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七月,老公為了讓我消妊娠紋買了間美容院。
跨年夜前夕,我讓美容師上門來做保養(yǎng)時。
卻看到霍忱安把她按在床上,兩人極盡纏綿。
“霍總,你的按摩手法好厲害?”
“你不就是喜歡我對你這樣嗎?”
美容師抬眸看到我,驚呼出聲,“婧一姐!”
霍忱安堵住了她的嘴,“別喊我老婆名字,你不配!”
聽著二人顛倒鳳鸞的聲音,我如墜冰窟。
閉上眼,喚出許久不聯(lián)系的系統(tǒng),“我想回家了。”
1
“你確定?一旦回去了,你肚子里的孩子也......”
機械電子音冰冷刺骨,我低頭看向隆起的肚子。
今天本來計劃逛完街,讓美容師上門做保養(yǎng)。
卻不想在家門口,看到那么不堪的一幕。
我的聲音無比地堅定,“我確定,我要離開。”
我要的就是從此徹底和霍忱安再無半分瓜葛。
“好的宿主,請求達成,脫離時間為五天。”
系統(tǒng)剛回復(fù)完,霍忱安下一秒就發(fā)來語音。
“老婆,晚上風(fēng)大,你要是逛完街了我去接你。”
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情事后才會有的慵懶音色。
我告訴他,我已經(jīng)回到地下車庫了。
寒風(fēng)刺骨的冷冬,霍忱安卻在別墅門口等我。
他一臉寵溺地笑意,在牽起我的手時微微蹙眉。
“老婆,你怎么都不多穿一點,手都凍僵了。”
那雙握緊我的雙手,不久前還摸著別的女人。
我下意識抽回手,徑直走進客臥里。
迎面撞上剛從房里走出來的美容師祁思思。
撲面而來,美容院里那股薰衣草的香水味。
勾起我看到兩人在香氣中動情的場面。
往日熟悉的味道,瞬間讓我覺得惡心。
推開霍忱安,我跑到廁所吐了個昏天黑地。
他沒跟上來,而是冷著臉警告祁思思。
“祁小姐,請下次不要噴香水了,我老婆不喜歡這味道。”
而祁思思以為我看不到,答非所問回他。
“那我們下次在主臥好不好?聽起來更刺激呢。”
霍忱安聞言喉結(jié)滾動,有些心動的樣子。
一轉(zhuǎn)頭,卻被直勾勾盯著他們的我嚇一跳。
“老婆,你怎么樣了?你還好嗎?”
我隔著淚眼看他,脫口而出,“太臟了。”
話一出,氣氛凝滯,霍忱安臉上閃過一絲慌亂。
我笑了笑,指著那張按摩床。
漫不經(jīng)心解釋,“我是說那床上好像臟了。”
他微不可察松了口氣,立馬冷臉呵斥祁思思。
“祁小姐你怎么回事?怎么不保持衛(wèi)生干凈?”
“你先走吧,回去學(xué)好怎么服務(wù)客戶再來!”
回到主臥室,霍忱安為我打來洗腳的熱水。
熟稔的把我冰冷的腳放在手上暖。
“老婆,一會我來幫你涂精油好不好?”
“今晚掃了你的興,下次讓她們換個美容師來。”
寒冷的腳一點點變暖,我的心卻依舊冰涼。
掀開衣服,肚皮上布滿深淺不一紫色的紋路。
我強壓下蔓延心底的苦澀。
假裝沒看到面前男人那一閃而過的厭惡神色。
制止了他要幫我抹油的動作,“不用涂了。”
“我今天逛街太累了,一會想早點休息。”
霍忱安立馬一臉擔(dān)憂,問我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見我真的表示沒事,才安心摟著我漸漸睡去。
不知過了多久,他的手機驀地響起震動。
男人確認(rèn)我沒醒后,躡手躡腳走下床出門。
我悄悄起身換好衣服,緊跟著他來到別墅門口。
2
遠遠看到穿著大衣,小跑過來的女人。
霍忱安壓低了聲音,語氣帶著幾分惱怒道。
“祁思思,我說了讓你別私底下聯(lián)系我!”
“要是被我老婆發(fā)現(xiàn)了,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祁思思并沒有做錯事的樣子,慢悠悠地掀開大衣。
“霍總,我已經(jīng)學(xué)好怎么服務(wù)客戶,你要體驗嗎?”
寂靜的夜里,霍忱安吞咽口水的聲音格外清晰。
“又勾引我,你要是服務(wù)不好,看我怎么懲罰你!”
霍忱安攔腰將人抱起,直奔相隔一條馬路的小區(qū)。
我看著兩人走進去的樓棟層數(shù)。
恍然發(fā)現(xiàn),這大平層是霍家父母名下的房子。
和霍忱安在一起七年,霍家父母一直不喜歡我。
即使懷孕后,也依舊不認(rèn)可我不允許我回霍宅。
可如今,祁思思卻能被霍忱安養(yǎng)在他們房子里。
我不由得深思,霍家不會是早知道了兩人關(guān)系。
一直默許縱容著兩人,卻又一邊默默隱瞞著我。
想到我這些年的可笑,眼角不自覺流下了淚水。
幾乎是一整晚沒怎么睡,次日一早我醒來的時候。
下樓剛好看到,霍忱安拎著早餐打開門回來。
他佯裝早早出門給我買早餐的樣子。
將帶著熱氣的早飯遞給我,又給我穿上保暖的襪子。
“老婆,你怎么醒得這么早?是不是昨晚沒睡好?”
霍忱安像往常一樣,做好一切向我索取愛的親親。
湊臉過來卻發(fā)現(xiàn)我一臉冷漠看著他,有片刻的僵硬。
“老婆,你怎么了?從昨晚開始就不太對勁了?”
“你身上……有我不喜歡的味道。”
昨晚一夜未歸,盡管霍忱安小心再小心。
我還是聞到了他身上屬于祁思思的那股香水味。
霍忱安是知道我孕晚期后,嗅覺變得分外敏感。
聽到我的話,神色自若地解釋。
“早餐店里味道大,可能沾染上了一些怪味。”
他麻利去換了衣服后,才和我一起吃早餐。
吃完早飯后,霍忱安提出要帶我一起去公司。
懷孕后,為了表明他對我依舊不減的愛意。
他說要將百分之十的股份轉(zhuǎn)讓給我,當(dāng)做獎勵。
系統(tǒng)說這個獎勵我可以折算成金錢帶走。
不要白不要,這幾百萬就當(dāng)做我的精神損失費了。
來到辦公室,他的律師團隊已經(jīng)在等候著我們。
看著他和律師仔細確認(rèn)股份轉(zhuǎn)讓協(xié)議的樣子。
我多希望昨天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
我們明明要變成一家三口了,可謂無比圓滿。
可下一秒,男人手機上跳出祁思思的信息。
“忱安哥,今天我們解鎖醫(yī)院場景好不好~”
霍忱安依舊面無表情,卻側(cè)過身低頭回消息。
“真是勾人的小妖精,等著我!”
短短幾個字,瞬間打破了我的幻想。
也讓我知道霍忱安的感情潔癖,全是假的。
我接過律師擬好的協(xié)議確認(rèn)無誤后簽了字。
而估計是因為心里著急要去幽會。
霍忱安看也沒看我遞過去的那份,迅速簽完字。
所以他壓根沒有發(fā)現(xiàn),里面夾著一份離婚協(xié)議。
那是昨晚,我連夜讓系統(tǒng)幫我打印好的。
律師離開后,霍忱安面露為難的看向我。
“老婆,合作方突然找我,我得趕緊去看看......”
我視線從協(xié)議上收回,淡淡道,“好,去吧。”
他在我臉頰落下一吻,讓助理送我回去就走了。
走出去時,我正好看到人事部小陳在分發(fā)年貨。
“婧一姐好,今年是不是你跟霍總提的建議呢?”
“公司分發(fā)的護膚品和美容卡可太合我們心意了。”
3
我一眼就認(rèn)出那是祁思思店里的美容卡。
那些護膚品也都是美容院里售賣的產(chǎn)品。
縱使已經(jīng)知道了霍忱安和祁思思搞在一起。
但我還是不死心的詢問。
“什么時候開始,過節(jié)禮物都換成這個了?”
小陳老老實實回答。
“從年初開始,我們的過節(jié)禮物都換成了這個。”
原來,霍忱安瞞著和祁思思在一起一年了。
擇日不如撞日,我提出邀請同事們?nèi)ッ廊菰骸?/p>
剛好最近有新的套餐,我請她們免費體驗。
來到美容店里,祁思思果然不在工位上。
我說只習(xí)慣她的按摩手法,讓店長把她喊回來。
半小時后,祁思思帶著怒火不情愿回到店里。
進門發(fā)現(xiàn)客戶是我,又一瞬間啞了火氣。
“婧一姐,你來了,今天想做什么項目?”
緊跟其后的霍忱安出現(xiàn),看到我同樣震驚。
我率先開口質(zhì)問他,“你怎么在這?”
“不是說合作方臨時找你,你去處理嗎?”
霍忱安大腦宕機了好幾秒,很快反應(yīng)過來。
“已經(jīng)忙完了,我來店里想拿點護膚品給媽媽”
自以為完美的理由,我點點頭沒揭穿他。
這次保養(yǎng),我全都點了一遍店里的美容項目。
霍忱安沒離開,在一旁陪我,喂我吃水果。
全程半分眼神沒分給祁思思。
偶爾還時不時出聲讓她下手注意輕重,別傷到我。
倒是真沉得住氣,直到耳邊傳來面霜摔碎的聲音。
祁思思立馬蹲下身想撿起來,卻劃傷了手。
她紅著眼睛還沒開口,店長已經(jīng)開門進來處理。
連忙讓祁思思趕緊離開,換了她親自來服務(wù)我。
霍忱安目光冷峻地看著女人離去的背影。
可他垂在身側(cè),微微攥緊的手出賣了他的擔(dān)心。
保養(yǎng)還在繼續(xù),霍忱安卻頻頻心不在焉。
直到手機響了起來時,他像是終于找到借口。
“老婆工作又有點事,我先去處理,你乖乖等我。”
我點點頭。
出了包廂房門,霍忱安大概是太迫不及待了。
都沒注意到攝像頭,徑直走去了員工的休息室。
我攥著剛剛祁思思故意留下來的孕檢報告。
沒有心思繼續(xù)做項目,也沒等霍忱安。
給他發(fā)了條短信,說有朋友在附近去逛會街。
他簡短地回了個“好”,就再沒了消息。
離開美容院后,我轉(zhuǎn)頭打車去了醫(yī)院。
聽到我說要引產(chǎn),醫(yī)生一臉驚訝。
她看到聯(lián)網(wǎng)病例,知道我多次試管失敗才懷上。
而且孕期一直在保胎,光肝素就打了上千針。
“你考慮清楚了?現(xiàn)在引產(chǎn)之前那些罪就白受了。”
七年前,因為攻略需要我為了救霍忱安受傷。
那場車禍留下后遺癥,導(dǎo)致我后來一直很難受孕。
我平靜地開口,“已經(jīng)考慮清楚了,這孩子不想要。”
醫(yī)生沒再多說什么,“我這就給你安排手術(shù)。”
下了手術(shù)臺后,我把沒呼吸的孩子送去了火化。
電話安排把他下葬,我裹緊衣服走出醫(yī)院。
這時,霍忱安打來電話,來接我回家吃飯。
車上,他看著我慘白的臉色,心疼地關(guān)心。
“老婆,你還好嗎?怎么你看起來不舒服?”
我打量著他,假裝沒看到他胸口新鮮的抓痕。
隨即別開眼看向窗外,隨便扯了個借口。
“最近沒有胃口,可能看起來比較憔悴。”
我屬于偏瘦型,整個孕期都不怎么顯懷。
加上冬天穿的厚重,很難看出是一個孕婦。
即使現(xiàn)在孩子沒了,霍忱安也毫無察覺。
可沒想到,他竟帶我來到了珠寶店。
他以為我是因為孕晚期焦慮,吃不下飯。
一口氣給我買了幾套百萬的珠寶。
又帶去孕嬰店添置了些新生兒的待產(chǎn)包。
霍忱安熟練地和店員討論嬰兒用品哪個好。
大家都夸他真是好男人,以后會是好爸爸。
看著好像愛我入骨的男人,我差點忍不住質(zhì)問。
為什么這么好,卻又轉(zhuǎn)頭和別的女人有了孩子。
聽著霍忱安說期待孩子出生后一家三口的生活。
我在心里回答,霍忱安,我們沒有以后了。
4
當(dāng)晚,我頭一次找理由提出和霍忱安分房睡。
做了手術(shù)后身體發(fā)冷,一整晚都睡得不踏實。
我索性早早起來,收拾要捐贈的東西。
霍忱安起床,看到客廳地上堆著幾大袋衣服。
沒多大在意,直到看見是一些嬰兒用品后。
他才蹙著眉,像是意識到不太對。
“老婆,你怎么把我們寶寶用的東西都丟了?”
我直視著他的眼,輕聲道,“因為這些都是舊的。”
“你昨天又買了好多新的沒地方放,我整理出來。”
“那是該整理,老婆你放著讓阿姨幫你收拾就好了。”
我自嘲地扯了扯唇角,“好。”
要是霍忱安仔細看,就會發(fā)現(xiàn)那些衣服吊牌都沒摘。
正是昨天他剛買的,可他一心在手機上并沒有發(fā)現(xiàn)。
轉(zhuǎn)眼到了跨年夜這天,我借著大掃除的名義。
基本把自己留下來的東西都清理了七七八八。
晚上是年夜飯,以往他都要自己回霍家老宅吃飯。
但今年,他像是為了彌補我主動提出要跟我一起過。
只是從做飯開始,他的手機就一直響個不停。
等霍忱安端出最后一道菜時,才猶豫著開口。
“老婆,你先吃著,老宅有點事我回去看下。”
我看著桌上都是營養(yǎng)均衡適合孕婦吃的飯菜。
想到剛剛瞥見祁思思打來的幾十個未接來電。
我沒有松口讓他走,語氣中竟帶著一絲哀求道。
“忱安,今晚你能不能陪我吃完這頓飯再走?”
霍忱安親了親我額頭,“老婆乖,這事情很急。”
“等我去看看,確認(rèn)沒事了我就回來陪你好嗎?”
離開前,他還不忘叮囑阿姨看著我把飯吃完。
直到晚上十一點半,霍忱安都沒有回來。
距離新年還有半小時,距離我離開也只剩半小時。
這時,手機忽然跳出祁思思的微信消息。
沒有了往日深藏的客氣,“婧一姐,我贏了哦。”
“赫婧一,忱安哥沒帶過你回老宅吧,可他帶我回去了呢!”
“伯母可是特別喜歡我,還說我生了孩子就讓他跟你離婚。”
“不被祝福的婚姻趁早放手吧!不然你就等著被掃地出門!”
我盯著祁思思發(fā)來密密麻麻地文字。
感受不到憤怒,在她撤回前淡定地保存下來。
放下手機,消失的系統(tǒng)重新上線。
“宿主,離開倒計時開始,請做好道別準(zhǔn)備。”
我想了想,撥通霍忱安的電話,“你在做什么?”
他溫柔的聲音帶了一絲笑意,“在想老婆你啊。”
“還有點事沒處理完,一會你先睡覺不用等我。”
我苦笑,也覺得這個男人很可笑。
愛了七年的他對我說的最后一句話,還是謊話。
我將離婚協(xié)議書和保存信息的手機留在桌上。
最后看了一眼家里,打車去到霍家老宅。
系統(tǒng)的倒計時在耳邊響起時,我站在霍家門口。
老宅熱鬧無比,一大家子人將祁思思圍在中間。
霍母拿出霍家的傳家寶玉鐲給她的手戴上。
“好思思委屈你了,等你把孩子生下來就接你回來。”
而霍忱安則是神情溫柔,緊緊抱著懷里的女人。
像對待易碎的珍寶似的,舍不得放手。
原來,得到霍家人祝福是這樣幸福的場景。
“3,2,1……宿主已成功脫離本世界,傳送開始。”
系統(tǒng)機械地讀完數(shù),十二點的鐘聲準(zhǔn)時敲響。
頃刻間,漫天煙花燃起,瞬間照亮整個夜空。
霍忱安像是感應(yīng)到了什么,猛地朝門口看來。
視線對視的一瞬,我用唇語說了最后一句話。
“再見霍忱安,此生再也不見。”
更新時間:2025-01-06 16:18: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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