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宋子昂一點事也沒有。他是個膽小鬼,即使要陷害我,刀也舍不得再深幾分。也因此,
慕晴從醫(yī)院回來時臉色很不好。尤其是在看到我身上還未愈合的傷口更盛。
「你……你的傷口怎么還沒好?」托他的福,我沒被困在籠子里。再次上樓,
才發(fā)現(xiàn)屋里設施已經(jīng)全變了。我和慕晴的黑色系房間成了奶油風。海報從我替換成了宋子昂。
就好似,我才是那個闖入者。慕晴慌了神,擋在我面前。「別看了,要不是你先走,
我也不會換掉的!」她梗著脖子,全說成是我的錯。我沒像以前一樣和她吵。
連一個眼神也不想停留。無比淡定:「存款給我吧,我去住酒店。」「想進房間?
那你先給子昂好好道……」她話說一半,這才反應過來。我并不在意能不能進屋。
甚至主動提了離開?慕晴不可置信地轉向我。「以前吵架時,你從來不會說去住酒店的……」
是啊,慕晴沒有安全感。每每吵架,我就算在走廊里睡一夜,也絕不會挪動半步。
但現(xiàn)在……我伸手:「我之前的片酬給我,我住酒店。」「全給你,給我滾!」
她拿出一張卡狠狠摔在我臉上,胸脯起伏著。這是她生氣的表現(xiàn)。我沒在意。
徑直從地上撿上卡,說了句多謝。有了錢,我能好好醫(yī)治自己的身體和修復靈力。
免得回了家被人笑話。「陳南河,你站住!」似是不相信我會轉身就走。
慕晴再次沖到我面前,眼中是試探,面上卻依舊驕傲。「拿了錢就想走,有這么好的事?」
「今早的事還沒算呢,子昂的手受傷了,我要你給我做飯!」她是我曾認定的妻子,
也曾用彼此青絲作證。對于魅魔來說,慕晴是我的羈絆。拒絕的話,很難說出口。
我輕聲嘆氣。罷了,就當這最后一頓了。看我點頭。肉眼可見的,慕晴呼吸一松。
隨后便挑起了宋子昂的臉。耳邊低語:「不生氣了吧?我就說一定會讓他給你賠罪的,
他的手藝可是一絕。」我苦笑起來。我這一手好廚藝都是千百次練習得來的。粥要熬足時間,
調(diào)料要滿足時間,食材更是最上乘。好吃的背后是十足的用心。我隨意瞅了一眼廚房,
臟兮兮的。便拿現(xiàn)有的直接一鍋燉。心不在焉地放好調(diào)料后,盛出一團黑色不知名食物。
放在餐桌上,拿上卡就出門。「南河做的絕對好吃……啊!這做的是什么?」
慕晴的驚詫在背后響起。那又如何呢。我完成了任務,只是不再用心罷了。
06我在酒店呆了一周。身上的傷好得差不多,勉強能看得過眼。
我悄悄在鏡子面前顯露本體。嗯,很完整。我高興起來,這樣離能回家又近了一步。
但慕晴的電話經(jīng)常打來,不分時間地點。她睡前要點的安神香只剩一支,
命令我重新為她制作。醒來要喝五十二度的白水,要穿熨燙好的衣服,
要人工磨合好的高跟鞋。這一切,我通通拒絕了。她還認為我在耍性子。「明明是你的錯,
南河,你就不能向我服軟嗎?」又是一慣的做法。用她的話來說,
好好說話就是算給我遞梯子。而我,依舊“不識好歹。”她沒了辦法。
竟第一次在電視上與宋子昂拉開距離。再遇記者采訪時。她面對屏幕,紅了眼圈。
「有時候覺得舊衣服穿起來才是最舒適的。」我關了電視,思緒萬千。
萬般告誡自己不要重蹈覆轍。卻折在了要走之前的最后一通電話。是慕晴的專屬鈴聲。
「南河……我喝醉了,這里好多人啊,你能來幫幫我嗎?」難得的求饒。
我聽見那邊有男人的喘息和音樂的嘈雜。在一瞬間反應過來。「你去酒吧了?」「啊!
別動手!」她含糊不清,像是喝了十幾瓶烈酒。男人的調(diào)笑聲愈大,
我似乎還聽見了布料撕扯的聲音。我剛想追問,電話被按斷。我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里。
她已經(jīng)得了癌癥,活不了多久。若是在這之前被人侮辱……我不敢想象。忍了又忍,
最終還是驅車趕往。就這一次吧。等我趕到酒吧。她正被一群男人圍在中間動手動腳。
沒有多想,我走上前。剛接觸到她的肩膀,腦后一記重擊。我軟了身子,倒在她的懷里。
慕晴面容妍麗,眼底是隱約的癲狂。「南河,你這段時間為什么變了?」「沒事,
只要你徹底成為人類,我一定會好好補償你。」余光中,她冷眼朝周圍人使了眼色。
「開始實驗吧。」07我被固定在實驗臺上。注射進來的藥水發(fā)揮作用。
在我身體里橫沖直撞,硬生生地將所有的魅魔特性全部激發(fā)出來。撕裂的痛讓我?guī)捉杷馈?/p>
「南河你忍一忍,這是最新的藥劑,你馬上就能成為正常人了。」慕晴在一旁,
用力捏緊我的手。一臉理所當然。「從你不辭而別那天,我便已經(jīng)開始準備了。
我只要你永遠呆在我身邊,這次,你就當為了我好嗎?」話音剛落,
那些人得了命令便加大了劑量。我每一寸經(jīng)脈都要爆炸。想說的話破碎成音節(jié),
拼湊不出一句完整。不是這樣的啊。我的半身血都為了求那張共生契約。
如今身體早已虛弱不堪。實在承受不了這樣的大劑量!我拼命想說,
卻只能眼睜睜看著藥物流入我的身體。在藥效一點點發(fā)揮作用時。
慕晴在等待著我完好無損成為人類。而我,清晰地感知自己的生命在流逝。「嘀嗒,嘀嗒」
儀器發(fā)出刺耳呼救。我眼前一黑,只剩耳邊的急切呼喊。「怎么回事!
他的生命體征是怎么回事!他是魅魔,怎么會輕易就死!」慕晴的嘶吼聲響徹整個實驗室。
遠處是顫抖的助理聲音。「他……他身上好像有魅魔的共生契約!」
「作用對象……好像是慕總你自己……」意識消散前。我聽見物體倒地的聲音,
和一句不死心的追問。「簽訂時間是什么時候?」「一個……月前……」我心滿意足的笑了。
那是我離開你的時間,現(xiàn)在,你能知道。我的離開,全是為了你嗎?
08我回到魅魔世界第五天。關于當時的場景,長老說起來都是心驚膽戰(zhàn)。
「幸虧我們及時趕到,不然南河那小子真的會成為第一個在人類手上死去的妖怪。」
「那個哭到昏過去的女人就是南河喜歡的人嗎?還一直說著對不起。」我從床上支起身子,
迎頭就是一個拳頭。「當時寧愿受罰也要求的契約,現(xiàn)在吃苦頭了吧?」長老恨鐵不成鋼。
我虛弱一笑,順勢提出要求。「現(xiàn)在能不能徹底解開啊?」我實在不想,
因為將自己與慕晴建立聯(lián)系。自己便可以隨意被她傷害,
連我送給她的匕首也成了她刺向我的武器!長老看著我堅定的神色嘆了口氣。
「若是強行解開,不僅對那人的身體有不可逆的傷害,對你也是消耗。」
我低頭看著自己破碎的身體,擠出一抹笑。「開始吧。」我不想和她再有任何的聯(lián)系了。
整整一天一夜。我宛若脫胎換骨,黑血一盆一盆朝外端走。在破曉前,完成新生。
身上再沒了禁制。「南河,從此以后,你這條命便是屬于自己的,一定不能再去隨意揮霍了!
」長老精疲力竭地倒下。我在心底應了承諾,今后為自己而活。魅魔世界與外界下了禁制。
外人難以找到。當年,是我一時貪玩,來到邊界處,看到了被乞丐欺負的慕晴。心生憐憫,
才第一次踏了出去。而現(xiàn)在,她再也不會找到我。但我沒想到,慕晴她就是一個天生的瘋子。
09侍從向我通報時,我都沒反應過來。「你是說,一個人類女人天天在邊界哭嚎?」
侍從恭敬鞠躬。「從一周之前就這樣了,她身邊還跟著各種人,拿著儀器不停探測,
已經(jīng)打擾到正常生活了。」旁人怒不可遏,伸展翅膀。「來了這,就都別想回去了!」
我制止住他的殺心,思索良久。人類知道妖怪的存在終歸不好。本來想著,等慕晴絕癥而死,
這件事便能徹底掩埋。但現(xiàn)在看來,需要提前解決了。我幻化了另一個模樣,
以少年的樣子緩緩走到邊界處。看清人臉那一刻,捂住了嘴巴。那是受到反噬的慕晴。
裸露在外的皮膚都皺成一團,青筋畢露。彌漫著黑氣。再加上癌癥的作用,她就算畫上了妝,
也顯得如地獄惡鬼。「南河,你一定在附近,這里是我們相遇的地方,你還知道嗎?」
「你不會死的,他們都是騙我的,快出來啊!」她的眼淚大顆大顆掉落在地。
整個人匍匐在地,一寸一寸尋找是否會有我的蹤跡。侍從拉住我,十分焦急。「別出去,
萬一又是陰謀呢?」我摸了自己早已換好的皮囊,自信開口。「沒人能抵擋住魅魔的技能,
與其膽戰(zhàn)心驚,不如永絕后患。」看著慕晴朝這邊走,我按捺住心中的翻騰的恨意。
如相見那般走了出去。正準備施展技能時。她瞳孔放大,忽地沖過來抱住我。「南河,
是你嗎?」懷里傳來暖意,她的口水鼻涕蹭了我一身。我勾起笑容,才發(fā)現(xiàn)。
這次好像不用技能……10我被當成了自己的替身。以一個普通人的身份。
更新時間:2025-01-07 12:14: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