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云深深為自己的化妝技術擔憂,她自認為天衣無縫的化妝技術,輕易被朱巧玉一眼識破了。
馬浩光指著時云說道,“時云,你過來!”
時云雙手呈格斗式,“你是誰呀?你叫我過去就過去,萬一,你想殺我,我主動送上去,我死了都會把自己氣活。”
大刀護衛說道,“姑娘,我家大人是南寧縣縣令。”
“那我更加不能過去了,我的海捕文書不就是你們縣令發出去的?”時云說著反而后退了幾步。
馬浩光背著手說道,“時云,你的海捕文書不是我發的,你現在告訴我,你真的燒了劉元鳴的家?”
“縣令大人,我說不是我燒的劉府,你相信嗎?”
“那是誰燒的?”
“我不知道是誰燒的,劉府得罪的人那么多,為什么偏偏說是我燒的?他們是柿子挑軟的捏,欺負我無父無母。”
“什么?你無父無母?你爹娘呢?”馬浩光從臺階上走了下來,走到時云的面前。
時云仔細端看縣令的臉色,好像很關心她的爹娘。
難道他們認識?試試哭慘!
“大人,我爹娘幾天前在山上打獵,被山里的猛獸咬死了。”
“我剛把爹娘入土安葬,爺爺奶奶就上門搶我家的東西,我不從,他們就把我打死,賣給縣丞大人的弟弟配冥婚。”
“閻王爺看我可憐,放我還陽,我在劉府的棺材里面醒了過來,大鬧劉府逃了出來。”
馬浩光著急問道,“時云,你弟弟呢?”
時云抹了一把眼淚,“大人,我弟弟被奶奶賣給人販子了,我找不到弟弟了。”
“我進城來找弟弟,沒有想到,城里到處是我的海捕文書,我都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劉縣丞非要置我死地,難道真像他說的,他一定要打死我,給他弟弟配冥婚?”
“連海捕文書都用上了,這官府是劉縣丞他家開的嗎?看什么人不順眼,立馬就給人安排上了海捕文書?”
馬浩光看到進來院子的人越來越多,看了一眼護衛。
大刀護衛會意,“各位鄉親們,我家大人有事要處理 ,你們都出去吧!”
朱巧玉恨恨的看了一眼時云,走了出去。她剛走出門外,手里的菜刀立刻被人奪走,嘴巴被人捂住拖走了。
朱巧玉看到抓住她的人是金鑫族人,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看熱鬧的人群不知誰說了一句,“金家族人抓走金掌柜了。”
這種事處理在鄉下習以為慣了,抓住沉塘,民不告官不究。
除了縣令,官兵大多數都是本地男人!
朱巧玉回頭看了一眼關閉的大門,可惜沒有砍死時云。
時云一邊哭訴一邊觀察著縣令的反應。
馬浩光聽到時家順夫妻死了,時星宇被賣了,感覺天都要塌了,岳父大人讓他在南寧縣當縣令,就是保護好時家一家人。
岳父要是知道他把保護時家人的護衛調過來保護外室和兒子,他都不敢想象岳父的怒火。
岳父做為知府,雖然沒有直接罷免縣令權利,但是他只要拜表彈劾,上彈劾下,絕大多數情況下都會得到批準。
而他馬浩光做為舉人出身,不像進士是天子門生,輕易不會丟官。
他一個舉人出身,得罪知府,丟官只是一句話的事。
十年寒窗苦讀,他為了往上爬,放棄了跟他青梅竹馬的的表妹,迎娶了知府家的千金。
馬浩光在南寧縣當縣令,蔡青生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保護好時家一家四口。
現在時家四個人,死了兩個,丟了一個,剩下一個上了海捕文書,還是從他的縣衙發出來的。
馬浩光在院子里面轉來轉去,杜婉兒輕輕的拉住馬浩光,“老爺,不要再轉了,轉得妾身頭暈。”
馬浩光停住了腳步,說道,“馬山,你現在去縣衙傳我的命令,把時云的海捕文書撤銷了。”
“是!老爺!”馬山領命走了。
“時云,你還沒有吃朝食吧?婉兒,再去添一副碗筷。”
時云連連擺手,“不用了,大人,民女吃過了。”
杜婉兒白了一眼馬浩光,什么阿貓阿狗也配跟他們一起吃飯。
時云看著眼里,低著頭不說話。
“時云,我跟你爹爹認識,你叫我叔叔吧!”
“民女不敢!”
“我讓你叫叔叔,你就叫叔叔,不然,我生氣了。”
時云從善如流,“馬叔叔!”
馬浩光點點頭,不管如何,先把時云穩住,再派人悄悄的尋找時星宇,找到時星宇后,再向岳父大人報告。
“時云,我知道你受了委屈,馬叔叔一定會為你討回公道。”
“謝謝馬叔叔!”
“你的弟弟,我也會派人尋回。”
時云抬頭,這縣令這么好心,好像他特別在意她家的事,這縣令到底有什么目的,世上沒有人會無緣無故的對另外一個好,除非另有所圖。
縣令到底圖什么?
“馬叔叔,我想親自去找弟弟。”
“不行,你一個女孩子,手無縛雞之力,怎么去找弟弟,你安心在這里住下,我找到星宇,馬上送他過來,讓你們姐弟團聚。”
杜婉兒抓住馬浩光的手,“老爺!!!”
一個鄉下來的民女怎么配跟她一起住,除非是過來侍候她。
馬浩光看出來了杜婉兒的心思,“這樣,我另外租一個地方給你住,派一個婆子過去侍候你。”
時云想拒絕,看到馬浩光一副不容拒絕的表情,時云咽下了到嘴的話,“一切聽從馬叔叔的安排。”
“這就對了,你爹爹是我的朋友,現在,你爹娘不在了,我做為你爹的朋友,怎么能看你流落街頭。”
馬浩光讓婆子帶時云去客房休息。
兩個時辰后,馬山回來了,“大人,已經撤銷了海捕文書。”
馬浩光問道,“打聽清楚了嗎,劉元鳴為什么會發海捕文書抓時云?這個劉元鳴,我出去三天,就給我捅了這么大的簍子。”
馬山稟告,“大人,大致情況跟時云說的一樣,時云被堂姐時荷花推倒撞在石頭上昏了過去。”
“她的爺爺奶奶以為她死了,剛好劉府小少爺死了,劉老爺上門買尸體給小少爺配冥婚。”
“時云在劉府的靈堂上醒來,時云醒來后,打了道長,還搶了道長的錢袋子。”
“綁了劉府全家關在房子里,她去劉府的庫房背了兩箱子金條出逃了。”
“為了制造混亂,時云把劉府抓來玩樂二十幾名的少女全部放了出去,自己扶著了一個少年郎跑了。”
“那把火是那群少女放的,劉夫人和一個姨娘當場燒死了,劉老爺也因此毀容了。”
“劉府庫房也被那群少女拿了一些,更多的是被過來劉府救火的人順手牽羊了,劉府幾代人存下來的財寶就這樣空了。”
馬浩光摸著下巴說道,“難怪劉元鳴生氣,發海捕文書抓時云。”
“那把火雖然不是時云放的,劉府的人死的死,傷的傷,庫房損失卻是由時云引起的。”
“只是,時云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厲害了?我印象中她好像不是這個樣子的。”
更新時間:2025-01-07 09:44: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