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澤華望著眼前使勁擺手的何瑜柱,瞪了一眼,然后才開口道:
“什么時候輪到你教我規矩了?你準備倒反天罡了,何雨柱?
錢我給你,你就得收,你爹留給你的夠你用幾天?
靠你那三瓜兩棗的工錢夠干什么的!
你不把家里安頓好,妹妹安撫好,你能靜下心來學藝?
肚子里面沒二兩油的貨,還跟我說不合規矩。”
瞥了眼何雨柱,田澤華繼續開口道:
“等下,你跟我去找一下黃掌柜,先再請三天吧。
昨天我在黃掌柜那邊替你遮掩過去了,說你是去給我跑腿辦事去了。
等下還用這理由請假,別說漏了,本來今天你要是還不過來。
飯店晚上營業結束后,我也打算讓你二師哥去你家看看你啥情況?!?/p>
田澤華說完,從衣服里面的暗兜掏出一疊錢,不愧是名廚,隨身攜帶著不下于500萬。
數出300萬遞給何瑜柱,看著何瑜柱貼身放好,便示意何瑜柱跟自己出去。
其實何瑜柱只是假裝把錢放懷里,錢剛貼住胸口,便被何瑜柱轉進了空間。
“等下請完假,你帶妹妹先回去。
后天你師父我休息,后天晌午帶你師娘去你家看你,給你和你妹妹站臺。
讓你家院里的人知道你家還有大人在,輪不到他們欺負。
媽了個巴子,都是些什么玩意兒!”
田澤華邊走邊罵罵咧咧道。
何瑜柱走到院角抱起妹妹,跟著田澤華去見了黃掌柜。
告完假后,拜別師父,便出了聚香園。
看著妹妹何雨水還是耷拉著腦袋,何瑜柱想了想西單的位置,離聚香園近的很,距離銅鑼鼓巷應該5公里左右。
印象里,何雨柱也就去過一次。
得嘞,起步,逛市場去咯。
就沒小孩不喜歡市場的,不信妹妹開心不起來。
到了才發現,跟印象中的不一樣,上次何雨柱過來,還是兒時跟著何大清過來的。
那時是露天市場,而現在的西單市場,已經加了頂,變成了室內市場西單菜市場。由5個部分組成。
(筆者補充,西單市場1919年開業,上世紀二、三十年代最盛。初為露天市場,1945年后加頂形成室內市場,1956年公私合營組成西單菜市場。)
來西單之前,何瑜柱對51年這個年代的想象是匱乏的。
想象中,這個年代的普通人應該是生活貧困,衣著樸素,食物匱乏。
市場里也該沒太多人才對,來了才發現,任何時代都不缺熱鬧的地方。
街上是人頭攢動,身邊是人來人往,耳邊是喧鬧紛雜。
何瑜柱以一種劉姥姥進大觀園的神態愣在了原地。
回過神,何瑜柱立馬抱起何雨水,兩人以相似的神情邊驚嘆著邊順著街道往前走。
耳邊充斥著各類店家叫賣聲,光聽唱的號就能分辨出來各家店是干嘛的。
何瑜柱一路腳步不停,一邊聽著各家店跟唱曲似的叫著號。
有店是理發的,轉頭抬眼, 牌匾上刻著“西單第一理發”。
【呼,了不起,以后就在這理發了?!?/p>
有店是賣鞋帽的,轉頭抬眼, 牌匾上書“盛錫福鞋帽店”。
【可以,等要結婚了,我皮鞋就在這買了?!?/p>
有店是賣鐘表的,轉頭抬眼,牌匾上面是“亨德利鐘表行”。
【這不錯,等出師了可以買塊懷表,低調又有格調?!?/p>
有店是賣糕點的,何瑜柱還沒來的急往那牌匾上看。
耳邊就傳來小丫頭吞咽口水的聲音,看向懷里丫頭,還在呲溜口水。
那樣子,已是饞極。
“進店看嘞,您進店瞧!愛吃甜有‘蜜三刀’
松酥香甜食不膩,入口化渣不粘牙!愛吃酸有~”
聽著似小曲般的叫賣聲,抬頭“稻香春”。
暗道一聲果然,何瑜柱抱著懷里的丫頭就抬腳往里走。
店內香氣撲鼻,空氣都變的甜膩了起來。
何瑜柱到處看了看,有那什么牛舌餅、一口酥、紅薩其馬、南瓜餅、糖火燒……看見的每樣都感覺很好吃。
捂住何雨水的嘴,何瑜柱怕丫頭的口水滴下來。
左看右看,挑了又挑。
放開捂嘴的手,嚴謹的又民主的問著懷里丫頭的意見,最后何瑜柱買了綠豆糕、牛舌餅、蜜三刀和一口酥。
本來丫頭死命攔著只給買一樣,在何瑜柱沖著耳邊嘀咕了聲“8000萬”后,放棄了掙扎。
拎著手里用繩子扎好的四個牛皮紙包,付了12萬,何瑜柱抱著何雨水瀟灑的離開了糕點店。
忍著香味撲鼻的栗子香,路過了清真公義號食品店。
一邊想著不能再買零食了,下次來再買來嘗嘗。
一邊感嘆這味道真香,可稱其為“栗子王”。
再往前,走著走著,一股香掉骨頭的肉香味讓何瑜柱停下腳步。
耳邊傳來滴答滴答的水滴聲,轉頭,是何雨水的口水滴在了何瑜柱的身上。
翻了個白眼,何瑜柱轉頭看牌匾,“天福號”。
進店,沒作考慮,何瑜柱就直接買了兩醬肘子,其他的菜品不用看了,剛才那香味就是這肘子傳來的。
再次走在路上時,何瑜柱手里多了個牛皮紙包。
找到布莊問了下,一尺花布售價是3750元。
何瑜柱詳細咨詢了下柜臺前的服務員(50年代是這樣稱呼的)尺寸問題。
問清楚該買多少尺寸的布料后,何瑜柱買好花布和純棉布 ,又去買了棉花。
再看看身邊的何雨水,兩眼彎的好似月牙,止不住的開心。
看何雨水沒體力走回去,自己又一堆東西拎著。
何瑜柱喊過來一個等客的三輪車(那時候黃包車已經要退出舞臺了),帶著妹妹上了車。
可能是因為即將到來的新衣服,可能是因為牛舌酥,也可能是因為哥哥答應她,放假就去看老爹。
一路上何雨水笑盈盈的,嘰嘰喳喳跟自己哥哥說著話。
帶著妹妹在裁縫鋪,量好尺寸,何瑜柱問清楚內衣褲,明天就能做好后。
付好定金,留下布料棉花,離開胡同口往家走。
看都不看站在前院問個不停地閆埠貴,何瑜柱拉著何雨水,徑直走進中院。
掏出鑰匙打開門,栓上門栓,把跟過來的閆埠貴關在了門外。
等人走了,何瑜柱才拎出爐子,在院子里生火爐子。
指頭捏著火柴盒兒,打著顫兒劃火柴,引柴(刨花)沒點著,火柴滅了。
劃好幾根才點著,扔進爐子,添劈柴,放拔火罐兒。
火苗子上來,劈柴著了,添煤球。
煤球壓劈柴,濃煙滾滾,嗆鼻子煙眼睛。
何瑜柱冒眼淚流鼻涕,咳嗽,低頭瞇眼躲著。
煙散盡,拿下拔火罐兒,用通條從上頭捅捅,把劈柴灰捅透,通風。
爐子里的煤球燒紅了,扒拉平,續煤球。
再放上拔火罐兒,拔。
待到拿開火罐兒,沒有了藍火苗兒。
這才能搬回屋子。
何瑜柱走到窗戶邊,轉動秫秸桿,紙卷在桿上。冷布露出,空氣流通。
屋內是不冷了,人卻差點沒累死。
更新時間:2025-01-07 08:45: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