉微笑意盈盈地望著吳銘,吳銘并沒有我意料之中的開心,宋曉微的笑僵在了臉上,
這個千金卻將錯歸在了我的身上。「都怪你,白依,明明知道吳銘哥輸掉了比賽不開心,
還是要惹吳銘哥不開心。」我躲避開她伸出的手,
一扭頭卻看見宋曉微把我的翡翠吊墜拿在了手里。我心里咯噔一聲,大喊著,「宋曉微,
把它還給我!」宋曉微看見我這么在意,卻來了興趣,笑吟吟的,不慎在意的說道,
「也沒有什么嘛?我摔壞了送你十條。」怎么沒有什么,我是個孤兒,從小沒有父母,
那吊墜是我離開福利院的時候,院長送給我的,院長抱著我的頭說,「依依,
以后要開心一輩子啊。」宋曉微說完便將我的吊墜摔落在了地上,那翡翠吊墜七零八落,
我蹲在地上大口地呼吸著空氣,沒辦法開心一輩子了,院長,我沒有一輩子了。
想到這里我渾身開始泛疼,一大口鮮血吐在了地上,跪著的我慢慢倒了下去,
吳銘蹲下一把接住了我,抱得我生疼,他大喊著,「依依,你怎么了?!」「快來救護車啊,
救護車啊,依依,你不要出事,不要出事好不好!」我只是生病了,沒關系,會過去的。
迷迷糊糊之中,我聽到了吳銘的哭泣聲,他緊緊地抱著我,一聲一聲的說著別離開我,
等我醒來的時候,吳銘仍像之前那樣躺在我的病床上,見我醒來,他仍躺著,
我見他睫毛輕輕跳動了幾下,出了聲,「吳銘,宋曉微是你叫過去的?」他沒有敢說話,
他當然知道那吊墜對我的重要性,被我盯得受不了,他起身看我,低著頭,
小聲說著「當時我剛在戰隊訓練完,她問我......」吳銘說得越來越小聲,
眼神之中卻全是擔憂,旋即又想起了什么,「依依,你的身體怎么病的這么嚴重。」
我躺回床上,只是懨懨地回復他,「是啊,我早就病了。」吳銘,你我認識這么多年,
到最后離婚的時候你還要將宋曉微帶來來惡心我,床頭柜上的翡翠吊墜就那樣散在上面,
我突然就不想吳銘好過了。我靠近低著頭的吳銘說,「吳銘,但凡你回家多看我一眼,
就知道了啊。」吳銘悻悻拿起床頭柜上的吊墜,「依依,我會彌補你的,你原諒我好不好。」
我勾唇一笑等著吳銘后面的反應。吳銘卻落荒而逃。甚至都沒有聽完我說得話,
可能他知道吧,我會說,不會啊吳銘,你做什么我都不會原諒你了。這輩子,
你都別想得到我原諒了。之后,吳銘帶著一條翡翠吊墜回來,說幫我找到了,
找到了那條翡翠吊墜,我拿起吊墜看,那上面并沒有我之前不小心摔碎的裂痕,
我知道是吳銘新買了一條吊墜。我將那條項鏈扔在地上,那翡翠就像在民政局門口一樣,
被摔得七零八落,我和吳銘說,「你看啊,這條項鏈都不是之前的,就像我們的感情一樣,
摔了之后,找都找不回來。」那天,吳銘跪在醫院的地板上,一直找著項鏈的殘骸,
他抬頭看我說話時甚至帶了哭腔,「不是的依依,不是的,一定還有辦法的。」
有什么辦法吳銘,反正我都快死了。吳銘不信邪,
偏偏他就覺得那條項鏈補好了他就可以得到我的原諒。他找了很多辦法找他修補那條項鏈,
我說,「吳銘,就算項鏈回來也沒有用的。」我和他認識以來,很少見他哭,
可自從他知道我生病以來,他的眼角總是泛紅的,我說完沒用那句話之后,我出了病房的門,
我聽見了外面壓抑的哭聲。我本以為我就會這樣安安靜靜地死去,
可是宋曉微看著吳銘日日守在我的病床前坐不住了,一日趁著吳銘不在,到我面前指責我。
06「依依姐,你既然已經離婚了,為什么還不放過吳銘哥。」我在床上躺著,沒有理她,
她被我平靜的反應刺到,將很多條項鏈摔在了我身上,「白依,不就是項鏈嗎?我給你十條,
夠不夠,你把吳銘哥讓給我啊。」「他愛的明明是我啊。」不重要了,
吳銘愛得是誰對我來說根本不重要了,可是我的心里依舊會有一些波瀾,原來,
這個女人之所以在決賽上為難我,是因為她認為吳銘愛得是我啊。我的獎杯,就那樣離開了。
因為吳銘,也因為我。吳銘好像不知道從哪里知道了宋曉微跑到了醫院里為難我,
他從門外跑來的時候撫了撫自己的胸口,應該是跑過來的。
我身上全是剛剛宋曉微甩在我身上的項鏈,吳銘慌張地跑到我的床前,
一點一點小心翼翼地將我身上將那些項鏈拿開,然后揪住宋曉微的衣領,惡狠狠地說,
「你怎么敢來欺負依依?」原來,原來吳銘是可以這樣做的啊,只是太晚了,晚到,
消磨了我所有愛意的時候他才趕來給我,給我這些之前想要的,現在嗤之以鼻的愛意。
宋曉微似乎被吳銘的樣子嚇到,她淚眼盈盈地對吳銘說「吳銘哥,我不想看你受傷也有錯嗎?
為什么你眼里只有這個女人。」吳銘下意識去看我的反應,
發現我只是平靜地注視著二人的舉動之后,放在宋曉微領子上的手垂落下來,
喪氣地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你走吧,別再來找依依了,我愛她。」宋曉微摸了摸淚走后,
吳銘急切地跑到我的身前,眼中全是擔憂,他問我,「依依,你受傷了嗎?」
我漫不經心地將項鏈輕放在吳銘的肩膀上,懨懨道,「吳銘,我身上受傷的地方多了,
你早干嘛去了。」吳銘聽后可能是記起了以前,一聲不吭地低著頭站在我的面前,
我病重的時候在家整宿整宿地睡不著,情緒變得不好,
吳銘就不再往家跑而是睡在戰隊的俱樂部,我同他說,「吳銘,我疼,你能不能來陪陪我。」
可是他說,「疼就去找醫生啊,我忙著訓練呢,你這個輸出不來還要擾亂我,輸了都怪你。」
我害怕戰隊輸了是因為我,大把大把地吃了止疼藥就跑到戰隊,吳銘看我淡漠,
只是說了一句「快訓練吧。」我以為他受著外界地壓力也要將我這個女輸出放在戰隊里,
是因為相信我,可是直到一個女投資人看我時,我才明白,是因為這樣,戰隊可以名利雙收。
所以我知道,輸了不能怪我,要怪,應該怪吳銘,他為了錢,對游戲已經不像以前了,
在病床前,吳銘仍站在我的面前不說話,我問他,「吳銘,你說我忍著身上的疼痛去訓練,
我們為什么還是輸了啊?」那天,我第一次看見吳銘露出那樣的表情,滿是愧疚,自責,
他在我生病之后從來沒有提起過,他以為我忘了,可人做過的事,怎么能就這么輕易過去呢?
07所以吳銘帶著我們戰隊的人,下了大功夫請了之前對面戰隊的人,
更新時間:2025-01-06 01:39: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