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西北的天比起南方干燥太多,才到基地,我不停地開始流鼻血。張宏買了藥給我,
視線放在基地大門上深深了盯了許久后說,“如初,踏進這道門未來就沒有再離開的可能了,
家里的事情都處理妥當了嗎?”我隨意地扯唇一笑,想起黎郁青心中一片頹然。“嗯,
處理妥當了。”進了基地,那塊熟悉的幾個大字也浮現出來,‘外星生物研究基地’。
張宏是我的研究生導師,在一次偶然的機會發現他在看外星生物研究的書,
交流探討過幾句之后他便像組織為我申請了名額。畢業之后本該直接進入基地研究,
因為黎郁青我拒絕了張宏的邀約。可這些年他沒有放棄過對我的邀請。
若非實在是想黎郁青身邊,我斷然不會輕易簽下保密合同。畢竟抬筆落下,
這個世界再無季如初這個人。基地除了對衛星的檢測,其他時候無非就是在做土壤測試實驗,
開研討大會。我居住在基地的宿舍里每天三點一線。來西北的第三周,張宏給我放了個假。
我開車將西北的風貌瀏覽了一個遍,身心得到了很好的放松。在游客區碰到了幾個攝影師,
給我拍了幾個照片作為留戀。沒想到的是,
攝影師為了擴大自己的名氣宣傳將我的照片發布在了網上。經過一夜發酵后火了一把,
看著點贊量不斷升高的照片我心中不安了起來。張宏安撫道,
相關部門會第一時間撤下我的照片,不會留下任何痕跡。我的不安是正確的,
因為第二天我就察覺到有人在跟蹤我。身后一輛接著一輛的車跟隨著我回了宿舍,
還好宿舍外有警衛員將他們攔截了下來。在聽到那個熟悉的聲音時,我頓住了回宿舍的腳步。
“如初!如初!”回頭之際,我見到的是黎郁青亢奮又焦急的臉。
警衛員將他們一行人扣下壓到了審訊室,詢問了他們跟蹤我的目的。張宏帶著我到審訊室外,
聽著黎郁青激動的大吼,“我來找我老公!你憑什么關我!季如初!剛才那個男人叫季如初!
”警衛員冷哼了聲反駁她,“小姐,您認錯人了,闖入保密單位是犯法的,量在你是無意的,
簽署完保密協議就可以離開了。”黎郁青聲嘶力竭地怒吼,“不可能!你別想騙我!
我和如初在一起八年的時間,我怎么可能認不出來他!讓他過來見我!”“小姐,辦不到,
如果您不在保密協議上簽字的話就只能留在審訊室。”審訊室里只剩下黎郁青狂躁地嘶吼聲。
張宏淡笑著調侃道,“看來你對郁青還是挺重要的,為了找你都跑西北來了。
”我和黎郁青的事情張宏在學校多少聽說了點,也知道我是因為她的原因拒絕進入基地。
透過一扇平面鏡看到黎郁青,她消瘦了很多,看起來幾乎是長時間的食欲不振。
眼下密密麻麻的烏青,眼皮耷拉著十分疲憊的樣子。我面無表情地說,“她就算來找我,
也只是為了想讓我幫她養孩子而已。”張宏睨了我一眼,笑了笑搭手在我肩,
“不進去和她說幾句話?看她似乎挺想見到你的。”我搖搖頭,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
“不用了,我和她之間沒什么好說的。況且我現在也不是季如初了,我是名基地保密工作者,
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假期結束,我繼續回到基地進行研究。沒過兩天的時間,
警衛員攔住我一副為難的樣子對我說,“季哥,要不然你去看看那個女的,
她天天吵著要見你一面,送飯進去也沒碰過,這都快三天了,我真怕鬧出人命來。
”看來黎郁青這回是下了決心,要是見不到就不會離開的了。“請帶路吧。
”警衛員帶我去了審訊室,門開之際黎郁青垂著眼喪氣地說,“他沒來我是不會吃一點東西,
也不會簽下保密協議的,見不到他我就一直跟你們耗……”話還沒說完,
她眉頭皺了皺剎然抬起臉來,黑色的瞳仁之中滿是驚喜和意外,結巴不自在地說,“如初,
終于來了……”6.沙啞的嗓音與溫熱的淚水剎然將整個審訊室里充斥著思念與重逢的感傷。
我沒回答,坐在了她對面。看著她熱淚盈眶的眼,有一瞬恍然,
沒想到和她再次見面竟然是這樣的場景。面對面,但她的臉上卻多了一盞審問燈,
手中多了一副手銬。若非親眼所見,我大概不會相信從來自傲的她能夠因為想見我一面,
忍受這樣屈辱的對待。三天滴水不沾,她面頰消瘦得一丁點肉也沒有,
嘴唇干裂得說一句話都在涔涔冒血。可她臉上卻只有激動和興奮,
全然不在乎嘴唇撕裂流血的疼痛,她深深地望著我聲淚俱下,“如初,為什么突然離開?
你知不知道這些天我找你找得都快瘋了……”“那天我回家想告訴你,我們補辦婚禮吧,
我要給你一個盛大的婚禮,
可是回到家只剩下冷清的房子了……”“你怎么能這么狠心拋下我們的八年說走就走!
”明明臉上的神情滿是怨懟怒氣,可盛著淚的眼又讓她看起來那么凄楚可憐,矛盾卻又融洽。
我泰然自若地坐著沒有回答她委屈的訴說,遞了飯菜和水給她,疏離地說,“先吃飯吧。
”黎郁青負氣地將頭轉開,抽噎著說,“我不吃,
你離開的事情沒給我交代之前我不會吃一點東西!”我嗤笑了聲,
她還以為自己是那個被我無時無刻捧在手心上寵著的黎郁青。可惜她錯了,
我已經不會在再為她鬧脾氣、吃不吃飯而擔憂心疼了。我對警衛員笑笑,“我也無能為力。
”警衛員嘆了口氣陪著我出去,“麻煩您了。”踏入門口之際,黎郁青突然嘶吼著叫住我,
“季如初!不準走!”“我吃!你留下!我現在就吃!”我和警衛員相視一笑,
他將飯菜放到了黎郁青面前。黎郁青瞪著我滿臉不服氣、狼吞虎咽的將飯咽了下去,
瞪著我的眼看著看著卻又滾落下淚來。她放下筷子隨意的擦了擦嘴,卑微地說道,“好了,
剛才是我態度不好。”“看到你要走,我心里那塊石頭好像又重重壓了下來,
壓得我喘不過氣。”“如初,你離開的事情我不怪你了,只要跟我一起回到我身邊就好。
我吃好了,我們走吧。”她說完露出一個甜膩溫柔的笑容,
在她眼中彷佛我沒有離開就是對她的退步忍讓。看到我沒走,她又贏了。
我拿起審訊室上的那沓保密協議給她,“簽字吧。”黎郁青毫無猶豫的簽下字,
警衛員將手銬給她解開之后,她笑得甜蜜上來挽住我的胳膊。“走吧,咱們回家。回家之后,
把婚禮補辦了……”我沒給她一個眼神,對警衛員道,“麻煩把這位小姐送走。
”黎郁青的笑容凝固住,她瞳孔緊縮地看著我,不安地將手縮緊死死的摟住我瘋狂搖頭,
“如初,你在說什么?我們一起回家!是我們一起!”我毫不費力地和她分開距離,
冷峻無情地對她說,“這位小姐,我們認識嗎?我想你可能認錯人了,
從進去審訊室到現在我從沒說過我是你口中喊的那個如初。”“我叫季若風。
”黎郁青彷佛被抽去靈魂的木偶,直直地站在原地連一個表情都沒有做出來。見我要離開,
她突然發出一聲哀嚎痛哭,“你騙我!你怎么可能不是如初!
你的背影、長相、聲音和他一模一樣!你怎么可能不是他!”她拼命掙開警衛員的束縛,
朝我狂奔緊緊地摟住了我。她的臉埋在我后背,哽咽的哭聲傳入我的耳邊,她啜泣著喃喃道,
“如初,別鬧脾氣了好嗎?我知道上次王笙的那個提議羞辱你了,讓你不高興,是我的錯。
”“是我沒有及時照顧到你的情緒,以后不會了……以后真的不會了。”“回家吧,
跟我回家,這樣的玩笑不能開的……”她的淚打濕了我的后背,消瘦的肩膀顫抖著在硌著我。
我沒有轉身,沒有冷眼沒有謾罵,平靜的對警衛員說,“這位小姐認錯人了,
麻煩您送她離開。”黎郁青和我一點點分開,她紅腫的眼眶注視著我不停地搖頭,如泣如訴。
我無情地轉身沒有給她留下任何話,朝宿舍走去。7.張宏來詢問過我關于黎郁青的事,
我誠實的交代了我們已經離婚的事實。“她不會再找到這里來的,
西北安裝了強力干擾的信號也無法定位,你安心留在基地做研究吧。”在他的交代之后,
我安心了下來。一個月的時間里,基地經過次次研討終于小有成就。
張宏很是激動要將這份結論交與上級,到省會去參加討論會。基地的其他人都不想去省會,
自然這個擔子就扔到了我的頭上。出發之前,張宏讓我別憂心,
“大家不想去省會只是手頭上的研究還沒做完,這次去呆三天開完會就回來,
你手上的事情先放著。”前往省會同樣也是保密工作,
手機被沒收了上去給我們發了一個只能用于通訊的工具。直升飛機上,
張宏一改平日嚴肅的神態,好像還在讀研的那段時間那般慈愛。他問道,
“為什么要用你自己來換王笙回去,他留在戰區的原因我們所有人都知道。
基地是很需要你這樣的人才,但是為了他來基地,我很替你惋惜。
”王笙留在戰區是武裝部隊的,當年涉密了部隊的行蹤所以才被留在部隊。
更新時間:2025-01-06 16:19: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