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澤喬討厭煙味。
這是當初陸承追穆澤喬知道的第一件事。
茶幾上的煙盒不可能是穆澤喬的,那就只能是其他男人留下的了。
陸承的腦子里莫名其妙的出現了那個穿著黑色羊絨外套的男人,他隱約還記得穆澤喬跟那個男人站在電梯里,那個男人冰冷又憤怒的眼神,下一刻就沖過來拽住了他的衣領。
穆澤喬和那個男人之間可能并沒有那么簡單。
“我昨晚買的。”穆澤喬走到沙發前,拿起煙盒,“抽了一根。”
“小澤,我知道你不抽煙……”
“你知道什么?!!”穆澤喬猛的將煙盒砸向陸承,“你是知道最近這一年我的患得患失,還是知道你宿夜不歸時,我一個人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無法入睡?你都可以改變?!我就不能抽煙了嗎?!”
“我沒有說不能。”陸承愣了下,彎腰撿起落在腳邊的煙盒,放到茶幾的一角上,溫柔的哄著處于暴躁邊緣的穆澤喬,“是我沒有關注你,我會改的,都怪我,如果我早一點知道你這么需要我就好了……”
穆澤喬聽著陸承哄人的話,在心里發起一聲聲冷笑。
又是這一招。
故意在對方生氣憤怒的時候,展現自己的好脾氣,散發自己的溫柔氣息,然后在對方氣消后,說出自己的為難之處,博取對方的愧疚之情。
以至于讓對方忽略這件事情的錯誤本身就是源于他。
陸承就是這樣一種人。
穆澤喬拿過煙盒 ,抽出一根煙熟練的夾在指尖,“我抽煙快一年了,家里藏了至少三盒煙,如果你稍微對我上點心,你會發現不了嗎?你去掀開家里書房的那架鋼琴蓋看看,里面是不是還有半包煙?”
穆澤喬起身往臥室的方向走去,陸承緊跟其后。
“咔嚓——”
臥室的門把手被穆澤喬擰開,他推開門走了進去,窗簾已經拉開,窗戶開了一個,早晨清新的空氣被風從窗口吹了進來。
陸承在后面迅速的掃了這個房間,沒有其他男人的衣物和鞋子,浴室的門是開著的,除了那盒煙,什么其他的痕跡都沒有。
穆澤喬夾煙的手法是那樣的熟練,若說穆澤喬是老煙民,陸承也信了,但他沒有想到事情會演變的這么嚴重。
他的小澤正在離他越來越遠。
陸承深感抱歉,走過去環住穆澤喬的腰,低下頭在他的后頸處輕吻了下,“對不起,剛剛是我……”
“有什么好抱歉?”穆澤喬掙開陸承的胳膊,往前走了一步,轉身冷臉看著陸承。
“你從來就沒有真正的感覺到對不起我過……我現在甚至都懷疑你說要重新追我這件事到底是真是假了。”
陸承不喜歡穆澤喬的這個態度,他握了下拳,猛的往前跨了一步,攬住穆澤喬的肩,不顧穆澤喬的掙扎將他推倒在床上。
“對不起,小澤,對不起……你別掙開我了,讓我抱抱你,一會就好。”陸承把頭擱在穆澤喬的肩窩里,聲音有些顫抖,像是在害怕,他壓著穆澤喬的腿,不讓他動彈,鉗制他的手腕,摟住他的腰。
那一瞬間,陸承忽然感覺穆澤喬好似不屬于他了,他眼中的愛意不知道在什么時候褪去了,除了冰冷,他什么都沒有看見。
“小澤,我愛你……”陸承輕聲在穆澤喬的耳邊說著,手滑進穆澤喬的浴袍里,一邊撫摸光滑的肌膚,一邊低下頭去吻近在咫尺的唇。
“陸承,我說過什么?這就是你的重新開始?”穆澤喬放棄了掙扎,“如果你想我以后滿眼失望的看著你,那你就做吧。”
陸承不是一個只顧現狀的人。
而且他十分了解穆澤喬的脾氣,假如現在他不管穆澤喬的意愿強迫了他,那以后每次穆澤喬都會對他提出來的要求感到不滿意。
穆澤喬吃軟不吃硬,以往每次穆澤喬和他鬧意見不合,他耐著性子去哄幾句,通常都會沒事。
陸承禮貌又克制的吻了下穆澤喬的額頭,眼眸中的愛意幾乎要溢出來,“我不會的。”
“我會拿出比以前多一倍的毅力來重新追求你,你到時候可別對我不耐煩。”
陸承喜歡挑戰,喜歡激情,穆澤喬的這些話激起了屬于男人的征服欲。
他想再像五年一樣征服那個少年的身和心。
“我只是想抱抱你,不然我怕這三個月都擁抱不了你了。”
陸承把深情款款的戲做的很足,任誰看來,可能這都是穆澤喬的無理取鬧,陸承的貼心寬容。
誰又真的知溫柔面具下藏著的骯臟呢?
陸承的溫柔就像是裹著糖衣的毒藥,你嘗第一口的時候,感覺甜甜膩膩的,跟糖一樣,當你把它當糖一樣吃干凈后,卻發現這其實是一劑毒藥,可你已經沒有時間去尋求它的解藥了。
“最近公司遇上了一些麻煩,小澤,你再等我幾天,等去解決了就來紜城這邊陪著你,等你什么時候愿意了,我們再復婚,補一場婚禮,到時候請上各自的親朋好友,見證我們長達五年的愛情,好不好?”
穆澤喬嘴角緩緩勾起,這個笑猶如太陽般耀眼,“好。”
陸承看見穆澤喬的笑容,心里升起幾分躁動,他不自覺的就低下頭想吻穆澤喬。
一根手指抵在了陸承的唇間,阻止了他的前進。
“不許越界。”
陸承握住穆澤喬的手,“好,聽你的。”
在陸承看來,穆澤喬想離婚從頭再來是因為他這幾年不經意間的忽略和冷漠,所以想通過這樣的方式從他這里得到補償和安全感。
陸承在感情上很懂進退,他將紅玫瑰放在茶幾上后,就同穆澤喬說了再見,臨走前還特意說了一句他需要回去補下眠,暗示穆澤喬他昨晚是連夜趕過來紜城這邊,只是為了想見他。
陸承的溫柔具有很強的目的性,他會找你內心防備最薄弱的地方下手,讓你不得不去心疼他,去認可他說的話。
他在感情里唯一的缺點就是,太自大了。
他理所當然的認為穆澤喬一定深愛著他,上輩子是如此,這輩子更是如此。
他把所有的出發點都定于愛。
送走了陸承,穆澤喬心里舒暢了許多,趕緊去浴室里找傅君遲。
剛才穆澤喬故意讓陸承進了臥室,就是為了給他看看自己的房間里到底有沒有其他男人,好打消他的猜忌。
“傅哥?”
更新時間:2025-01-07 14:00:58